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不懂沙漠,很危险的。”有人在下面有些小声的说了一句。
“不会比我们现在更加危险。”他很快接上话,“我们已经毫无出路了,现在我们就应该付出最大的努力。”
“让我们所有人都生存下去。”
“我们将分三批出发,找寻合适的定居点。”
没有人再说话。默默的接受了这一安排。
“首先,第一件事,我们要安葬了我爷爷,他会留在这里,看起来,这是他的心愿。”
“然后,我们天明就出发。”
格伦巴带着他的族人向沙漠出发了,五百公里外的苏正,也已派出人手开始召集其他居民。
佳铃时而温柔细致,时而独自沉思,苏正闹不清楚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很多时候感觉有些烦心,像被牵着鼻子走,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黄老道和阿齐兹早已赶到了接应,苏正还留有自己的后手。
他让两人找本地商会商量,建立合作的关系。
他可以重建曾经辉煌的穿越沙漠的商线。
不过商会却不能信任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苏正。
佳铃探听了几次,说情况有变,现在那批黄金已经转移,不是下手的时机,但她却拿出一小箱黄金给苏正。
说可以用她的先救救急。
这让苏正倒有些不知所措,完全闹不清她闹的是那一出。
不过无暇多想。赶紧买粮装车,运回基地。
飞鸟山和牛背山也都派人过来运粮,众弟兄自是一番欢聚,当夜众人饮至夜深,各自睡去。
苏正基地一百公里外。有一座叫喀什的大山。
大山里面有一窝土匪,据说盘踞在这个地方也有三五年的了。
老大是个从某个国家政府军里面退役还是逃出来的家伙。
人称独角兽,倒不是因为他有个什么角,而是因为他神秘。
出去打个劫什么的,他基本都不自己动手,很少见得到他。他有一个相好的,两人在匪洞的里面,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后院,过起了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连伙里的兄弟很多都不怎么见得到他,平常的事情嘛。
由他的军师负责,据说他是救过这军师的命,所以这军师对他算得上是忠心耿耿。
这军师为人极其谨慎,所以虽然他有些不问世事的样子。
这窝土匪却也还是顽强的生活了下来,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去各个村子里面打劫,或者劫掠过往的客商。
不过这种收入也不是很稳定,所以山上的兄弟们基本上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凑活过。
他们最怕的,就是大土匪。
这天有人给独角兽汇报了,说有股土匪占据了一个村庄。
还把村庄里弄来了水,还种上了粮食,日子却过得比我们舒服多了。
那些种粮食的村民都要定期给他们粮食。
“要不,我们去把这里抢过来算了?”
独角兽听完心里一亮,他一拍大腿,暗骂一声,我怎么自己开始没想到像他这样。
直接驻扎在一个村子里面多好,也省得每次到处去抢,弄得鸡飞狗跳的,还冒着很大的风险。
当下详细的打探了一番,基本摸清了苏正这边的情况。
军师却觉得有些不妥。
“我们当土匪也这么多年了,我们没当土匪的时候,土匪也存在上百年了,你见过有土匪和村民直接是住在一起的吗?”
独角兽一楞,“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万万不可大意,冒冒失失的就去进攻,对方,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强大。”
“能怎么强大,我们偷偷的溜进去,拿出你的看家本事。”
“我倒觉得不如先礼后兵,去先探探虚实。”军师说出自己的意见。
“怎么先礼后兵,嗯?难道跑去跟对方说,我想要你们的地盘,你们全部自杀吗?”
独角兽有些不满的语调,脸上的一道长长疤痕有些扭曲起来。
“起码派个人去探探虚实也好。”
军师并没有生气,摸摸下巴沉吟着,“能够想到这样的招数的,恐怕不是等闲之辈。”
“你太多虑了,这样的招数也就是这些拉不到人手的人想出来的。”独角兽终于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过多的犹豫反而误事。”他揉了揉怀中像猫一样慵懒的女人,女人发出猫叫声。
军师知道,此刻再说下去,只会触怒他。
他一言不发的退出门外,宣布了拿下那个村庄的决定,心里却始终忐忑不安。
此时的苏正,正是防守最薄弱,最空虚的时候。
原来苏正为了加快下面开荒进度,部队里的人也全部下去村子,帮助耕种和修建。
按照苏正的安排,很多人都已经走了,连大脑袋都去了村子。基地里现在就有察灯,尼瓦卡,朗姆,艾拉和齐祥,还有前来留下来的老兵。
这一夜偏偏半点星也无,夜黑得简直有些怕人,苏正站在门口望了会儿天就进屋了。
心里却有点七上八下,说不上来的有点慌。
察灯在外面转了两圈,一切正常。
只是村里的灯火熄得比往常早一些,想必也是因为风冷,大家上床更早。
现在有了前面村子做掩护,大家都要更加放松一点了,好像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被打扰的世外桃源。
虽然苏正也强调看守,岗哨,但人心理上不再像以前那样绷得紧了。
像苏正现在把这么多人都派出去就可见他自己的内心也是放松的。
这种又黑又冷的天气在沙漠中倒还不多,起码艾拉自己碰上的就不多。
平常多是晴朗开阔的样子,天边随时有些许微光。
不知道从那里来,本地人则认为那就是真神之光。那里住着他们信仰的神。
尼瓦卡也信仰神,她以为的神,是苏正,是这个看着普通,却绝对不是常人的东方人。
她相信他会创造出无人可及的事业,她相信他会深刻的改变这个世界。
她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楞,终究是睡不着,索性起身,推开房门。
好冷的风,带着点沙漠特有的刚烈,好像被粗糙的鞭子从脸上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