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外国人而已,和她还是同一个星星。”苏正笑了。
察灯翻译给中年妇女听。
中年妇女摇摇头,嘴里又说了几句。
“她说你就是图画中的人。”察灯说道,也认真去看那幅图。
苏正苦笑,画中那人是从天而降。
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走过来的,除非,来这边的时候,确实是坐飞机过来的,这都能被她猜出来?
“你告诉她,我们需要她帮助一个朋友。可以吗?”
妇人结果能听懂,还说自己叫奥耶腾。
“神派你来接引我们。”她一只手平端在胸前,一只手指向苏正,乌黑的嘴唇略有些吓人。
苏正也不想多起什么纠葛,点点头,合什行礼。
请奥耶腾和自己一起走。
奥耶腾开始把桌上的东西装进一个大布袋,又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把东西全放进那个大布袋里。
然后直接交给察灯,“给我拿好。”奥耶腾毫不客气的说道。
察灯顺从的接过,扛在肩上。
一出这石头房子。
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
把苏正和察灯都吓了一跳。
大概整村的人都来了,而且,他们都是跪着的,身旁还放着装着食物的篮子。
有些椰果,不知道名字的饼,还有些不知道名字的野果。
“怎么回事这是?”苏正一脸懵。
奥耶腾像女王一样站在他们面前。
大声说道:“使者降临了,他就站在你们面前。”
可能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向村里传递了苏正是什么使者的消息。
这片大陆,很多东西,苏正都还捉摸不透。
跪着的人们这才抬起头来,眼神崇敬的看着苏正。
苏正这才发现他们有奇怪的风俗,男人竟然全都蒙着面纱,女人将自己的脸坦露着。
这时日头快要沉下去了,落日像红色的又大又圆的卡塔饼。
奥耶腾指着落日说到。“日神可以证明,我为你们说过,使者相貌异于常人,他会来接引我们,现在他来了。你们要永远追随他。”
下面的人齐声道,“我们永远追随使者。”
奥耶腾抬起手,示意苏正讲话。
这下可把苏正整了个措手不及,还以为是这妇人自己装神弄鬼,就随她去,怎么把自己还真扯起进来了。
现在还要自己讲话。
地下的人头深深的低下,又抬起来崇敬的看着苏正,那是真正的崇敬,纯真,纯洁的崇敬,就像在看神。
苏正的心灵一震。
这些人生活在这样条件恶劣的沙漠之中,这里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可以达到五十几度,晚上可以降到零度以下。
一年四季都难得降一次雨,偶有的雨却又是大暴雨,把房屋都能冲垮。
他们仍坚强,坚韧的生存着
如果没有信仰,可能一天都撑不下去吧。
现在面对他们的这种眼神,苏正本来想说我不是使者,也不相信有神,这时却有些迟疑了。
但他又不想顺着说一些装神弄鬼的话。
神指引你们
也指引我
按照神的指示
我们要更加坚强
更加勇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正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情不自禁的说了这几句话。
没想到,奥耶腾和下面的人眼睛都饱含着泪水。
好像是受了天大的感动。
口里说着,“永远追随使者。”
苏正点点头,说,“行了,我们走吧。”
人们一下围上来,要把手中的食物献给苏正。
那淳朴那热情,老感人了。
苏正大声吩咐,让他们自己吃。
结果大家一声不吭的端了篮子就跟着苏正走。
“他们干什么。”苏正不解的问道。
奥耶腾摇摇头,“他们追随你啊。”意思这还不清楚吗?
苏正大惊失色。
“追随?”
我还以为只是心灵的追随,难道要真的跟着我
“当然,他们要永远追随你,侍奉您。”奥耶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苏正停下脚步,微侧着脸,思索着。
半晌问道:“那他们会听我的话吗?”
“当然,绝对服从。”
苏正转过身来。
“现在,你们回自己的家里去,仍像以前一样生活,我会来接大家的。另外,大家要尽量多召集自己的族人,只有人多了,力量才会强大。”
众人有些呆呆的。
苏正挥挥手,“就这样吧,等我安排好了适当的地方,会回来接你们的。”
苏正说完转身就走,后面哗啦啦又跪下了。
苏正又叫他们起来,再次让他们回去。
这些人才依依不舍,眼含泪水的离去了。
苏正决定等自己找到更加适宜居住的地方,就让这族人迁出这里,另外找地方定居。
太阳下降得很快,苏正他们要连夜赶路了。
这女人虽然有点装神弄鬼,但现在她就是希望,毕竟这片土地上就她这么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医生的女人。。
搞了这么一出之后,苏正反而有些更加不信任这个女人了,就他的经验来看,装神弄鬼的往往没什么本事。
察灯在前面开路,苏正让奥耶腾走在中间,自己在后面断路。
在这边行走,即使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也要有所戒备。察灯和苏正都带着枪,马克洛夫手枪,硬硬的顶在腰间,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察灯身上还有手雷。
太阳落下去,马上就天黑,没有什么过渡的。
眼看着太阳挂在地平线上,整个大地都披上一层朦胧的红色。三分钟后,天就已经黑透了。
奥耶腾还是泰然自若。
生活在沙漠腹地的人,什么艰苦的自然环境没见过,在黑暗中在沙漠中行走。
只要你能确定方向,实际上,比白天还要好一些。
虽然也有些未知的危险,比如响尾蛇。
但是起码没有白天那要把人烤出油的日头。
苏正却很不习惯。人在沙漠中本来就已经渺小得像一颗沙粒。
有一种会被这大片沙漠融为一体的感觉。
加上天黑了,四周更是无边无际,远处黑影影的矗立着的也不知道是沙丘还是怪兽。
心里总是很没底,甚至不知道这样的行走是否有尽头,有可能自己已经困住了。
苏正不知道为啥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会突然想这么多让自己恐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