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人来人来,挂着嚷嚷声此起彼落
店小二操着四川话,这边“莫急!来啦!”那边“哥老倌,马上!”忙的不亦乐乎。
公口大堂祭拜着关公像,旁边一双对联写着一龙一虎一圣贤,三人三姓三结义。”
袍哥又叫汉留,当年被曹操抓走,曹操给他一堆金子,仍然不被收买,所谓人在曹营心在汉,这种不被金钱荣华富贵所收买,实属罕见。
尤其是在政治世界。
独有人格的关羽,从此就是忠心义胆的代名词。
茶馆二楼有间厢房,房间宽敞,房内只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人身体微微驼,头低着,显然身份比较低。
桃木桌椅坐着一个人,此人一脸长须,颇有古风,穿着暗红华丽马甲,戴着瓜皮帽,眼神炯炯。
这人是仁字袍哥的舵把子,就是袍哥老大的意思。
他喝着一口茶问道;“陆郡主的比武招亲你就说一说,看电报,你是说事有蹊跷,一波三折。”
仁字袍哥是社会名流,有读过几年书,说起话来还是有纹有路,而不是拿砍山刀的黑道分子。
他面前的站着的男人,一脸风霜,估计这几天赶了好长的路,此人一身黑色劲装,只见他拱手作揖道:“禀报舵把子,十天前的比武招亲,获胜者是一名熊易的彪形大汉,他虽然赢了,原来是想来勇士大会捣乱,而且他秘密号召了几十名斧头帮的人,潜伏在勇士大会,然后现场杀了很多人。”
舵把子眉头一紧:“是抬龙?”
抬龙的意思就是两帮械斗,这是袍哥黑话,现代古惑仔的话就是开片。
黑衣男道:“不是抬龙,是偷袭,一帮斧头帮的人扮成普通观众,藏在观众堆里,当时机一到,突然趁机作乱。他们不止趁乱杀了很多人,林郡主林凤娇也因此受伤,送到汉口的医院。”
舵把子放下手中的茶问道:“你的意思,这是一个圈套,因为林郡主
受的伤,在鸦龙城寨很难治疗,得送到汉口?”
黑衣男道:“是的,她们一群人包括林寨主和陆郡主到了汉口,然后林寨主就被人暗杀了。”
舵把子沉默了一下,问道:“林成龙是个老江湖,会被暗算,相比计划很周密,是谁杀林成龙?”
黑衣男道:“呃…其实我们没有人看到,不过和斧头帮应该脱不了干系。”
江湖多纷争,毕竟那不是有cctv的年代,没有各种摄像头。
舵把子叹道:“唉…人死不能复生,可惜一代枭雄就这样没了。陆郡主呢?”
这一个枭雄时代,帮派斗争的年代,非正常死亡是很正常的。所以舵把子也不追问,毕竟那个年代,高官各派首脑莫名被刺杀,也是时有发生。
黑衣男道:“陆郡主在汉口被一男人带走,如今不知去向?”
舵把子眉头一皱:“你们没有人在附近紧盯吗?”
黑衣男道:“禀舵把子,陆郡主叫我们不必跟随,因为她说有鸦龙寨主的随从保护。”
舵把子叹了一口气:“唉…可惜这次林成龙自身难保,连老命也不保。鸦龙城寨那些警卫离开了鸦龙城寨,来到是非地汉口,只有被人宰割!”
黑衣男点点头:“舵把子说的一定也不错。”
舵把子问道:“你可知道现在鸦龙城寨咋样了?”
黑衣男道:“在下收到风声,鸦龙城寨趁林成龙等人去汉口时,已经被斧头帮霸占着,死了很多住在城寨的寨民。”
舵把子摸摸胡须:“嗯,这斧头帮是新崛起的帮派,估计打手也不多,不可能就这样把鸦龙城寨给掀翻?这鸦龙城寨,好歹也住着好几万人,这新的帮派,不可能把这么多人杀死?必定有幕后势力再支持。”
黑衣男点头:“这点我们还是会去追查,我们会揪出谁是幕后黑手?”
舵把子摇摇头:“不着急!江山代有人才出,这鸦龙城寨被人霸占也是迟早的
事,没有人可以永远是王。当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也死了很多人。任何人想要占山为王,被人取代是平常事。我们应该做的是把陆郡主救出来!”
这舵把子似乎不是那种特别有感情的人,判断事情可说是非常理性。
黑衣男拱手道:“会的,我们会找到陆郡主。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白?”
舵把子叹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就问吧!”
黑衣男有些犹豫,舵把子看了一眼,笑道:“你就问吧?有啥事?”
黑衣男鼓起勇气问道:“舵把子,你是仁字袍哥,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你烦的着为了陆郡主去淌这浑水?据我们所知,她不是你的女儿。”
舵把子道:“你观察很细心,陆橙雨虽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他可是陆先生,陆浩东的女儿,当年他临死前留下的晴天白日旗,可感动我们这些拜码头的。之后她变成林成龙的义女,这几年在成都学习,也受我们的照顾。多亏陆橙雨,我们帮派也因为她,被道上的人认为是忠义之辈。”
这舵把子也是懂得光环效应,知道只要借陆浩东的名气,也能帮黑帮漂白。
九江市边上的长江缓缓流淌,一艘三四十米长的白色邮轮在滞涩的长江行驶,速度比之帆船快上好几倍,是蒸汽推动,最重要能逆风而行。
这艘白色邮轮,貌似昨晚撞上黄鹤矶头的白色邮轮,这白色邮轮原本是要去上海,突然被宇宙三兄弟劫持,然后乘着这么一大艘船,冲到黄鹤矶头去。
被磨顺的船底似乎没有什么整修,只是挂了一幅大清绿营的旗帜。
这艘船怎么会出现在九江的长江流域?
船舱里坐着一位貌美高挑的女子,女子样子近似梁洛施等香港女明星,此人正是陆郡主陆晨雨。
此时她右手戴着一条镣铐,镣铐由黄铜制造,长长的镣铐系在房间的铁制桌子。
陆橙雨望着镣铐,不听的拉扯,拼命想要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