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不言不语,柳梧再度笑了一声:“说不出来?我替顺平王说吧。”
司徒逸紧拽着拳头,连呼吸都不敢使劲。
他勉强压住心里的惊慌,道:“柳梧,你究竟是被谁收买,要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
“脏水?”柳梧冷笑一声,反问道“哪一件事,是脏水?”
“是你自己不行,还使计娶了蔡小姐进门?现在右相还在到处给你找药,这是事实,太医院的人,都能作证。”
“还是说,你勾结狄韦有假?那温妃喜欢七贤王多年,要不是你和庄妃的怂恿挑拨,她会去爬龙床?”
“会坐下后边那样多的蠢事?”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司徒逸气急败坏,道:“你究竟为什么这样陷害本王?”
“无限北云王爷,是要牵连九族的大罪!你想过你的族人没有?”
“顺平王现在,还要拿我的族人做威胁?”柳梧冷笑一声道:“之前若不是你知道宁以月是狄韦之女,会纵容她两次害我?”
“一次,害得我再也无法回到马背上,另一次,害得我差点见了阎王,这些,你都查出来了,却知而不说!”
“既然王爷拿着我的家人做要挟,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了!”
说到这,柳梧转向皇上,道:“臣女还知道顺平王谋害了七贤王!”
“什么!”皇上的手,重重的落在龙椅扶手上:“柳梧,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吗?”
柳梧眼神微冷,笃定道:“臣女知道在说什么,可的的确确,就是顺平王,害死了七贤王。”
司徒逸听到这话,也不管没有皇上的命令,直接从地上跳起来,道:“你这贱人,瞎说什么?”
司徒逸的模样狰狞,看着像是要将柳梧生吞活剥一般,眼珠子都瞪的要出来。
出口的声音,也是压抑的咆哮:“柳梧!”
皇上眼睛微眯,道:“说下去!你说是顺平王害死七贤王,有什么依据?”
皇上开口,司徒逸就是在想让柳梧闭嘴,也没法子。
柳梧轻蔑的看了司徒逸,淡定的道:“回皇上,七贤王奉命前去查顺平王治水,是否有猫腻一事。”
“但是,顺平王治水,还真就有猫腻!”
柳梧已经说到这份上,不外乎多说几句,更添可信的程度:“不知道皇上,是否听过一个预言!”
皇上的眼睛还是微微眯着,眼底的神色看不清楚。
但是声音中的怒气,是显而易见的:“什么预言!”
“北云宣帝三十五年冬,国有大乱。”柳梧一字一句道:“顺平王坚信这个预言是真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做出一番事业。”
“他担心最终继任皇位的,是屡屡有功的七贤王,所以在治水的事情上,做了手脚。”
“就因为这手脚,他提前很久将治水的事情完成,回来得了封号和嘉奖。”
皇上心里一阵绞痛,瞧着司徒逸,狠声道:“柳梧说的是真是假?”
“假的!”司徒逸的声音,因为激动都破了音。
他愤然道:“父皇,柳梧一定是被人挑唆的,现在七贤王死无对证,所以她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柳梧冷笑道:“顺平王,我亲耳听到成记和郑毅的话,还能有假?”
“你为了这件事,和狄韦联手,威逼利诱加收买,将东洲几十位官员拿下,帮你圆谎,只手遮天!”
“却不想最终有个漏网之鱼,那人就是黄志刚!”
“黄志刚知道你的想法,提前跑了逃命,所以你将他的妻儿老小,全部控制,逼他就范。”
“黄志刚还真是个铁骨头,连你杀了他的妻子,他都没露面,试问,仅仅是渎职,你怎么会动他的妻子?还将他的儿女老小关押起来?”
司徒逸盯着柳梧的眼神,都变得腥红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很爱我?”
“我是爱你,但是你的行为,不配得到我的爱!”柳梧狠声说完,接着道。
“皇上,顺平王正是因为担心七贤王去东洲,找到黄志刚,将他的丑事揭发,才对七贤王痛下死手!”
司徒逸紧紧盯着皇上的神情,咽了口口水,道:“父皇,柳梧的话,都是栽赃,七贤王是被卿凤国的死士给杀了的!”
“还有那黄志刚,他的渎职导致水患,现在畏罪潜逃,他的妻子,也是病死的!”
说完,他指着柳梧,颤抖道:“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是死去的七贤王还是在逃的黄志刚?”
话音刚落,门口有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若是本王亲自说,和黄志刚一起说呢?”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都是大惊失色,窃窃私语起来。
司徒森边上,还站着一个小心翼翼的人,正是黄志刚!
“本王能作证,柳侧妃的话,全是实话!”司徒森的声音洪亮,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中。
他们二人的出现,让司徒逸更加的疯狂起来:“哈哈哈,司徒森,你没死!这下子,知道柳梧为什么陷害我了?”
“是你司徒森教唆的,你究竟给了柳梧什么好处,能让她这样的说谎对付我?”
司徒森不屑和司徒逸多费口舌。
他拱手道:“父皇,儿臣身边的,正是黄志刚,黄志刚一路逃命到这儿,就是为了给东洲的百姓一个公道。”
司徒森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呈向海公公:“这是儿臣在东洲还有锦都收集的证据。”
“黄志刚,你将事情,一一禀告给父皇听。”
黄志刚惶恐,赶紧跪下,道:“微臣黄志刚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微臣斗胆冒死上奏,求皇上为东洲百姓主持公道!”
“黄志刚,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隐忍着,沉声道:“好好的说,不要怕,若是有半句假话,你的脑袋照例的保不住!”
黄志刚惶恐的道:“微臣句句是实话!”
之后,他将司徒逸在东洲的手脚猫腻,事无巨细的说出来,道:“皇上,这些,都是出自顺平王的手笔!”
“要不是臣提早察觉不对,先逃离,连家眷都顾不上,这会,臣也和几个刚正不阿的同僚一样,变成了亡魂啊!”
“司徒逸!”皇上沉呵一声:“你竟是和你那母妃,一样心思诡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