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惊喜的说道。“既然他们认为我是神的使者,现在少不得我要假借神的身份,要他们改一改这些陋习了。”
艾拉皱着眉,却带着笑,“你真的想这么做?”
苏正点点头,“只要能让他们动起来,不要再这样躺着什么都不干,我愿意当神棍。”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
第二天一早,天刚大亮,苏正已安排人将族中各人。
无分男女老幼,除了实在卧床难起的,全部请到了演武场的空地上。
太阳都还没出来,空气中还有些许清冷,众人缩着手呵着气给自己取暖。
察灯他们按照部队排列的模式将所有人前后左右对正排列,连小孩都不例外。
然后请各人原地坐下。
苏正走上前面的讲台,下面黑压压一片脑袋,都带着好奇看着他。
苏正今天的打扮也有些讲究,他和奥耶腾族中的男人一样。
着他们传统服饰,全身黑袍罩身,还带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除此之外,他还别出心裁的在面罩上别了一枝麦苗,绿油油的很是扎眼。
齐祥看了忍不住呵呵偷笑。
苏正瞥了他一眼,他憋住笑。
众人都还没有经历过这样聚在一起,所以闹哄哄的都觉得新鲜,又花了好半天才静下来。
奥耶腾已事先和苏正沟通过,对苏正的要求是一诺无辞。
她先上台,族中认识她的人很多,就算是不认识她,起码也听说过她,她会接引神的使者,带领族人腾飞。
而且据说她有不可思议的魔法,所以,人群看到她上台,大家都变得肃穆了起来。
“神说,他会派使者来接引你们!”奥耶腾声音很大,简直超乎想象。
看她满头乱发,面容也像多日不洗那样脏脏的,说起话来却简直声如洪钟。
苏正尤其讶异,想到自己该买个扬声器的,这样有时候讲话,要省力得多。
自己说话可没有奥耶腾这种自带扩音效果,待会儿气势上肯定要弱不少。
“使者已经降临!”奥耶腾双手指天然后指向苏正。
万千目光跟着追了过来,苏正感觉到一股迫人的气势。
他的心里不由一震,是啊,自己承认是他们的使者,那以后他们的希望就会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至少目前这几千人,无论男女老幼,自己要对他们负责了。
他身上感到沉甸甸的,倒有些后悔自己轻浮孟浪,突然身上背上这么大一副担子,不过事已至此又那能临阵退缩。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很多人投奔这里,都是奔着使者而来,是以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正的动作。
苏正大踏步走到台中间。
取下别在面纱上的麦穗,“神指引我来接引你们,让你们的生命获得大圆满,大和谐。”
台下鸦雀无声。
“生命的价值在于创造。”
“这是麦苗,你们每个人都必种,这将会保障你们的生活。”
他左手拿起一株麦苗。
右手举起烟叶,“这是烟叶,是最狡猾的魔鬼,从今往后,你们所有人都不准再嚼。”
他将烟叶扔在地上踩烂。
台下一片嗡嗡讨论的声音。
“亲近你的使者,远离诱惑你的魔鬼。”奥耶腾在旁边大声说。
“大家一天之内,将所有的烟叶交上来,我们将在大家的面前集中焚烧这最狡猾的魔鬼,只要大家摆脱掉魔鬼,我们就离神更近一步了。”
众人瞪着眼睛看着台上,这烟叶已嚼了上千年。
“接下来,把我们划分给你们的土地,大家种下小麦,种下大豆,种下甜瓜,种下这些神赐予我们的种子,我们的所有各族人将繁荣昌盛,生生不息。”
大家被苏正一番神神鬼鬼鬼的话调动起来,却也没有一个统一的口号,各自嘴里激动的呜哩哇啦个不停。
还是齐祥鬼精鬼精的,跑到前面喊道:“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众人正想喊却没有出口发泄,闻言都跟着吼道:“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当天,各户交上来的烟叶子在齐祥屋里都堆成了一座小山,这些家伙,粮食都没怎么带,这破玩意儿都还收藏了不少。
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居然都还有这么多。
当天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苏正将它们浇上汽油,付之一炬,那火苗窜得几里外的人都能看到,空中还有一股异香。
让闻到的人不禁心痒痒,都叹道:“可惜这么好的烟叶子了!”
对他们来说,这标志这一个时代的结束。
接下来仗量土地和分配,忙忙碌碌了三个月才初步完成。
好歹第一批种子总算种下去了,只要不出大的意外,等他们撑到秋天。
就能有第一批收获,然后可以撑过一个严冬。等到来年,再次播种,希望就从这里开始了。
察灯在族人里挑选了一些精干强悍,身手敏捷的,有一百多人,编成了一个索图连,当地话就是精英的意思。
他们不仅要种地,还要参加训练,不过能参加这个意味着荣耀和使命,所以他们不以为苦,反以为荣。
对苏正更是忠心耿耿,奉为神灵。
格轮巴已经到了简直的极限,前几日暴雨,他们寸步未行。
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帐篷也被暴雨冲得七零八落,很多人在泥泞中过了夜。
寒冷,饥饿,病痛席卷了整支迁移的队伍。所有人的失望,倦怠,怒气都达到了出发以来的顶峰。
站在格伦巴面前的这个妇女已是今天早上第三个公开和他吵闹,置疑他决定的人。
“我家男人起不来了,在家的时候好好的,一天能撒两百里网呢,现在,你去看看,去看看!”
她声音尖细,生拉着格伦巴,要让格伦巴去看她那躺在泥泞中的丈夫。
她动作很粗鲁,尖尖的指甲剜进他肉里,让他生疼,最重要的是。
被这样肆意的拉扯着,他感觉自己尊严全无,自己这个族长还怎么当。
前途灰暗,整族的人马此时已陷入绝境,连日来的繁琐细碎。
抱怨挖苦怒气早已将他击得疲惫不堪,他都有些不敢再面对大家,此时被这妇女粗鲁的拉扯更让他内心怒火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