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大厅是一套两进一出的顶级豪华包厢,外面是客厅,里面还有一间是宴会厅。
一桌典型的澳门式葡国菜展现在大家面前:马介休球、葡国鸡、酿蟹盖、血鸭、兔治牛肉、咸虾酸子猪肉、炒蚬、红豆猪手、海鲜饭等等,还有几样,我叫不出名字。酒是知名的波特酒(Port)和马德拉酒(MadeiraWine)。
“家常菜,诸位请随意用。”刘八爷端坐在上首下方,客客气气地说道。
上首空着,是专门留给王助理的。
刘八爷摒退酒店服务生,指着我说:
“这位小哥,这里你最年轻,交给你一个任务:替我们倒酒。”
“承蒙八爷抬举!”我欣然应允。
所有的酒杯都满上,唯独魏谦的空着。
“不对呀。额~~~~倒上倒上,赶紧倒上!”刘八爷指着魏谦的空酒杯,生气地命令我。
泰哥乜斜我一眼,示意我倒上。
我怀着一股仇恨,满满地给魏谦斟上,半带讥讽说道:
“……希望你有一个好胃口。”
刘八爷听出我语气中不怀好意,正言道:
“小哥啊,你年轻,过日子不要总是带着仇恨,该放还得放……”
“是是是,八爷教训的是!我兄弟年轻不懂事,这一杯我替他敬您。”说完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又吩咐我给在坐的各位敬酒、倒酒……临到给魏谦敬酒的时候,我心里那种憋屈啊--那是一种怎样的屈傉,还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我不敢违抗,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杯:
“……满上!魏老板,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小弟我先干为敬。”
“小老弟年轻有为,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哈哈,哈哈哈~~~”魏老板阴笑了两声。
“这还差不多……好!”
“好!有气量……”
“--有胆色!”
刘八爷、洪督察、谭议员无一不叫好。
宴会上气氛渐趋缓和,大家有说有笑。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刘八爷这才珊珊来迟发表了一段开场白:
“老夫受澳门赌委会委托,今天请阿泰(泰哥)、魏老板(魏谦),一起来聚聚,其他诸位则作个见证,目的是为了消除两家之间的误会,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
干咳了两声又道:
“……嗯,你们俩人又都是我的老朋友。本来事情很小,不就是抬高了码佣嘛,不就是‘互挖墙角’抢了几个沓码仔嘛,至于大动干戈嘛!再说了,澳门就屁大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停顿了一会,刘八爷用牙签剔了一会牙,啐了一口,又道:
“今天,我又请来了洪督察、谭议员,一会还有王助理要来。当着大家的面,你们两家把误会消除了,以后两家也好踏踏实实经营各自的贵宾厅。我听说,你们两家的贵宾厅都关闭有半年多了,是与不是啊,嗯……”
刘八爷瞧了瞧泰哥,又望望魏谦。
“好家伙!别人想在澳门**弄一个贵宾厅不知道要费多大的手脚,而你们却把它闲置大半年,好气派哦。”这时,谭议员插过来几句话:“你们要是不想干了,就转让给我的几个朋友吧,他们可是一直在等机会哦。”
“十一号码头火拼是不是你们两家干的?”洪督察的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使得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之后,又徐徐说道:
“虽然现场捕获的十几个马仔死鸭子嘴硬,都不承认是谁的手下,但根据这半年多来的调查分析,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们两家因为码佣而火拼,而且这十几个马仔是你魏老板的手下!”
洪督察瞥了一眼魏谦。
正喝着酒的魏谦与洪督察四目相对,嘴角翕动几下,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是他绑架了泰哥他们……”我脱口而出。
全场静默,死一般寂静。
“--是又怎样?”说着,啪地一声,魏谦突然掏出两把花口橹子手枪(注:FN1910型手枪,因枪口部压有滚花故而得名)掼在桌子上,弄得汤汁四溅,杯盘狼藉。
在场诸位无不大吃一惊,好不难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