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话,让司徒森心里极端的震撼。
他早就是料到这结果的,还是有些不理解。
难道司徒逸的本事,这样大?
他敛住眼中的阴暗,道:“东洲大小的官员不下三十人,难道一个人都没反对?”
男子的眼神暗了暗,叹了口气。
此时岸边,已经来了不少的侍卫,在挨个的巡逻。
不过却是没继续回答司徒森的话,而是提起水囊袋子灌了一大口,道:“小伙子,吃完回去吧,我要去打鱼了。”
司徒森只能三两下,将手中的窝窝头塞进嘴里,回去他的小破船上,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些侍卫挨个的将渔船都看了一遍,看到司徒森这儿的时候,有个侍卫皱了皱眉。
他仔细瞧着司徒森,道:“你,最近刚来的?”
“是,是啊。”司徒森假意点头哈腰,道:“军爷,我是临镇赶过来想讨生活的。”
“听说这青花县,被皇子治水,以后都不会有什么水患,所以才拖着老母亲前来。”
侍卫明显的有些狐疑:“临镇?”
“是,就是隔壁的红花镇。”司徒森的姿态很低,赔着笑脸。
他能准确的说出隔壁镇子上的名字,侍卫的狐疑稍微低了些,还是警告道:“远远的就瞧见,你这老汉在一起嘀嘀咕咕。”
“不知道规矩?眼下是不能随便扎堆议论的!”
司徒森连连点头,道:“是,我刚来,不懂规矩。”
说着,将手中剩下的一点窝窝头屑给侍卫看,道:“老母病了,没人给我做饭,所以朝边上的汉子要了些吃的。”
“以后知道规矩,就要守着!”侍卫瞥了眼窝窝头的碎屑,不屑的道。
“是是。”司徒森低头,敛住眼底的暗涌。
那些侍卫倒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将他的船只检查了下,没有异样,又朝着前边检查去。
看着越来越远的侍卫,司徒森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难怪刚才老汉不敢多说什么,竟然管理的这样严苛。
只怕司徒逸死守着,就怕有人漏出去。
待侍卫翻了个遍,司徒森和那男人,将船划离了岸边。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低声朝男人道:“他们刚才在搜查什么?”
男人回头看了眼,想了想,还是低声道:“查一个好官,黄志刚,还有,以后不干你事的,年轻人,你的日子还长,不要多问,早点离开这吧。”
之后,男人将船划开,离司徒森的船只很远。
司徒森不好再故意靠近,只能假意的打鱼。
晚上,他将东西送到了在外边备下的小草屋,转身准备潜回,他七贤王的身份,在青花县的落脚点福来客栈。
可是还没靠近,就觉察到福来客栈周围的不对劲。
他是高手,能察觉出细微的不同寻常。
福来客栈周围,明显是有不少的杀气。
青花县年年遭水灾,福来客栈住的人很少,明显的,这杀气,是冲着七贤王来的。
眼下,他在外边。
客栈里面的七贤王,是替身。
一个功夫不算弱的替身。
司徒森找了个角落躲起来,想看看来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多时,就瞧见约莫十来个黑衣人,在福来客栈外边徘徊着。
忽然,从福来客栈里面,传来一声哨子的向省内。
这响声,在黑夜中,极度的突兀。
那些黑衣人听见哨声,全部悄默默的朝二楼的房间靠过去。
司徒森在黑暗中,没有动作。
他临走的时候,将宁浅予准备的解毒药丸,给替身和鱼跃几人都吃了。
眼下就算是毒药迷药,都是撂不倒里边的人的。
他静静的看着。
可事情还是在逐渐的朝着不好的方向控制。
来的,都是死士。
很快,福来客栈中,已经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音。
司徒森几次想上前,但是他总觉得不对劲,干脆的没出面。
不多时,就见到有人破窗而出。
司徒森看清了,那人是鱼跃。
鱼跃好像是受了伤,跳下来,就一瘸一拐的,朝司徒森藏身的位置奔过来。
身后破天荒的,没有人追出来。
也对,司徒森将替身留在里面,客栈中,还有不知情的二十来个护卫,全部要誓死保护司徒森的安全。
那些死士,一时半会也没法子将护卫击败。
更何况,死士不知情,还要盯紧随时可能逃走的假司徒森。
鱼跃逃到一半,就黑暗中的手给拉进一个小巷子。
鱼跃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听见自家王爷的声音:“怎么回事?”
“王爷!”鱼跃的声音又惊又喜:“您没事就好,赶紧走,暗卫支撑不住多久的。”
司徒森微微眯眼,道:“你看清楚来人是谁了?”
“不知道,但是他们的功夫,和第一次伏击您的人很像。”鱼跃腿上挨了一刀,腿上还有血。
司徒森将衣襟撕了一块给他:“自己包扎起来,赶紧起身,离开这。”
福来客栈的打斗声,一直持续了半时辰。
最终,黑衣人也就剩下两人,他们确认目标人死透,没留下任何不利的线索,赶紧离开这儿。
一早,青花县,包括东洲的大小官员,几乎全部赶来了福来客栈。
因为下榻在福来客栈的七贤王死了。
在昨晚,被身份不明的歹人袭击身亡。
福来客栈有三四年几具尸体,除了七贤王,还有他的侍卫之外,剩下的都是来袭击司徒森的歹人。
东洲知州的人,在歹人身上,搜出了卿凤国的标志的令牌。
案子几乎是毫无疑问的被定案了。
是卿凤国不满之前司徒森将他们打败,派人前来暗杀的。
东洲离锦都,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要三天三夜,要是马车慢行,怎么也要十来日。
尸身在路上只怕要臭,回去也只能叫皇上太后看了伤心。
而且司徒森的伤势极度的难看,东洲知州只能下令,将他火葬之后,直接送骨灰回锦都。
不过,人没有回去,消息,肯定是要先传回锦都的。
宁浅予又是连着好几日不踏实,清早醒来,就觉得浑身倦累。
立春给她泡了醒神的茶水,也不管用。
立夏在一旁收拾着,一边狐疑道:“王妃进来总感觉疲惫不堪,每每下午都会犯困,是不是身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