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犹豫了,没有联系黄丽娟。
此事,最好不要牵涉到黄丽娟。
也不适宜大面积去找那三个人,不然只会更难找。
再者说,这既然是设计,本身能找到的概率就不大,何必费劲。
还是另辟捷径吧,只要查出幕后黑手是谁,进行反制就行了,让对方乖乖把人交出来投案不是更香。
留在车里,林川又等了快一个钟,赵岩出来了。
这次是林川先开的口:“我舅舅怎么说?”
赵岩飞快说道:“你舅舅说他和田龙认识的人,绝大部分没有交集,小部分有交集的都是老实巴交的,我拿了名单做了背景筛查,确实如此。
他还说了一个情况,田龙一门心思要靠着你上位,刚回来就到处宣扬和你的关系,和黄丽娟的关系,整个圈子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就预料到田龙会这样干。”林川苦笑,有田龙这样的亲戚,也是够倒霉的。
愣了下,林川脑子里面似乎想到一些什么,迅速说道:“这不对劲啊!”
“确实不对劲。”赵岩点头,一副分析案情的口吻说道,“按常理,经田龙那样一宣扬,别人巴结他还来不及,怎敢对付他?不怕你,不怕黄丽娟吗?你是谁,金家在你面前都跪了,他们还能跟金家比较不成?
当然,有一种解释,对方和田龙是深仇大恨的关系,搞田龙是早有预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不考虑你了。
不过,这样一来,为什么要牵连你舅舅?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双方明明没有共同的敌人。对方只是搞田龙,证据确凿,你管不管田龙还两说,搞你亲舅舅,而且那么明显是陷害,你管的概率很大,那对方这是图什么?图失败吗?
还有前县长的问题,家里姑娘让田龙糟蹋了,他们因此失去理智了也应该是去找田家的麻烦,而不是针对田龙的老丈人。
退一步说,就算前县长蛮不讲理,故意找茬,去发泄情绪,也不能设计你舅舅吧?这是在犯法,本来他有理,这法一犯,变无理了,他有这么蠢吗?
就算他们蠢吧,你舅舅是今早知道有那样一件文物,中午去操作的,而这个时间田龙这事还没发生,前县长家里的姑娘还没被糟蹋,为什么他们就开始设计你舅舅了?这更不合理。
总结以上种种不合理,得出的合理解释是,幕后黑手要对付的不是田龙和你舅舅,他们只是鱼饵,用来钓你出来,人家就是图你过来,目的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得看你的敌人是谁。”
林川听得一愣一愣。
卧槽,这赵岩,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破案高手。
分析起案情来,思路清晰,令人应接不暇。
既然她已经分析出来了,肯定也想好了怎么查下去,林川就不多想了,直接问:“现在,我们要干嘛?”
赵岩毫不犹豫的说道:“去找前县长,看看他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照你刚才所见,这事跟前县长没关系,找他干嘛?”
“人家在这地方当大王当到了退休,手里资源丰富,查起来容易,只要查出是谁让执法员去你舅舅工厂的,估计距离揪出幕后黑手就不远了。”
查案,还是赵岩在行,反应机敏,得心应手的,林川也就听她的意见了。
两人风风火火启程,直奔县郊的前县长家。
那是一座三层的大别墅,坐落在风景优美的湖边,独门独户庭院上千平,很是奢侈。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但是,别墅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声沸腾。
站在院子外就能听到里面在讨论,自己家姑娘去哪了,下一步怎么找之类。
赵岩想敲门,林川一下拉住了她:“先听听。”
赵岩说道:“听这些没线索的,这女的肯定和幕后黑手有关。”
“这女的社会关系,你查过没有?”
“嗯,没什么疑点。”
“她的企业家父亲呢?”
“查过了,也没疑点,问题不在这女的家里,在这女的身上。”
“那你敲门吧!”
“咚咚咚……”
赵岩敲了门,不一会,有一个男人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
“谁?”男人看着林川和赵岩,三更半夜的来骚扰,让他是很不悦。
赵岩直接拿出证件,亮给对方看的同时,嘴里严肃的说道:“查案的,你们老头子在家吧?我们要见他。”
“我们家老头子是想见就能见的吗?滚吧!”男人的态度,很恶劣。
“我们就问几句话。”
“问话也不是三更半夜,省里来的了不起?”
“我们问的是苏见清的案子。”苏见清就是让田龙给糟蹋那女的,赵岩也是直接说明来意了。
“苏见清我们现在也找不到,正烦着,没空招待你,请走吧。”男人说完了打算关门。
林川快速拉走赵岩,伸出脚把门卡住。
“我今天心情很差,我给你三秒,立刻把你的脚挪开。”
男人狠狠瞪着林川,门外灯光昏暗,他是看不清楚林川的长相的,他以为就是个小小的执法员。
大厅内的人听见动静,都走出院子看。
“大哥,外面是谁?”有人问。
“调查员,说要见老头子。”男人回应。
“三更半夜还要折腾七十岁的老头儿,有人性没有?”
“让他们滚蛋。”
“给他们上司打电话,投诉他们。”
“这位是林川林先生,你要找谁投诉?”赵岩说道。
林川?这是林川?门内的男人立马色变。
院子里的一帮人也吓的一窒。
“对不起林总,我没认出你来。”男人连忙陪上笑脸打开门。
“我们找老头子聊几句,不会打扰多长时间的。”
“好的,你们请进。”
男人把林川和赵岩迎了进门。
院子内的十多人,一个个乖乖让路,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响。
年近七十的前县长欧祯,很快被家里人叫醒,从房间走了出来。
“林总,我先澄清一下,我是什么都没干,你舅舅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欧祯在儿子的搀扶之下,一边走的飞快,一边万分紧张的进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