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钟之后,来了三辆经警执法车。
十多人进入了公司内部。
里面一众人等,每一个都显得极是意外,不知道这架势是要抓谁。
“陶安生,你公司涉嫌经济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带头执法员严肃的开口。
陶安生瞬间神经绷紧。
常言道,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他显然有做亏心事。
没等他有任何解释,执法员就给他上了手铐,直接带走。
王义蓉一帮亲戚呜呼哀哉,陶安生这一抓,股权这事怎么搞?真后悔自己没有早一步过来。
经管所某会议室,陶安生被送了进去。
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那自然是林川。
不过在陶安生看来,那都是执法员。
手铐打开,执法员出去了,并且带上了门。
“陶先生,王青夫妇昨晚被杀了,弟弟和小舅子今天就跑来收购你的股权,并且竞争如此激烈,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反而让他们相互厮杀以谋取利益,心太大了吧?”林川率先开口,给陶安生心里敲下一根刺。
陶安生先前真没想那么多,见有利可图,他便一头扎进去了。
经他人一提醒,稍微往深层一想,顿时是脸白如纸。
仓惶的解释说道:“警官,我跟凶杀案没关系的,百分之一百没有。”
“那你交代一下你都跟什么有关系吧!”
“警官,我冤枉啊,我平头百姓,守法守规,我跟什么都没关系。”
“既然如此,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陶安生语塞。
林川及时说道:“看来还是有关系嘛。”
已经进来了,是福是祸躲不过,陶安生咬牙说道:“警官,我只是税务这一块不干净,这个我认,我补税,命案我是一概不知,也没参与的。”
相比起牵涉命案,偷税漏税的罪名明显轻很多,陶安生也是不敢有任何侥幸之心了。
“补税就完了?陶先生,没那么简单。”林川拿出一张清单,递过去,“你偷得太多了,关键还是你的进货渠道有问题,都是贴牌的假冒伪劣产品,你这是诈骗。”
“啥?诈骗?”陶安生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诈骗这罪名可不小,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天啊,警官,我不知道的,我估计也是被骗。”
“或许吧,我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机会,你做好了,就能不追究你。”
陶安生心里开起了花朵。
激动的说道:“警官,什么机会?”
“伟业电子集团的股权,你不能再持有,你要尽快卖出去,但是又不能卖给王青的弟弟和小舅子。”
“警官,这怎么又和伟业电子的股权有关了?我这股权是干净的哇!”
“涉案了,你卖给他们,王青夫妇会含恨九泉,我不能说太多,涉及命案,要遵守保密程序。”
“明白了,我照做。”涉及命案,太严重了,陶安生可不想自己惹上一身屎,破财消灾吧!
其实也不用破财,只是少赚一些,卖不了高价。
不管如何,平安最重要,涉及命案的钱,自己还是别去贪了。
“你可以走了,有人联系你,你要第一时间把股权卖出去,别耽误时间。”
“明白。”
陶安生兴高采烈走了。
刚出门口没走几步路,电话就来了,一个女人要收股权,陶安生张嘴就答应,也没多要钱,就要了三百万,少赚了几十万。
等林川过了半个钟出去,股权交易早已经结束。
林川上了车,欧菲菲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川哥你是怎么把陶安生搞定的,这太神奇了,效率太高了。”
林川呵呵一笑,有马致国协助,效率不高才怪了。
昨晚深夜没有对马致国做太多追究,给他留了一些颜面,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完,还要用人。
而马致国,正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我回学校。”林川对百合吩咐。
“川哥,我问问另一名供应商在哪,我过去找,这样快点,王义蓉的亲戚也行动了,不能让他们爬了头。”吃了一次时间差的亏,欧菲菲学乖了。
“好啊,我在学校下车。”
“嗯!”
十多分钟之后,学校门口,林川一人下了车。
打了个电话,片刻时间,金玲就出来了,把林川迎进了学校。
“林先生你这副打扮,我都认不出你了。”往宿舍楼走着,金玲和林川套近乎。
“你们学校的篮球场坑坑洼洼,为何不弄一弄?”林川指着远处的球场。
“缺资金,申请了好多遍,上面都让等。”
“我给你们捐,一百万够吗?”
金玲先是一愣,随后眉开眼笑。
“够了够了,连带饭堂和图书馆修一遍都够了,或许还能进一批学习电脑。”
“那就,宽裕点,两百万吧!”
金玲心花怒放,帮有钱人办事,回报太高了。
激动之下,她情不自禁的对林川说道:“林先生你太慷慨了,我给你一个保证,以后不论你有什么吩咐,我都会尽心尽力办好的。”
林川稍微点了点头。
把林川带到教师宿舍,金玲说道:“林先生,王义蓉就在最里头的一间,我先把两名老师叫出来,你再进去。”
林川点头:“我的身份是调查员,查案的,来了解情况,别说错了。”
“好的,我记住了。”
“去吧!”
金玲敲响了门,进了宿舍,不一会,两名女教师走出来。
林川深呼一口气,进门。
宿舍很小,很简陋,不过,很干净,布置得很女人。
王义蓉坐在床上,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生无可恋的样子。
林川看见她这样,挺揪心的。
上一世,他欠这个女人很多,没少折腾人家。
人家尽心尽力照顾,自己却还是自杀了,太惭愧了。
这一世,好好弥补吧,就从今天,从这一刻开始。
“王老师你好,我姓林。”林川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林警官想问什么?”王义蓉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眼泪,她已经哭没了,哭不出来了。
支离破碎的内心,却是一时间难以修复,心如刀绞的。
本想闭门谢客,可金老师说,这是调查员,为自己父母的案子在奔波的,她又不好不见。
毕竟她也希望尽快找到凶手,把凶手绳之以法,以告慰自己父母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