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手道:“还是你吃吧。我到时候直接吃你,效果应该也是一样的。”
舞门瞪了他一眼,“别吓着她。”
风舞也瞪他一眼,苏正忙陪笑脸。
“你想想你的队伍,我想他们现在很需要你。”
舞门声音不大,但很沉着。
苏正心里一惊,舞门所说的话正中他的心里。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
而且舞门竟似比自己更有大将气概,自己确实为这点小事,还要磨蹭许久,不像是能做大事的人,难免让人小瞧了。
转念及此。
他拈起一条蠕虫,毫不犹豫的咀嚼下去。
舞门见他那满脸坚定的样子,不觉好笑,不过是吃个阳沙虫,怎么就至于这个样子。
对于苏正来说,嘴里蠕动的活物,生生的用牙齿咬碎,还能感受被咬断的蠕虫的继续挣扎。
这需要的勇气,比带上几个勇士去偷袭敌营还大的多。
但他再没有犹豫,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的坚持吃完,这时,舞门已经拿出了皮塔饼和清水,看苏正吃完了还端坐不动的样子。
知道他必是经历了内心的一番大挣扎,倒有点佩服他了。
吃了皮塔饼,喝了一些清水,苏正那强忍着以至于发青的脸色才有些好转。
又再息了一会,竟感觉身体好多了。虽然还是觉得虚弱,但自觉能够走路了。
看来这阳沙虫还真是一个宝贝,不过下次还是记得带一些干牛肉吧。
这样的滋味,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这边苏正有些急着要走,舞门却摇头。
“以你现在的身体,很快太阳出来,你就顶不住,还要出大问题。那这一夜的休息补充都算是白费了,有可能还会出更大的危险。”
“今天我们三人在这沙坑里待一天,恢复恢复体力。到了天快黑时,我们可以走一段路。”
苏正知道她说得有理,于是忍住心中焦急,和舞门一起收拾出一块地方。
舞门自然知道他心中的烦忧,劝解道:“在这沙漠中,他们想必也不会乱动。何况,没有等到你,他们又能到哪儿去。”
苏正挤出笑脸,回道:“我想也是。”
三人于是挤在窄窄的沙坑里,无事可做,自然只有聊天。
实际上,从再见到对方,两人都还没有机会好好的聊聊天。
苏正自然想问问舞门那天为何不辞而别,害他心里怅惘了几天,又不能跟任何人说。心情暗地里有些郁郁寡欢。
可是碍着风舞在,又不太好启齿。
苏正和舞门都斜斜的靠在沙坑里,风舞在舞门的另一边,开始还老实待了一会二,不一会儿就忍受不住,开始在窄窄的地方玩了起来。
这是小孩子的天性,两人也不去管她,只要她不跑出去被外面毒辣的太阳晒着就行。
苏正想问问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于是转头去看舞门,却发现舞门也正看着自己。
一时间目光竟有些再也移不开。舞门的五官精致小巧,皮肤细腻,眼睛细长。
天生有股不怒自威,让人不容易亲近的劲儿。
但当她爱上你,那眼神却又完全变了,柔软,含情脉脉,甚至有些热烈,你能感觉到,那眼神底下,有火山一样的东西,能把人融化。
当你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世界上最美丽,最美好的事物。
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看着她的时候,好像时间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
即使存在,也无关紧要了,只要看着她,就足够美好了。
苏正抿了抿嘴,他是习惯压抑自己感情的,可是欢喜从心里跑出来,让你压抑也压抑不了。
舞门看着苏正。
苏正憔悴满面,胡须灰蓬蓬的,是很狼狈的样子。可是在舞门的眼里。
那是最有男人味的面容,他勇敢,坚强,敢于承担,为朋友下属两肋插刀,从不滥杀无辜,可说是有情有义。
面对黑海的包围,他竟然能逃出来,对方可是有两百多人啊。
有勇有谋,而且,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很喜欢自己。
他的面孔廋削,眼神却清澈如水。真是一等一的男人。
看着他的样子,舞门也舍不得离开眼睛
苏正微微移开眼神,心里有种从未体验过的甜蜜。
那种甜很浓,从心里升起来,让整个虚弱的身体仿佛有些承受不住,心有种真实的疼痛的感觉。
有些想问的话,似乎也不必再问了。舞门分开后去了哪里?
苏正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她去了那里,她一定都是牵挂和记掂着自己。
其实又岂止是牵挂和记掂,舞门实际上从来也没有真正离开过。
她当时一觉醒来,心里很慌,感觉自己好像犯下大错。
怎么会这样和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心里很烦乱,就跑了出去。
可是很快,她又非常牵挂苏正,渴望看到苏正的身影,看他在干什么,是否也在想自己。
于是她又偷偷返回基地。看见苏正的影子才安心一些。她又想自己不能这样受制于人,又强迫自己离开。
可是内心强烈的愿望又把她带了回来,如此往返几次,她明白了,自己真的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再也离不开他。
可是内心的自尊又让她无法轻易的回去。
于是她就在大漠里生活着,同时关注着苏正的一举一动。
悄悄的跟踪苏正。幸好她的武功高强,在大漠中的生存能力更是顶尖,所以苏正竟然毫无发觉。
那一次苏正遇险,她就出手相救了,可是还不好意思去见苏正,也害怕苏正看出自己多么离不开他,多么需要她陪在身边。
所以,她只是远远的看着苏正,却不肯过来相聚。
只是满含相思的远远眺望,心情复杂,或许还带着点恨吧。
“你身边怎么会多了个丫头?”很不像你的作风啊。苏正懒懒的躺在沙子上,用双臂做枕头。闲闲的问道。
舞门眼睛斜过来,竟媚态万分,“我是什么作风?”
苏正对舞门已经很有些了解,知道她越是这样做的时候,越是她快要发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