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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策听闻屋内确有女人声音,立即推开那俩士兵,走入陈庆房间。
但见陈庆坐着床边一名约有十七八岁的女子正在仔仔细细擦拭着陈庆的额头,只见陈庆手臂和胸膛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刘策见此这才安下心来,慢慢走了过去。
那女子听闻刘策脚步靠近,抬头做了个禁声的的手势……
刘策见到那女子容颜,也算非常漂亮了,当然和宋嫣然一比就有不少差距。见那女子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刘策也回过头对门外将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顺便对刚才被自己误解的两名士兵抱以一个歉意的眼神……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久,只见那女医士开口说道:“好了,今天暂时就先到这儿吧。”话毕她起身走向刘策。
待至他跟前,轻轻一欠身对刘策说道:“你是他上司吧?小女子程素英见过几位将军。”
刘策点点头,说道:“俗礼免了,跟我说说陈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程素英说道:“恐怕很难,他被箭矢射中之际,由于强忍伤痛过度,一股寒意袭入脑部,导致内中气血郁结,虽然命保住了,但要想醒过来最快也得三五年时间,也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刘策一听,暗道竟会伤的如此严重?与是对程素英说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程素英说道:“办法有,先清除他郁结在脑海的淤血,我已经用银针将他脑部淤血排出体外,现在就差一味药调理他伤势,顺利的话三五天就能醒转过来。”
刘策盯着她说道:“什么药?需要多少钱?”
程素英道:“不瞒将军,这味药名唤舒心丸,我地方刚好有,不过……”
刘策冷冷地说道:“给他服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程素英一怔,不想眼前这将军如此果断,心中不由一阵触动,随即说道:“那好,这舒心丸我分文不取,但你必须让你们主帅刘策亲自来见我。”
刘策闻言说道:“给他服药,我就是刘策。”
“你?”那程素英闻言吃了一惊,随即问道:“可否就是阵斩两万胡奴,下午一曲豪歌携手佳人杀出数百宋文奎亲卫的精卫营主帅刘策?”
刘策暗道一句,这事这么快就传开了?随即说道:“闲话休提,有条件快说。”
程素英道:“好,刘将军果然是痛快人!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只是就看将军有没有这胆量了……”
刘策不耐烦道:“少废话,赶紧说!”
程素英怔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你帮我去鹤阳楼教训下沐云臻这个登徒浪子,顺便将属于我的翠玉扳指取回来,不知道将军可否有这胆量?”
说完这话,程素英心中紧张万分,她很怕刘策拒绝,不然这口恶气就真的无法再出了,一想到沐云臻当街如此轻薄自己,她心中羞愤难耐……
“就这样?”不想刘策听闻后,轻飘飘的回了一声。
程素英说道:“将军你可想好了,沐家势力不容小觑,鹤阳楼更是姜浔爱女姜若颜的产业,你……”
刘策直接打断她的话,说道:“给他服药,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向屋外走去。
“等等……”程素英被刘策这种气魄给震惊了,连忙叫住他道:“鹤阳楼寻常人进不得,我这里有进入通……”
“不用麻烦了……”刘策打断她道,“你只管将他医治好,我刘策要连个破楼都进不去就不配当这精卫营主帅!”话毕撇下一脸震惊的程素英,带着众将士向医馆之外走去。
“庆哥哥,你真幸运,有这么好的一个上司。”见刘策走远,程素英再次敷了把毛巾替陈庆擦拭了下满是细汗的额头,听她口音似乎两人本就相识。
程素英边擦边说道:“当年是我不好,还以为你死了,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庆哥哥……”说着一滴情泪滑落到陈庆脸上,陈庆顿时脸颊抽搐了一下……
刘策让其他人守在医馆附近,只带了聂磐一道,取过一把戚刀盛气凌人的向鹤阳走去,为了救陈庆他现在根本就无惧任何艰险,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当两人来到一座古朴素雅的七层阁楼前时,已经华灯初上。在门口明亮的灯火照耀下,显得额外眼。
“这真是气派啊……”聂磐望着眼前这座庄严素雅的建筑,不由两眼发直感叹的说道。
刘策望着眼前景象,想起了那枚姜若颜托秦墨给自己的吊坠,不由摇摇头,如果今天不是程素英提及,他早就已经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刘策有种预感,一旦踏入这座巨大的阁楼,以后可能会有生出无尽的事端再也无法安生,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选择永远不进去,可为了陈庆的性命,他只能硬着头皮了,就算眼前是座鬼门关自己也要把他踏碎。
“走!”刘策坚定的说了一声,带头走了进去,聂磐闻言也昂首挺胸的跟在身后。
刚进入门口,就有一位穿着素雅头戴黑色方巾的儒生迎了上来:“两位,你们面生的很,可有入楼凭证……”
“少废话!”刘策打断那儒生的话冷冷地说道:“在下奉姜总督之命,前来鹤阳楼办理公务,你莫要阻拦!”
“呃……”那儒生被刘策这么一呛,顿时怔了半饷,依旧横阻在他俩面前。
“怎么?进不得么?”刘策见那儒生没了反应,又沉声说道。
儒生被刘策语气和眼神所震慑,不由开始慌张起来,脑海不断思索该怎么回答。
刘策见此一把拉过他的衣襟,提高了声线:“我问你话呢?聋了!”
刘策这一吼,引来周围正在观书习文的男女宾客纷纷侧目,暗道这人怎么如此粗俗,尽敢在鹤阳楼内大呼小叫,好没教养。
那儒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被刘策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但仅存理智让他颤抖的说道:“小生……斗胆想问一句,既然姜大人派您来办公务,为何……姜小姐不曾提及,她……她现在就在楼内,请让小生前去通报一声可好?”
“什么!”刘策一听双眼圆睁,“我奉姜大人之命来此办理公务,居然还要向他女儿通报?到底她和她爹谁是总督?”
这话一处,四下顿时目瞪口呆,如同看待傻子一样盯着刘策二人,这鹤阳楼产业姜浔在姜容颜生辰宴结束后就已经彻底划给女儿名下,是将来给她做嫁妆用的,怎么就不能跟她通报了?再言,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姜大人派来办公务,就算是真的,人家自己女儿的地方你面子不能不给啊,更何况就冲姜若颜这张脸,一般人巴结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遇到这么个不通事理的人来!
“看来你是存心在阻挠我办差!”刘策眼神一凛,直接拔出腰间戚刀架在他脖子上,大声吼道:“再多言一句,信不信我让你血溅三尺!”
“啊……”周围宾客一见这场景,顿时一阵惊呼,鹤阳楼开业至今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这般情景,由不得他们不惊叫。
聂磐见四周惊呼连连,顿时也拔出戚刀指着眼前众人大声说道:“喊什么喊,成何体统,没你们的事,官家办差,凑什么热闹,该干嘛干嘛去,真是世风日下!”说着还挥舞了几下戚刀,心下一阵舒爽,暗道还是跟着将军好,刺激啊……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怯生生地躲开,离刘策和聂磐远远的。
那儒生吓的差点昏过去,只能颤声说道:“官爷息怒,莫要动刀,即是姜大人吩咐,小的绝不阻拦,绝不阻拦……”
“哼!早知如此,乖乖放行就没这么多事端了!自作自受!”言毕,刘策将他推到一旁,然后手中戚刀刀锋朝上放在左肘处并拢,用力一擦后收刀入鞘。
“就这么进来了?这样都行?”一旁的聂磐见刘策三言两语就混进鹤阳楼,顿时如同在梦里一般,同时兴奋地想到这次真是有的玩了。
刘策走了两步,突然回身又来到那儒生面前,吓的那儒生连忙后退数步,恨不得立即夺门而逃。
只见刘策来到那儒生身边,刀鞘直直敲击在他边上的木案上,说道:“沐云臻在什么地方!说!”
那儒生已经吓得差点失禁,于是颤声说道:“他……他在……三楼,听……听鲁先生讲课……”
刘策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回身对聂磐说道:“你守在这里,我先上去,待会儿上面不管有任何风吹草动,没我命令不准上来。”随后径直朝楼道口阶梯走去。
“尊命,将……大人!”聂磐闻言立即明白过来刘策是让自己在此断后,以免有人阻扰,耽误他办正事。
通过漫长的阶梯,刘策暗暗对四周的建筑通道记在心中,同时也该感叹这姜家根基底蕴确实不同凡响,这等奢华不失素雅的装饰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办到的。
鹤阳楼一楼是士家子女或富贵人家公子千金吟诵诗书的地方,偌大大厅刘策估算至少可以容纳一千人以上,真的是家底颇丰。
楼梯几番辗转间,刘策已抵达二楼,他目测了下一楼到二楼之间高度,六米以上,这都比汉陵城墙还要高出不少。
二楼是各大千金小姐,或公子儒生齐聚吟诗读书,高谈阔论场所,同时也是琴棋书画展现技艺地点。
“能在这等场所里齐聚之人,绝非仅仅有家底就能进来的,至少必需精通一项长处方能在此立足。”刘策望着二楼各处男女之间相敬如宾,各自展现才艺的场景,暗暗点头,这些礼节或许他本人做的很不到位,但不代表他不喜欢,相反一向推崇汉周礼仪的他心中是十分向往的,可惜今天来是带有个人有目的,无暇顾及其他了。
思量间,刘策已经步入了三楼大厅,此处便是他此行目的地,也是鹤阳楼中类似学堂的存在……
“精卫营残暴不仁,他日必遭天谴……”
就在刘策准备开始打听谁是沐云臻时,忽然从一间大型房间内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