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女人,还是个病着的女人,真是枉费为男子。”
“真够无耻的!”
“这样的,哪里配为人,拖出去乱棍打死都行。”
“那姑娘模样周正,怎么会摊上这样的男人。”
“真够恶心的……”
金峰的举动,让周围观看的人,都看的义愤填膺,纷纷责骂起来。
但显然,金峰不是有脸有皮的人,这样的话,放在常人身上,早就羞的躲起来,见不着人影,可金峰偏偏还就站在那,好像听不见那些责骂,双眼猩红,似要将南音生吞了一样。
南音本就身子羸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三两下就被打的瘫倒在床,起不来身。
“南小姐,南小姐!”柳梧实在是气不过,将腰上的细鞭子抽出来,朝金峰狠狠的抽去。
饶是这样,南音还在挣扎着低声帮他求饶:“阿峰不是故意的,他又自己的苦衷。”
说到激动之处,又咳嗽起来。
“算了。”宁浅予叫住柳梧,道:“这样的人,你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转性的,还白白惹得一身骚。”
柳梧将鞭子狠狠一摔,道:“就这样算了?”
宁浅予没有理会她,而是朝着南音,道:“南小姐,你打算如何?”
“我……”南音沉默良久,嘴角沁出一丝血迹,应该是刚才被打伤所致,眼睛还是含着一丝期待,道:“我想问阿峰几件事。”
“快去,你要再敢动手,我打死你!”柳梧扬了扬拳头,狠狠道。
金峰磨磨蹭蹭走到榻前,语气中的厌恶,根本不加掩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峰,你有没有爱过我?”南音蓄着一眶泪水,强忍着问道。
金峰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南音,道:“你觉得呢。”
“有的,不然你之前,也不会冒死救下我。”南音声音颤抖,说出口的话,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金峰冷笑了一声,不屑道:“你别傻了,要不是看着你长得可以,家世可以助我平步青云,我会冒死救你?再说我救你之前,也不知道当时情况那样危险!”
在眼中来回打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似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南音的声音,也因此带着沙哑:“阿峰,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你一定在骗我,若是你不爱我,怎么会陪着我,来到相隔万里的锦都。”
“还不是你说,找到你哥哥,就什么都有了,你哥哥最疼你这样的话,我才跟着你来。”金峰忽然狰狞起来:“你说你怀孕了啊!我们金家就剩我一人,没成想,竟然连怀了身子,都是骗我的鬼话。”
“你这样的女人,鬼话连篇,这一路上来,你什么都不会干,就连烧火都不会,就是个千金小姐,是个累赘!”
南音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道:“我没有骗你,是大夫说,我有了身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再说,我从家里,偷了那么些金银珠宝,怎么会是累赘呢?”
“从家里拿出来的银子,你吃穿要好的,住要好的,赶路用最好的马车,上万里路,哪里够我们霍霍,早就没了!”金峰发了狠,说话愈加不留情面:“你现在病了,我没有银子给你,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南音压抑的哭声,突然变大,变得嚎啕大哭起来。
宁浅予缓缓的走过去,坐在床边,朝南音道:“南姑娘,身子重要。”
“我未曾婚嫁,就有了他的孩子,是我偷偷找大夫把脉把出来的,家里不允许我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就偷了东西,从家里逃出来和他私奔。”南音一肚子委屈,啼啼哭哭扑在宁浅予怀里,差点背过气去。
这样的事情,宁浅予无从安慰,只能道:“没事了,都没事了。”
“没想到,他什么都是骗我的,如今还要倒打一耙。”南音似没有听到宁浅予的安慰一般,摇摇头,道:“我没有骗他,是他骗了我,他一路上,染了赌瘾,银子全部输光,我省吃俭用,馒头都舍不得吃,却还要被他这样的污蔑!”
“那……”宁浅予试探着道:“若是重新给你个机会,你还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不会了,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那样做。”南音声音很虚弱,但是却很笃定:“只是后悔,没有听我阿娘的话,现在离家万里,哥哥也找不到了。”
“要是他再回头,请求你的原谅,你看着他的模样,想起之前在一起的点滴,会不会心软,再度跟着他走?”宁浅予抱着南音,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
那样不顾一切,豁出去的想着那人,最后落得凄凉的下场,心里不禁狠狠抽痛起来,不是为了自己前世那点愚蠢劲抽痛,而是为南音,为自己不值。
南音听罢,将脸抬起来,眼中的泪,已然止住了,只剩下坚定:“既然知道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我不会再心软,当年的救命之恩,经历了这一场,我也已经还了。”
“都会好起来的,前提是你养好身子。”宁浅予将南音扶起来:“既然决定离开,就不能再回头看。”
“嗯。”南音脸色依旧惨白着,狠狠的点头。
宁浅予这才抬头,朝金峰看去:“还不快滚!”
“谁稀罕似的,最好这一辈子,也不要再相遇!”金峰说着,握紧包袱,朝外边走去,头也没回。
南音真的说到做到,看着那绝情的背影,连眼泪都没再留下一滴。
等金峰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子正也端来了白粥和鸡汤。
“你先吃一点吧,看你的样子,好久没吃饱过了。”宁浅予将东西放在她手边道:“吃完了,我还有话跟你说。”
粥和汤,冷热刚好,南音虽然饿得狠了,但吃香还是相当优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
这时候,司徒森将宁浅予悄然拉至一边,道:“这姑娘,是南疆国人。”
“是,我知道。”宁浅予她那身衣裳,虽然很旧,可绣工面料,全是顶好的,想必出生很好,南姓乃是南疆国的国姓,这姑娘,保不齐是南疆国的皇亲国戚。”
司徒森赞许的点点头,意味声长道:“南疆国是个好地方啊。”
南音吃的不快,等两人聊完,她才刚好放下碗。
瞧着两个空空如也的碗,南音有些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这是哪儿,也不知道你尊姓,这样的举止,实在是唐突,不过,我会留在这帮忙,来抵我的药费,等我找到哥哥……”
“先别说这些。”宁浅予打断道:“姑娘,我也有事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