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林映潼拒绝的时间, 叶奚沉弯下身, 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人轻松抱起, 大步走向床。
到了床边,把她轻柔放在上面。
睡袍掀开一角,露出白皙如凝脂的长腿, 注意到他的视线, 林映潼火速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叶奚沉低低笑了声。
俯身下来,凑近过来。
近在咫尺的眉眼,漆黑深亮,凝着她;温热的呼吸,忽然升起的温度。
林映潼不受控制往后缩了缩, 攥紧被角,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你干嘛?”
话出了口, 才知道有多哑,多颤。
叶奚沉不说话, 越来越靠近,林映潼下意识闭上眼睛。
“你在怕什么?”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笑,带着蛊惑,有点哑,和她一样。
林映潼睁开眼睛,皱着眉,瞪着他, 自认为可以用眼神秒杀他,却不知,看在叶奚沉眼里,尤带几分娇嗔。
膝盖跪在床面上,叶奚沉轻轻捏了下林映潼的脸,“没觉得很熟悉?”
林映潼看着叶奚沉,眼里透露着疑惑。
他挑起她下巴,低头,贴上她的唇瓣。
齿间微微用力,咬住,拉开,一弹,又松开。
q弹饱满红润的唇瓣,如果冻般,比草莓还香甜可口。
叶奚沉额头抵靠着林映潼的额头,灯光打在他眼里,别样的温柔,带笑的声音,压的很低很轻:“这样呢?”
看到她眼里闪过疑惑,叶奚沉好心情的提醒:“看过你的书……是这样写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后面的话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捂住,“求你别说了,不是的……”
她的嗓音低下去,有一点不好意思,不知是晕染的灯影映照在脸上的效果,还是被他灼灼的视线看的不好意思,垂下头去,静了静,说道:“要是你等一下睡觉,不要干坏事哦。”
她的嗓音软软的,带着点儿哑,在静谧的房间里有种独特的情调。虽然表面上看着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语气里却还是平常的语气,有点俏皮和跳跃。
叶奚沉捉住她的手,顺势在她手心里亲了一口。
林映潼条件反射缩手,被叶奚沉牢牢按在嘴唇上。
男人深邃的眼睛满含柔情,挺拔的鼻骨,深刻的五官,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异常养眼。林映潼微微蜷缩起手指,忽略掉手心里柔软的潮,和触及全身的如电流般的酥麻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做这个动作,但是贴上去的那一瞬间,手心上最敏感的感觉神经,贴上他的嘴唇,这种感觉,是陌生新鲜,也是愉悦的。
这应该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情,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下。
她是个什么事情都喜欢弄的明明白白,喜欢什么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在原则底线和三观认可的情况下,讨厌的事情有时候也会变成喜欢,就比如现在这个样子。
这要是放在以前,林映潼根本想都不敢想——
她竟然能和一个异性做这样私密的事情。
接吻、拥抱,甚至是自己主动和他做这些,这些全都不在理智参考范围下,是情不自禁,条件反射,出于本能意识的情况下,自我意愿之下,做这样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她丝毫不觉得讨厌,甚至有一种冲动,在这样好的环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哪怕今天晚上,叶奚沉对她做了一些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她很难拒绝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改变?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连跟异性肢体接触一下都觉得万分恶心。
为什么和叶奚沉做这些,心里会产生这样愉悦开心的冲动?
手心里传来湿润微痒的触感。
叶奚沉低着头,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的手心,一双漆黑深亮的眼睛,从下往上,带着窒息死人的眼神,深情看着她。
猛然间,林映潼想起来,自己曾经在某本书上写过这样一个场景:
“她坐在沙发上,那只受伤的手被蹲在面前的男人轻抚着,放在唇边,一遍又一遍亲吻,带着疼惜,带着爱恋,带着满腔的柔情,至死不渝,孤注一掷的决心。”
那现在……
叶奚沉是打算效仿的意思?
但是……
她那文里,并没有发生在床上啊……
而且后边,男主亲完以后,帮女主包扎伤口,并没有发生什么啊!
不行不行。
一定是她想污了,叶奚沉可能也没别的意思吧……
正当林映潼强烈谴责自己头脑里突然蹦出来的龌龊思想的时候,措手不及地,被叶奚沉一下子压在了床上。
林映潼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一点难以接受。
抬起脚尖,轻轻踢了踢叶奚沉的小腿:“你现在是……效仿哪场戏?”
他手撑在她两侧,目光幽深而火热,气息热热的喷洒下来:“导演临时加戏。”
林映潼:“……”
叶奚沉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林映潼的表情:“不喜欢这样?”
林映潼想了想,“还行吧,对你没想法。”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他,叶奚沉一下子坐了起来,顺便把林映潼从床上拉起来:“讲故事给你听。”
林映潼一脸懵逼,所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从成人戏一下子跳跃到儿童剧场?
她坐了会儿,平息了一下剧烈波折的心情。
但又不好意思自己提,毕竟形象很重要,虽然可能在叶奚沉眼里,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林映潼轻轻咳嗽了一声,配合道:“讲什么故事?”
“想听什么?”
林映潼想了一下,认真道;“白雪公主?”
这回轮到叶奚沉无语了。
林映潼一下子心情变好了:“要不然海的女儿?”
“……”
“海的女儿也不会吗?”林映潼叹了口气,“灰姑娘呢?”
“……”
林映潼同情可怜地看着他:“没有童年的孩子,简单一点,小红帽呢?”
叶奚沉放弃了。
“小红帽都没听过呀?”林映潼心疼叶奚沉,伸长手臂摸了摸他的头,故意把他一头乌发揉的乱七八糟,咯咯咯笑不止,“我讲给你听?”
叶奚沉靠在床头,长腿肆意伸展着,林映潼靠过去,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头看着他。
这个仰视的角度看,叶奚沉的脸真的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迷人,垂着眼睨他,眼里仿佛藏了星辰大海。
“哎,可怜,没童年的孩子,真可怜,虎摸你。”林映潼轻轻叹了口气,腿架在他腿上,脚趾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腿。
叶奚沉静静看着她,声音幽幽的:“你的脚在被子里干什么?”
“哦,你提醒了我。”林映潼想起来自己在干嘛,可能因为和叶奚沉真的太熟悉了,所以当他这把声音变调了,她也没有感觉出来,只是不在意地挑了挑眉,腿继续在他腿上,像泥鳅一样滑溜着,然后脚趾在他小腿肚上轻轻一夹,带笑问道:“像不像螃蟹?咬人很疼的那种螃蟹。”
边说边下大力,使劲夹紧他的小腿肉。
然而下一秒,天翻地覆——
再一次被叶奚沉压在身下。
林映潼一怔,惶恐地看着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不、是说、说讲故事吗?讲故事我最、最擅、擅长了……你、你要、要听吗?免费,不收钱……”
她推了两下叶奚沉,推也推不动,反而被他握住的了手,摁在胸口。
低着头,目光灼灼望着她:“我现在……改剧本了……”
“喂喂……”林映潼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也不是傻的,知道这侵略的眼神,这虎视眈眈的姿势,代表什么意思,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叶奚沉应该不会的吧……
怎么也不相信。
“等等,”林映潼挡住他低下来的热吻,“有件事我搞不清楚。”
“嗯?”叶奚沉只用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手,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平常都装出来的吗?看着正经,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我要是说出去,他们肯定都不相信。”
叶奚沉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凑近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因为,你对自己的魅力毫不自知。”
林映潼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奚沉只是低下头轻啄着她脖子上的嫩肉,并不解释。
亲了一会儿,他才用喑哑的嗓音答她:“我对别的女人提不起这样的兴趣,对你不一样。”
可能是小言写多了,她对他说这样的话是没什么感觉的,说不来有多感动。虽然和叶奚沉这样亲密和熟悉了,但是对这份感情,她仍旧没有那么自信。
不是对他不信任,而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可能因为童年的阴影,以及父母的婚姻破裂,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缺口,有一个死角,就像一个死结打不开,对现在这样的顺利,她仍旧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
觉得这一切,并不属于她自己。
她总是会想到父亲,想到母亲,想到以前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生活,再与母亲之后的悲惨,明显的对比,心里划过轻微却深刻的悸痛。
这道坎,像隐疾。
常常在她不经意的时候提醒她,适时的出现,折磨着她。
不管表现出多么的乐观,越是不想去想,就越难忽略。
怕是很难迈过去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才起来的情动一点点撤去。
似乎有所感应她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绪。
叶奚沉停了下来,抬起头问,“怎么?”
“妈妈的忌日快要到了。”
“嗯。”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我们一起看望她。”
每年到了母亲忌日这一天,叶奚沉都会提前做好准备,陪她一块儿上山。
除了在军队的那两年,他没法赶回来之外,几乎年年都没有缺席。
就连在国外的那几年里,哪怕再忙,他都会乘飞机提前赶回来。这是让林映彤最感动的地方。
记得那年冬天,她都已经做好了自己独自上山的准备。叶奚沉却在她毫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夜赶了回来,及时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个超大的惊喜。
他总是在这样的小事上让她感动不已。
林映潼很少和他提及父母的事情。叶奚沉也很少说,担心勾起她那段不好的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林彤今天特别难受,发酵在心里很久很久,快发霉了。
明明一切顺利,心里还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这两天总是会梦到妈妈,可能是忌日快到了。”这些话她过去从来不会主动提及,叶奚沉看着她,心里有些担心和预感,问:“梦到她什么?”
林映潼看到他浅皱起的眉心,到嘴边的话止住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他更担心了。
于是摇了摇头,轻声说:“想不起来,只记得梦到她了,对我说了一些话,她让我好好的。”
说完,她蜷缩起身子,背对叶奚沉,静静说:“我困了,想睡觉了,晚安,叶奚沉,明天见。”
叶奚沉侧卧在她旁边,盖好被子。
他关掉了灯,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后背,“晚安。”
林映潼没动。
很安谧,只有呼吸清浅。
叶奚沉感觉很知足,怀抱着她,就好像怀抱了整个世界。
一夜无梦,睡的很好。
林映潼醒过来的时候,叶奚沉已经去公司了。
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精神特别好。
她爬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普照,天气明媚。
走回去看到床头贴着一张便签,叶奚沉手写的字:洗漱用品帮你放好了,起床给我打电话,想吃什么叫人送过来。
想的可真周到。
之前林映潼住在这里,早餐的事情一直都是叶奚沉安排的,他会下厨做早点,哪怕她晚起,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了。
今天他特意写了这张便签,说明可能太急没时间做了。
那也就是说明,这家伙今天起晚了。
叶奚沉生物钟向来准时的很,比闹钟都管用,这样的情况真的少有,想到这里,林映潼也纳闷起来了,这是为什么。
拿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好像在开会,没接。
过了没多久,电话打回来了。
听到他那边有点吵,问:“在开早会吗?”
叶奚沉:“嗯。”
“是不是影响到你了……看到你的留言了,就给你打个电话,没想到你会用便签条,我以为像你只会发信息留言。”一大早起床的人,脑子还没睡醒,有点胡言乱语。
偏那头的人还仔细的听完了,然后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发信息怕吵到你睡觉。”
原来是这个原因,心里有点暖。
林映潼意识到他还在开会,马上说道:“你忙吧,早饭我自己解决好了,先挂了。”
“昨天没睡好。”
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让林映潼微微怔了一下,“啊?”
“一晚上都很困扰,你睡那么香,不能打扰你的美梦。”电话那头的人自顾自说着。
天知道他昨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得到摸得到,就是吃不到的煎熬。
所以他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今天早上才起晚了。
还没等到她说话,听到他低低笑了声:“没关系,会议不打紧,今天中午想去哪里吃饭,我去接你。”
会议不重要,跟你吃饭才重要。
不管再忙,也想赶去见你。
林映潼思绪顿了顿,被他跳跃的思维带着走,“去哪里都无所谓啊,只要和你吃饭,哪里都一样啊,最重要是和你了。”
她抱着手机,一想到中午就能见上面了,眼睛笑眯了。
“明天出差。”叶奚沉说。
“去哪?”
“y市,去一个礼拜。”
那就有一个礼拜见不到面了。
再过两天就是母亲的忌日了。
林映潼想到昨晚他说的话。说会陪她一起去的。
“妈妈那里,这次就不用你陪了。”林映潼说。
“嗯?”
他似乎没听明白,想了想,补了一句:“没事。”
“太累了,来回的赶,我让老乌送我去好了。”她跟叶奚沉从来不客气,是真的觉得他这样太累了,没必要为了一直迁就她做这些。
“每年都去,今年不去不行,伯母会觉得我不靠谱,而且今年不一样。”叶奚沉的语气很认真。
“哪里不一样?”林映潼问。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顿了顿,岔开了话题:“一会儿我叫人过去送早餐。”
挂了电话,林映潼进浴室洗漱。
发现叶奚沉把她的洗漱用品全部都挪到他这里来了。
林映潼隐隐感觉不对劲。
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想了想,有点回过味来,拍了一张洗手台上那一大堆洗漱用品化妆品和护肤用品,问他:【你不是打算让我一直睡在你这里吧?】
发完以后,她又看了一遍这条信息内容,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话。
——“昨天没睡好。”
林映潼忽然有些回过味来了。
怪她睡得太香咯。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心疼他,又觉得好笑。
但是他也太奇怪了吧。
想明白这个问题,林映潼又发了一条信息:【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大概过了五分钟,林映潼收到了叶奚沉的回复:
——【我很享受】
——【昨晚在哥的怀里睡的这么香,明天晚上你就会想哥了】
——【我等着你如狼似虎扑向我的时候】
要是叶奚沉现在在面前,林映潼一准狂揍他一顿。
太凑不要脸了。
吃完早饭,林映潼接到波哥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工作室,具体什么事情没在电话里说,看样子很神秘。
作者有话要说: 甜心:论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先打一下预防针昂,这文后边会有一点点波折,但总体还是甜甜的,不用怕啦,虐应该是不会太虐的,就是有一点点波折嘿嘿嘿嘿~,不要慌。
土土真的到了冬眠期了,每天不到九点就眼皮子打架,大家看文愉快,老年人去睡觉了,晚安~~
微博英俊的持尘
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