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动机, 也找不到毫无痕迹杀死大久保爱的方法。”柯南微微皱眉,“灰原,我们查的方向是不是不对?”
灰原哀看着屏幕上的数字, “大久保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友善, 在计算机领域天赋异禀, 甚至可能做出过一些可怕的犯罪事件,也是因此和黑衣组织产生联系,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大久保爱被黑衣组织所杀, 还是被报复都是有可能的。”
“不对。”柯南坐在椅子上思考着目前的所有线索,“我们现在所有的线索前提是大久保爱已经死了,毕竟我们都看到过她的尸体了。”
“但是尸体摔成了这种情况,根本辨别不出是谁来, 如果说……那不是大久保爱呢?”
灰原哀愣了一下,接着她瞬间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 大久保爱并没有死,那只是她为了让自己死亡制造的幌子?”
“我就是这个意思。”柯南连忙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目前得到的线索, “如果我们一开始的大前提就错了的话, 那么,这些线索给我们指引的方向也就是错误的了, 我们不应该调查大久保爱是怎么死的, 而是她怎么逃脱的。”
“可是你怎么确定大久保爱一定没死?她的尸体可是已经被火化了。”
柯南微微眯起眼睛,“那可不一定。”
“什么?”
“你还记得最后一个接触大久保爱尸体的是谁吗?”柯南连忙去找上次他们拍摄到的录像,“浅羽温人,阿笠博士口中天才的地下法医,他为大久保爱的尸体做了修复和入殓, 他才是最清楚那具尸体是不是大久保爱的人。”
“这样说起来,当时我看到他修复的脸就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那修复好的半张脸,根本不像是大久保爱。”
说着柯南把那段录像重新打开,并跳跃到他被吓到脸色苍白的时候,那时候大久保爱的尸体就在视频中。
“看吧,就算是只有半张脸,但是这个样貌,根本就不是大久保爱。”
灰原哀看着那段视频,她笑了一下,“每个人都觉得是因为大久保爱的脸被摔得太严重,没有见过她面的入殓师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却不知道这其实是法医先生给我们的线索。”
“他一定有尸体不是大久保爱的证据。”柯南看着尸体上的半张脸,“灰原,我们去找他!”
“用什么理由?”灰原哀直接打消了柯南的激动心情,“工藤,我们现在只是小孩子而已,去找一个法医还张口就要证据,怎么看都是小孩子玩儿过家家,而且,我刚才查到了一个消息。”
说着灰原哀把屏幕转到了柯南那边,柯南看了一眼,接着微微怔住。
“入殓师被死者女儿关进冷库20分钟,险死还生?”柯南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是大久保爱在灭口,也就是说,他真的有尸体不是大久保爱的证据,所以被计算机天赋的大久保爱报复了。”
“对,我们都知道,就连这位法医先生也知道,但是,他会相信我们吗?我们只是两个孩子而已。”
“那,他应该会相信我。”
柯南和灰原哀愣了一下,他们转过头来,工藤优作和阿笠博士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父亲?”柯南睁大了眼睛,“您怎么回来了?”
“是我,以前的时候工藤就和我说,如果找到了浅羽君一定要告诉他,以前受过他很多帮助,一直都没有回报回去,所以我就通知了他。”阿笠博士挠了挠头,“正好你们是不是有事找浅羽君帮忙,而且他好像陷入了麻烦里。”
柯南和灰原哀对视一眼,接着柯南点点头,“浅羽先生可能遭到了大久保小姐的灭口。”
“不用担心他,一个大久保爱还不足以让他遭遇到危险,除非是他故意的。”工藤优作笑着揉了揉柯南的头发,“那么我要去拜托一下老朋友,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
虽然知道这一次见面一定会非常尴尬,但是柯南却抑制不了好奇心,算了,尴尬就尴尬吧。
“我要去!”柯南回答。
工藤优作和阿笠博士坐在车的前座上,柯南和灰原哀在后座上听着他们的对话,比起他们,前面的两个人对浅羽温人似乎了解到更多一些。
“入殓师,我是真没想到浅羽君竟然放弃了法医的身份跑去做了入殓师,虽然都是对尸体的工作,但是这确实有些意外。”阿笠博士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没有觉得多惊讶,当时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在考虑转行了。”工藤优作看着前方,“他没有法医执照,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厉害的法医会没有执照,但是作为一个地下法医来说,他并没有任何竞争力。”
“你不是说他技术很好吗?”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就算是地下法医也是有规则在的,他是新人,还是个年轻人,天生就是弱势方,一步步踏踏实实的干并不现实。”
“所谓的规则啊。”阿笠博士点点头,“那么打破规则不行吗?”
“不,先不说打破规则耗时耗力,而且,他似乎不愿意做那个打破规则的人。”说着工藤优作微微皱眉,“他那个架势,像是在等一个打破规则的人出现,而不是说自己亲手去打破,反正,浅羽君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殡仪馆的大门已经可以看到了,阿笠博士停了车,他们下车后往前走,柯南和灰原哀跟在大人后面。
上一次他们来是半夜,这一次是白天,阳光普照,看上去殡仪馆似乎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提供服务的地方,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负责招待协商的员工在他们停车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在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连忙接待。
“请问是有委托吗?还是家属?”
“都不是。”工藤优作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你好,我是工藤优作,是警方的顾问,负责调查大久保爱的死亡事件,来此是为了找浅羽先生问一下当时大久保爱的情况。”
工藤优作声音温和,把自己的目的也交代的很清晰,工作证也是真的,那人让他稍等一下,接着喊来了相徳海子,相徳海子礼貌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带着他们走进了殡仪馆。
“相德先生,在您印象中,浅羽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工藤优作询问相徳海子。
“问我?”相徳海子挠挠头,“浅羽君是个非常认真的人,工作也很努力,而且是技术最好的一个,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来做入殓师真是屈才了,到了,化妆室,浅羽君就在里面。”
接着他看了一眼跟在工藤优作后面的两个小孩,“没关系,今天没有需要化妆的尸体,所以应该不会吓到小孩子。”
“谢谢您带路。”工藤优作敲了敲门,等待着里面的人给他开门。
应该就是浅羽温人了,在之前的时候工藤优作就注意到了,浅羽温人是一个工作的话就会非常尽力的人,他似乎有一套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标准,新一之前调查的东西他也已经看到了,确实,浅羽温人手中一定有那具尸体不是大久保爱的证据。
咔嚓,门被打开,但是开门的不是浅羽温人,而是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那人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看上去像是刚醒不久,黑色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最惹人注意的一点是,他的身上缠着一层层的绷带,从脖颈一直延伸到手腕上,这个人……
“太宰君?这位是负责大久保爱案子的警官,来找浅羽君了解一下情况。”相徳海子指了一下室内。
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接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请进。”
“温人,有人找你。”
说完太宰治便躺回了那张休息小床上,一副闭上眼睛就睡着的疲倦感。
众人沉默的看着这个青年,接着抬头看向浅羽温人。
“他昨晚没有睡觉,打了一晚上电动游戏,说是为了锻炼手指灵活度。”浅羽温人小声和他们解释,“工藤先生,好久不见。”
“确实有半年多没见过了。”工藤优作点点头,“叙旧先放在后面,我这次来是为了大久保爱的案子,据说她是送到了你这里来修复入殓的,那么,浅羽君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按照你法医层面的天赋,应该会注意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法医?”相徳海子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浅羽温人,又看了一眼工藤优作。
浅羽温人点点头,他走到桌子前,然后把几张照片递给工藤优作,刚刚看到这几张照片工藤优作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好新鲜的伤口。”工藤优作微微皱眉,“大久保爱是在跳楼自杀的一周前割腕自杀,按理来说一周的伤口并不会这么新鲜才对,所以这是在死亡前划出来的伤口。”
“尸体送过来后我就发现了,所以拍了照。”浅羽温人坐在椅子上,“实际上,每个人的骨骼都是不同的,样貌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骨骼的影响,看到大久保爱的照片时我就隐隐约约觉得这不是一个人。”
工藤优作将那张手臂上的照片翻下来,接着看到了浅羽温人修复好的照片,那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她闭着眼睛,样貌俏丽。
“死的人是她?”
“嗯,骨骼给我的反馈,这是她最真实的样貌。”浅羽温人低着头,声音平静温和,“人都死掉了,那么还是以自己的样貌离开比较好,她看上去也不会想要以她人的身份入葬。”
工藤优作把照片收起来,“我明白了,你又帮了我一次,等这个案子结束后,我请你吃饭。”
“如果恰好在假期的话。”
他们双方留下了联系方式,接着工藤优作便痛快的离开了,柯南和灰原哀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他们被这两个大人忽略了。
等人全部离开,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他坐起来趴在浅羽温人的背上,声音有气无力,“那是谁?”
“工藤优作,是一个侦探小说家。”
“唉?侦探小说家?”太宰治闭着眼睛想了想,“和这个世界的乱步先生一样写侦探小说的人?”
浅羽温人点点头,“是啊。”
“那我要看看他的小说!”太宰治摇晃着浅羽温人,“温人,给我买~”
“刚才就买了。”
“唉?”太宰治愣了一下,“温人知道我会好奇,然后去看他的小说吗?”
“有隐隐约约的念头而已,你可以理解为我比较了解你。”浅羽温人把水杯递给他,“喝点水,一晚上没睡,你的嗓子都是哑的。”
老老实实喝了口水,太宰治靠在墙上想了想,似乎……确实是浅羽温人更了解他一点。
浅羽温人一直都是那个游离在人群外的人,他平等的对待着每一个人,也不会深入了解,但是他又是看的最透彻的那个人,似乎每一个人的秘密都无法瞒过他,他清醒又有自知之明,拥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好在,现在这个人是他的了。
……
通过浅羽温人的照片,工藤优作找到了这个女孩,她已经失踪到现在,父母报警后在系统里留下了痕迹,这才这么快确定身份。
新川礼,这是她的名字。
接着就是一场得知真相后两个家庭的崩溃,一个是自己的女儿被杀害后顶替凶手的身份,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女儿竟然是杀人凶手,他们无法相信这个真相,几次都差点哭晕在警察局,紧接着,便是寻找没有死的大久保爱到底在什么地方。
实际上这个问题安室透是知道的,因为黑衣组织吸纳了一位拥有计算机才能的少女,告诉他的时候琴酒戏称这个少女拥有很强大的犯罪意识。
这……怎么听都是杀了人后失踪的大久保爱吧。
这个少女竟然加入了黑衣组织,那么,这一次的事件里黑衣组织到底出了多少力。
一想到自己在参加追悼会的时候黑衣组织的人就在追悼会意图杀人,利用一个小孩子差点把一个入殓师杀死,他就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安室透决定回去一趟,以询问黑衣组织追踪的叛逃者为理由去见见这个女孩。
但是最后安室透离开的时候都没见到那个女孩,琴酒告诉他,大久保爱在上次杀死知情者失败后便一直躲在屋子里再也没有出去过,琴酒讥讽的说这大久保爱的抑郁症,似乎认为这是她旧症发作了。
安室透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大久保爱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一直藏在屋子里。
“对了,你们让我查那个人,但是我们都没见过他,甚至连性别都无法判断,让我怎么查?”安室透看向琴酒。
琴酒冷笑一声,“我问了那位先生,那位先生告诉我,他身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很多很多,这是他最大的特征。”
“绷带这种东西能作为证据吗?拆下来就……”安室透猛地睁大了眼睛,等一下,绷带?
“波本,你怎么了?”琴酒看着他。
“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是绷带的话,会不会是因为有伤口,或者藏在医院里。”安室透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我明白了,我先去这些容易隐藏的地方查,有怀疑的人会提交上来你们进行第二道查验。”
琴酒看上去不是很在乎,“现在我们有了大久保爱,爱的能力足够让我们进行筛选,有嫌疑的人尽可能找出来,然后让爱去查是不是在近期入境日本。”
“好。”安室透往外走,“那么我先离开了,最近小心,大久保爱的案件他们似乎很关注。”
“他们查不到这里来。”琴酒朝安室透挥挥手。
过于自信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放在琴酒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
安室透离开基地,他边走便思考着太宰治是那个叛逃者的可能性,在之前的事件中他便去查了浅羽温人和太宰治的资料,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违法痕迹,他们又是受害者,所以安室透并没有仔细查下去。
但是现在想想,太宰治来到日本米花町的时间恰好是那个叛逃者到达日本的时间,他浑身缠满了绷带,在发现浅羽温人被关进冰库时暴露出的黑暗气息甚至让他感觉有些刺骨。
安室透眼神暗了暗,他将帽子压低,接着混入人群中。
刚打算走进电车,突然安室透停住脚步,他想要挤出去,但是群众的力量将他往电车里不断的拥,很快,安室透看着已经关掉车门并开始启动的电车陷入绝望,怎么会这样?
刚才他看到了浅羽温人和太宰治,他们就站在站牌前看着列车到达的位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难道说大久保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躲在屋子里吗?她被发现了。
“真的是这里吗?看上去这里人流量很大的样子。”此刻,太宰治看着车站牌,“一个犯罪组织隐藏在繁华的市区里?反其道而行之,真不愧是他们。”
“大概也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原因,另一个原因估计是因为这里网络信号不错。”浅羽温人站在太宰治身边,“大久保爱被吸纳进黑衣组织,是因为要她寻找什么人,在这种地方交通便利,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利大于弊。”
太宰治笑着点点头,“我倒是没想到扯上了黑衣组织。”
“这不是你叛逃的组织吗?”
“你知道?”
浅羽温人点点头,“我注意到了这个组织最近不太对劲的举动,过于冲动以及损失巨大,和你回来的时间结合一下就知道了。”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他们默契的转过身,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傍晚的晚霞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温暖的色泽,就算是他们走在相反的方向,但他们的心在一起。
安室透在下一站后连忙下车,然后征用了一辆私家车后赶了回来,在最显眼的地方,浅羽温人站在那里,他似乎在看风景,微风吹起他的衣角和金色的长发,看上去是一副相当美好的画面。
他想起工藤优作说自己得到了一位法医的帮助,才得到了那具尸体不是大久保爱的线索,他想,这位不知名的法医就是浅羽温人吧。
浅羽温人是最后接触到尸体的人,也是大久保爱灭口的对象,他是最有可能发现不对劲的人。
“浅羽先生?”安室透在后面喊了浅羽温人一眼。
“我在。”浅羽温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见面了,我们之间好像很有缘分,明明才几天就见了三次面。”
安室透没有搞懂浅羽温人的意思,“太宰先生呢?我刚才看到他了。”
“太宰去了那里,去确定黑衣组织派来了多少人。”浅羽温人指着一个方向,语气温和,“很多时候,我其实并不在意很多东西,不管是组织的覆灭消亡亦或者建立鼎盛,就算是黑衣组织也只是一个组织而已,逃不出由盛转衰的规律。”
安室透茫然的看着他,“您……”
“但是,对于太宰来说不是这样的,他能够看到很多东西,所以他会想着把看到的东西改变,改成另一个他没有猜到的样子,这样看来,他的特殊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所以,我很喜欢他。”
浅羽温人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唇角,在安室透的感觉中,他仿佛是在亲吻黑暗。
“你看过烟花吗?”
还没等安室透询问什么烟花,轰的一声,连地面都在颤抖,安室透震惊的看着远处,他刚刚离开的大本营爆发出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和红色的晚霞几乎融为一体。
“不行,周围都是居民,他们……!”
“已经提前拉响了地震警报,所有人都撤离了爆炸范围。”浅羽温人声音平静,碧色的眼睛里印着火红色的夕阳,“偶尔我也想要送他一份礼物,但是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没办法,只好送他一场烟花。”
“他会喜欢吗?”
疯子……
安室透几乎要喊出这两个字来,但是他几乎张不开嘴说不出话来,明明面前这个人看上去温和又亲切,带着温润尔雅的气质,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
他站不下去了,他匆忙的跑向爆炸地点,警方已经因为意外情况迅速出警,开始救火。
这场离奇的爆炸中无一人身亡,因为在此之前有地震警报响起,所有人都远离了这里,这不太像是恐怖袭击,也不像是报复威胁,安室透站在围观群众中皱着眉头,在那一瞬间,他对太宰治和浅羽温人的印象被直接刷新。
什么温和的入殓师,什么聪慧给他警告让他制止了一场惨案的好人。
这两个家伙都是拥有超常手段的……恶魔。
另一边,太宰治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火焰,手中那几张白纸,白纸上是这次被派来追捕他的黑衣组织成员,除了琴酒和波本外,其余人都是普通成员,也就是那个新加入的大久保爱有点看头。
用打火机点燃手中的白纸,太宰治把纸扔到地上任由它燃烧。
那场爆炸实在是太过骇人,已经没有人留在这里,也没有人看到太宰治随意的烧掉几张纸。
太宰治坐到了长椅上安静的看着天空中的火焰,片刻后他歪歪头,鸢色的眸子里带着笑。
“好美的烟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