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凤国退回二十里地,刚将大营安顿好,军师便了詹坤的营帐。
“你这军师怎么当的!”詹坤一见到进来的人,手中的茶碗,直直的丢向军师:“不是万无一失!”
“这司徒森,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还有那鼠疫,不是叫你注意,为什么我们卿凤国的将士,也会被传染!”
“将军……”军师猛然跪倒在地:“属下也不知……”
“不知,不知!”詹坤厉声道:“你到底知道什么!先前你是运筹帷幄的好军师,怎么和本将军配合,你就成了无用之人!”
军师瑟瑟发抖,心里暗道:之前和旁的将军配合,人家都会听从他的意见。
但是詹坤却是处处按照自己想的来,詹坤虽然是大将军,但他在计谋上,到底还是差了些许。
两人配合不好,不失败才怪!
但这些话,军师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是淡然不敢说出口的。
连着两场战役,都是以失败告终,还被迫回撤了大几十里地,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光是对詹坤而言是耻辱,对于他这军师,更是耻辱!
军师不敢说话,詹坤又道:“那紫乐是你的人,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说起紫乐,军师的眼眸微转,道:“只怕是这紫乐出了问题!”
“您想,昨晚上受到信件,说今日万事俱备,必能成事,但是近日咱们进攻,北云的人,却是早就做好了应战准备。”
“还有她说能拖住司徒森,近日那司徒森却是有备而来,想必是紫乐在搞鬼!”
“眼下看来,她定是被识破了身份,要么,是她被策反,要么是直接被杀了,这些消息都是司徒森的人,冒充回话。”
詹坤眸色变得深谙:“连着两场战役都失手,王和太子定要怪罪,咱们二人,谁也脱不开干系。”
“这样一来,紫乐,必须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没了替罪羔羊,咱们谁也逃不掉!”
詹坤的话刚说完,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报……”
“说!”詹坤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最好是有什么大消息,否则我扒了你们的皮!”
报信的人瑟瑟道:“紫乐回来了。”
“哼。”詹坤绽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绑进来!”
紫乐被几人五花大绑,捆了进去。
见到脸色都是阴鸷的詹坤和军师,紫乐心里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她慌忙求饶,道:“将军,您听我解释。”
“还有解释的必要?”詹坤诡异的一笑:“要解释,回去和王解释吧。”
“不,不,将军,我还有用处!”紫乐的手被帮着,她不能动弹,只能着急的道:“您瞧我这张脸!”
“这是司徒森王妃的脸,留着还有大用处呢!”
“劳什子大用处!”詹坤不屑的道:“你以为司徒森他真是傻子?你早就被拆穿了!”
“没,没有……”紫乐悚然一惊,下意识的道:“不,不可能的……”
说完,紫乐往前蠕动了几步,道:“将军,您,你将我绑了,去威胁司徒森……”
“你怕是真蠢!”詹坤眼睛微眯,道:“今日大战,你是怎么出来的?”
紫乐怎么出来的,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是司徒森故意将她放走的……
上当了!
紫乐大惊失色,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司徒森,还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先是利用紫乐知道卿凤国的所有计划,在将计就计,利用紫乐,传回假的消息。
此举害的卿凤国差点全军覆没。
主要的是,司徒森将紫乐策反的时候,说的是,绝对会放紫乐一条生路。
可现在!
司徒森的确是放了紫乐一条生路,甚至放她离开了北云,但将她送回卿凤国,这和不放又有什么区别!
紫乐面如死灰,没有再说什么。
她的下场,注定是炮灰。
被詹坤送回卿凤国王面前,成了替死鬼。
而詹坤和军师,因为前线还需要他们,王只是下令叫他们死守,找机会反攻,取回之前退却的几十里地将功补过!
前线不说大获全胜,此番却也是取得暂时性的胜利。
反观锦都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最近皇上的消息,倒是瞒的死死的,有太皇太后,江湖和海公公坐镇,消息半点也传不出来。
只是王府,就没那样安稳了。
深夜,宁浅予刚睡下,心里却怎么也不踏实,噗通噗通狂跳的厉害。
总觉着,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半夜刚过,院子里的小癞皮狗,忽然高声狂叫起来。
宁浅予刚眯着,被小癞皮狗的呜呜咽咽的声音惊醒,下意识的叫了两声:“玲珑,玲珑!”
玲珑掌灯进门,快速的进门道:“王妃,您可是做恶梦了?”
“不,不是。”宁浅予的心,还是在不断地狂跳着,她稳住那股子不安,道:“天快亮了没?”
“还早着。”玲珑将灯放下,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不是。”宁浅予叹了一口气,道:“碧荷苑的那些个暗卫在不在?”
“二十人轮着守卫,都在暗处护着您。”玲珑将灯放下,给宁浅予掖好被角:“您切莫紧张,先歇着,奴婢去倒点安神汤来,一直温着呢。”
宁浅予点点头。
她最近睡眠不好,特意熬了安神的汤备着。
玲珑去了没一会,院子里发出一声轻响。
紧接着,小癞皮狗再度狂吠起来。
这一次比前几次都厉害,像是疯了一般。
小癞皮狗一直在碧荷苑里养着,很好出去,只有在闻到陌生味道的时候,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宁浅予登时警觉起来,忽然坐起身。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朝梳妆台挪了几步,在妆台下面摸出一点东西攥在手中,又再度退回床上。
光脚踩在地上,虽然有地毯铺着,但还是传来阵阵凉意。
今夜外边没风,安静的厉害。
小癞皮狗的声音,声声回荡,清晰无比。
可就在它叫的最厉害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宁浅予心里一沉,门竟然在无风的情况下,自己开了,将桌上的油灯,吹的来回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