“萧月。”
“月儿!”
两人口中双双发出担忧的呐喊。
远处,萧月身形微晃,重撞在栏杆上,脚下虚空而起,整个人朝着湖面而去。
“萧月!”
两人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嗓音,同样是隐藏不住的急迫。
湖中小路上,箫玉儿面色苍白,震惊至极的看着眼前场面。
怎么会这样?萧月怎么会突然间落到湖水里?她不是要把自己推进水里吗?
她,在陷害自己!
箫玉儿抬头,更是震惊,萧城钟和冷烨匆匆而来,他们身后竟然跟着同样急迫的冷天辰!
冷天辰怎么会在这里?
这,到底怎么回事?
“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水,救救我!”
初春的湖水,冰冷刺骨,如同寒冰切割身体。水争先恐后的涌入胃中,瞬间驱散身体的热量,剩余的只有融入骨髓的痛。
萧月的身体湖中翻滚,眼前一片迷茫,如同浓雾。看不清表情,看不清脸庞,却能看到两个焦急的身影。
湖水虽冷,抵不过心中的暖意,萧月无奈叹息,她并不是伪装,她却是不会水!
无论是宁月儿,还是萧月,同样不会水!
“月儿……”急迫的嘶吼,萧城钟声音颤抖。
冷烨面色阴沉,身体化作一道流光,快比残影,飞击湖面之间,一把抓住萧月的肩膀,脚下以湖面为基,腾空而起,竟然横渡湖面!
‘好霸道的功夫!’
萧城钟和冷天辰震惊,冷烨的功夫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厉害。
杀气萦绕在心头,冷天辰暗下决定,有些事情不能再等了!
“萧月。”手心撑着萧月背部,驱散她身体内寒意,冷烨双眸似冰,面露出他自己无法解释的怒意。
萧月用毒如神,箫玉儿不是对手,若非她自愿,箫玉儿难近其身!更何况,箫玉儿怎会愚蠢到在太子妃三日回门时光明正大的动手?
这一切解释,皆是萧月栽赃陷害!
他欣赏萧月的毒辣,欣赏她的果断,但绝不欣赏她以自身为诱饵的自残行为!甚至可以说,愤怒!
这女人,怎么敢?
“月儿,你怎么样了?”萧城钟满目急迫,死死抓着萧月的手,满脸后怕。
“没事。”绝色面容几近透明,萧月身体瑟瑟发抖,眼角水渍涌出,偏生露出虚弱的笑容。
恰当时机之下,女人的泪水与软弱是最锋利的武器,佯装坚强更是直击人心房。
“殿下,父亲,玉儿不是故意的,求你们不要惩戒她。”萧月用释然的目光看着面色苍白的箫玉儿。
箫玉儿瑟瑟发抖,吃人般怒视着萧月,她疯狂摇头,崩溃的吼叫:“父亲,是萧月,是她在陷害我!是她掐着我的命脉,自己跳下去的,她……”
话未落下,箫玉儿愣住。
萧月掐着她的命脉,自己跳下湖水……这如此不合逻辑?
“辰哥哥,你要相信我,是萧月故意陷害我!”箫玉儿跪地扯着冷天辰的衣摆,急迫的面容上写满渴望和期待:“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冷天辰叹息,小心翼翼的扶起箫玉儿。眼见为真,他亲眼看到箫玉儿把萧月推下了栏杆。
或许这是萧月的计谋,但箫玉儿百口莫辩!
昨日,母妃面色苍白如死灰,额上白纱被鲜血点缀如地狱之花,她紧握自己的手,嘶哑的嗓子里涌出浓烈的不甘。
她说:“辰儿,母妃沦落到今日地步,全是萧月所害,但母妃没有丝毫证据反驳她,只能任她开怀离去!或许你说得对,错失萧月是我们最大的过错!但,注定不能为己所用的女人,那就杀了她!如同当日的宁月儿!”
不能为己所用,那就让其粉身碎骨!
“玉儿莫慌,本王相信将军自有公断。”冷天辰声音轻柔,直接把问题丢给萧城钟。
萧城钟面露煞气,冷眼望着箫玉儿:“玉儿,为父亲眼所见,你当真还要狡辩?”
箫玉儿瑟瑟发抖,低头的看向萧月。
萧月窝在冷烨的怀中,冷眼望着狼狈的自己,冷淡的双眸不见波澜,似是打败自己不能让她拥有任何欣喜!
她就用了这么一个手段,已经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她在招摇她的胜利,在俯瞰自己的失败!
可是,她休想!
“我没有!”紧握双拳,箫玉儿不甘道:“这只是她的障眼法,我没有推她,也不会愚蠢的推她!”
“父亲,我和萧月同样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偏心?自小到大,你心里只有萧月,从来没有我!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难道我身上没有留有你的血脉,不是你的骨肉血亲吗?”
“我知道,你爱萧月的母亲,但我的母亲陪伴在你身边二十余载啊,都得不到你的丝毫情感吗?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要生下我?”箫玉儿泪流满面的质问,道出心中多年的不甘。
萧城钟面色复杂,低头凝视着萧月酷似爱妻的面容,终究重重地叹了口气。
“父亲,我不怪玉儿,她只是年幼无知。”萧月握着萧城钟的手,乞求说道:“我们一起忘记这件事情好不好?”
她原本就没想用此手段打败箫玉儿!来将军府途中,冷烨接到消息,冷天辰也在赶往将军府。
冷天辰到此的目的,他们隐约知晓,如今自己这么做,一来警告箫玉儿不是自己的对手,看在萧城钟的面子上,给箫玉儿最后一次机会!二来,也让冷天辰看清楚箫玉儿和自己在萧城钟心中的地位!
没错,萧城钟握有二十万兵权,但是可惜,永远不会属于他冷天辰!
萧城钟愧疚的看着萧月,终究点了点头。冷天辰默默站在一旁,沉默中多了一丝凝重。
“将军,萧月需要换身干净的衣服。”冷烨的声音冷淡至极。
萧月惊讶抬头,四目相对,冷烨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直接避过萧月的眼神,冷漠而阴森。
萧月不解,自己得罪他了?
“是。”
萧城钟匆忙应道,立刻招来婢女为萧月换衣服,又招来大夫为萧月诊脉。
冷烨了然,萧城钟并不知道萧月会医术。
大厅之中,只有冷烨和冷天辰。
“今日,是月儿的三日回门期,辰王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贵妃的伤势已经大好?”冷烨抿着双唇,眼底怒气不减。
很显然,他在迁怒无辜的冷天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