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件宝贝的时候,薛晨心情就有些急切了,不想等到回海城后在剖开,和酒店的大堂经理询问了一下后,得知距离酒店五分钟路程外有一家珠宝店,珠宝店就配备有切割玉石的切割机。
大堂经理很热情的说那家珠宝店的经理是他的朋友,让薛晨拿着他的名片过去,就能够免费使用切割机。
薛晨向大堂经理道谢后,手里拎着装着铁疙瘩的布兜,在沈叔的陪同下一起再次走出了酒店。
几分钟的路程后,薛晨和沈叔站在了一家名为金玉人生的玉石黄金饰品店前,走进店里后见到了这家店的经理。
这家店的经理已经接到了酒店大堂经理的电话,知道薛晨两人想要借用一下切割机,很客气的带着两人到了店铺后身的一间仓库。
此刻,仓库里灯火通亮,响着鼓动耳膜的强烈滋滋声。
薛晨和沈叔在经理的引领下进到仓库,就见到仓库内正有人使用切割机,切割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翡翠原石。
薛晨和沈叔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在切割原石的是三个年轻男子,看穿着和神态都是富家公子,言谈中也能够大概的知道,地上摆放的二十几块翡翠原石是手持切割机的那位染着银色头发的男子从西南边境带回来的。
此时一地的原石已经切开七七八八了,但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的收货,因为三人的神情看起来就都很不爽。
等最后一块原石切开,里面只有一片染着白絮的浅绿色垃圾,染着银发的年轻人放下了切割机,啐了一口:“丫的,八十万买的二十六块原石,竟然就开出了两个垃圾的豆青种,还不够雕两个镯子的,真是赔到姥姥家了。”
一个左耳戴着耳环瘦瘦高高的青年嬉笑一声,说道:“浩子,我就说你不是玩这行的料,八十万也不算多,最多也就一个月的零花钱。”
“说的轻巧,八十万就算是扔进水里也能够听个响不是,都够睡两个三线小明星了,丫的,真是倒霉。”叫浩子的青年一脸的不爽。
“咳,三位用完了切割机吗?”薛晨出声问道。
三个年轻人瞧了薛晨一眼,浩子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用完了。”
薛晨点下头,提着布兜走到了切割机旁,沈叔在一旁的地上看到有散放的一瓶瓶矿泉水,拿起来一瓶,准备帮着切割时进行降温。
三个年轻人在一旁商量着准备离开,打算找个夜店嗨一下,散散心情,刚抬脚的时候不经意的瞅到薛晨从布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大铁疙瘩,就没有急着走。
“嘿,这是个什么玩意,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小华,你忘了?以前咱们大院里还有好几块呢,用来当小板凳垫屁股用。”
“哦,你这么说我就记得了,这应该是大炼钢铁剩下的那铁疙瘩吧,我爷爷一看到这玩意就叹气,说这都是家家户户的铁锅砸了炼的。”
三个人见到薛晨拿出来的大铁疙瘩,都新奇的议论了起来,当意识到薛晨是要用切割机对这块铁疙瘩进行切割,对视了一眼,都感到很意外,丝毫不回避的议论起来。
“有意思哎,这小子竟然弄了这么一块铁疙瘩来切割,是干嘛呀?”
“哈哈,他难不成还以为是翡翠原石,切开后能够弄出宝贝来。”
“吃饱了撑的嘿。”
薛晨对于三人隐含着嘲弄的话充耳不闻,完全没有理会,他还没有那么小家子气,和这几个一瞧就是吃饱喝足天天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哥置气。
他将铁疙瘩放在了切割机下的托盘上面,手握着切割机的手柄,向下压了下来,利用透视注视着铁疙瘩的内部,以免里面的那件青铜器受到损伤。
这个东西虽然是铁疙瘩,但实则硬度并不高,因为里面掺杂了不少的杂质,比正常的铁制品硬度低很多,甚至可能比翡翠原石的硬度还要低一些,所以用切割机进行切割绝对没问题。
在薛晨准备开始切割的时候,那三个青年也没有急着离开,也许是因为薛晨对它们的‘高谈阔论’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让这三位有种被轻视的不快感觉,再加上刚刚解原石损失了将近八十万,所以说的话更加不好听了一些。
“一看就是个外地佬,应该是没什么见识,不知道这铁疙瘩的来历,所以才当块宝贝切割来看看吧。染着一头银发的年轻人浩子翘了下嘴角,轻哼道。
“咱哥三个在这多待一会儿,还别说,这铁疙瘩里面是个什么样子,我还真没瞧见过。”
“你这话说的,铁疙瘩里面能是什么?还是废铁一块呗。”
三人同时哄笑起来:“哈哈。”
滋滋。
这时,切割的锯片已经落了下来,切割在了铁疙瘩上面,一时间刺耳声响起,火花四射,好不绚丽、
沈叔在一旁不断的往锯片和铁疙瘩接触的位置浇水降温。
三个京城本地的年轻人都忍不住翘脚看过去。
薛晨记得铁的熔点是高于青铜一些的,那么这件青铜器能够完好无缺的包括金这块铁疙瘩里只可能是铁溶液都已经快要冷却的时候才被抛进去,在很断的时间内,还没来的急青铜器的融化,冷却下来的铁就将其包裹住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这块铁疙瘩看起来像是实心的,实则不是,不仅包裹着这件青铜器,和青铜器之间也并不是紧密的相连,有着很小的空隙。
滋滋~滋滋~
在薛晨的精准操控下,锯片在铁疙瘩来回的切割。
用了十几分钟后,薛晨长舒了一口气,关掉切割机后,弯下腰来用力的将已经被切割的零碎的铁疙瘩掰开,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东西。
沈叔就站在一旁,立刻就看到了薛晨所说的东西,神情不由一凝,面露出十分的意外,虽然薛晨早就说过了,但此刻亲眼见到,还是感到很不可思议。
随后,站在两三米外,刚刚用阴阳怪气笑话薛晨的那三个年轻人也看到了铁疙瘩里面包裹着的异物,神情全都骤然一变,眼神闪烁不定不起来,死死的注视过去。
“嘿!”
薛晨手上用力,将切割开的铁疙瘩间残存的一些粘连直接用手掰开,然后一点点的将包裹在里面的东西像是剥柚子一样剥出来。
很快,他的手中就只剩下一件青铜器,上面虽然还残存着星星点点的铁屑,但已经能看出它的来历了。
“酒爵?”沈万钧惊异道。
薛晨手中的正是一件青铜的酒爵!约莫五寸高,圆腹,有三锥状长足,侧身有一虎兽把手,周身有云雷纹。
“西周的!”几乎是异口同声,薛晨和沈叔都在很快的速度给这件青铜酒爵断了代!
几步外的三个京城本地的年轻富家公子哥都看的傻了眼了,一个个像是遭了雷击一样,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他们眼里一闻不值的铁疙瘩里竟然切割出来了一件宝贝?
听到是西周的青铜器,更是面色大变,西周啊,那可是两千七八百年前啊,别说是一件青铜器,就是一坨狗屎,放了两千多年,那它也成了古董了,有很大的研究价值!
“沈叔,我们收拾一下,走吧。”薛晨将酒爵交到了沈叔的手里,他将切割下来的那些碎铁块装进了布口袋里,准备带走扔掉。
做好这一切后,两人朝仓库外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那三个立在一旁神情有些难堪默然不语的男青年。
“卧槽!怎么会这样!”等薛晨和沈叔两人走出仓库,青年浩子忍不住叫骂了一声,脸色很不好看,刚才还笑话对方,一转眼,一个大巴掌就糊在了他的脸上。
不只是他,另外两个人也都被这一巴掌糊的迷迷糊糊的,像是做梦一样,有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
“浩子,你家老爷子也爱掏弄古董,你应该有所了解吧,刚才那个什么酒爵,值多少钱?”
见两个朋友都看向自己,浩子微微的低着头,嗓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具体的价值我也不清楚,我打电话问问。”
浩子打了个电话给他的那个对古玩颇为了解的二叔,询问了一下西周酒爵的价格,等挂断电话后,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我二叔告诉我说,西周的酒爵存世量非常稀少,最近一次上拍卖,一千万起拍,最后两千五百多万成交,那是前年的事情,这两年价格应该又上涨了一些。”
一时间,三人全都沉默了,脸上的神情精彩起来,不知为何,三个人的心情也都很糟糕,很不爽,很烦躁。
回到了酒店,薛晨拿着古朴的酒爵把玩了一番,越看越喜欢。
第二天,沈叔的朋友洪远清洪叔就开车来接两人。
等薛晨和沈万钧上了车后,洪叔说道:“人我已经约好了,在一家茶馆见面。”
“老洪,麻烦你了。”沈叔点点头。
“没什么,不过还有一事,似乎不止咱们看上那盏花神杯了,听对方在电话里的意思,是今天抽出了时间,不止见我们,还有其他的买家,如果是这样,只怕杯子更不好入手。”洪叔语气凝重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