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着艾拉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艾拉叹了一口气,月光斜射得苏正的影子斜廋孤清。
他要走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他要做别人未曾做过的事。她在心里暗暗的说。
这是一条艰难得充满血雨腥风的路。
这是毫无疑问的,他要做前所未有的事。
让各个民族融合,和谐平等的相处,人人都能过上好的日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
可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这有多么的难,难到几乎完全不可能实现。
她看苏正,苏正笑盈盈的,但是很明显有些憔悴。
“苏,你将会面对从未有人面对过的事,从未有人面对过的困难。”她依在门口,看着月光下的苏正。
月光如银,倾泄在他的肩头,地上两个细长的影子。
奥耶腾现在很多时间都在下面的村庄里,很多族人都在开荒的过程中受了伤,她忙着熬制草药。
所以留了艾拉在苏正身边。
苏正点点头,叹一口气,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他伸手拍拍齐祥,大步要走。
他老有这个习惯,好像一件事情还没谈出个结果就准备走了。
艾拉看他毫无征兆的站起来,有点急了,“苏!”她伸手拉住苏正。
“奥耶腾说你是我们的使者,我也深信这一点。”她很认真的说道。
苏正笑了一下,撇着嘴,倒更像是哭。
“可我认为,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融洽的生活在一起。”她盯住苏正的眼睛。
山庄里有果木的香味,看来大脑袋今晚上会给大家弄一顿烧烤,想必是找到了野味。
现在每天都安排有人在四周捕猎,来弥补食物的短缺。
“我会找到办法。”苏正有些生硬的说。转身出了门。
齐祥忙跟着钻了出来。
刚走出两步,却发现苏正就在前方等他。
“你喜欢艾拉?”他问道。
齐祥冷不防差点撞上,而且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当下吱吱唔唔。
“也不是……”
他掩饰道。
苏正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艾拉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他有些没来由的说。
然后转身就走。
“这苏正,现在连我都越来越看不懂他了。”齐祥嘀咕道。
好像他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的内心也不像大家才开始一样,每个人都看得清。
现在他慢慢的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就连齐祥也经常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等了两天,等来了佳铃。
佳铃今天上身一件夹克,下身牛仔裤,完全的现代女性打扮,还戴了一顶白色草帽。
漂亮的脸蛋在草帽下巧笑嫣然,又是一副天真活波的样子。
好像两天前拿着枪对着苏正脑袋的那个冷血女霸主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任苏正怎么看,她都是那样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哪里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你要我做什么?”她仰脸望着苏正。
她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含着无限情意。
又像是小女孩一般对苏正充满崇拜。
苏正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如此,他在心里暗暗的说,是说怎么自己在短时间内就对她有了一些特别的感觉。
原来她真不是凡人,她手段高超,这一切都在她的设计之中。
从两天前的事情来看,她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可现在她的脸上不仅没有半点怨恨,而且倒好像对苏正暗恋已久似的。
这是她的手段,想必作为一个特工,她专门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苏正暗叫一声好险,差点着了她的道儿。
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她的一个手段,万不可再傻乎乎的掉进去了。
这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得多,这场游戏,自己还真不一定玩得过了。
当下如平常一样安排训练。
苏正的计划简单。抢客联盟的项目总共三个,一个是搏斗,一个是射击,还有一个团体。
苏正见识过佳铃的枪法,她的天赋着实惊人,可以说甩开自己和察灯一大截。
完全不是普通人的准确。
在训练中,更加让苏正开了眼界。
苏正的训练场是专门平整出来的平地,长宽各两百米,在左侧设有靶场。
有一百米,二百米和四百米靶,四百米靶是法迪的的狙击班的训练靶。
二百米靶是步枪靶,一百米的也是步枪靶。
佳铃只用稍作调整,她的手枪可以直接打百米靶,而且他的靶环是十环。
十环。
十环。
十环。
十环。
从未错失一次,也不偏一次,她的手稳得吓人。
察灯等人对苏正留下佳铃的决定自然是不太赞成的,也不喜欢佳铃。
可佳铃出手,让大家真的傻了。
察灯的嘴简直可以塞进去一个鹅蛋,还必须是最大的鹅下的那种。
此前,所有人从未见识过这种精度和准度。
手枪百米外十环,而且她只是稍调整自己的姿势,并不是瞄准。
她根本没有仔细瞄准,抬手就打,然后一直保持十环的命中率。
苏正回头看,所有人的目瞪口待。
苏正不禁略有些得意,意思是我没看错人吧。
法迪的眼神阴沉,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手枪好,步枪未必能行。”察灯不太服气的说道,毫无疑问,他对这个女人是深有戒心。
佳铃一笑,像一个小女孩,看不出来什么自信的样子。
她伸手,“把你的枪拿来!”
察灯不情不愿的卸下自己的步枪。
察灯对自己的枪法一直深以为傲,虽然比不上法迪的狙击枪那么准。
但在实战中,自问也是得心应手。
佳铃徒手抬起枪,以站立姿势瞄准。
“你枪不准。”她轻声说了一句。
然后将枪放了下来。
察灯一声冷笑,“我枪不准?那要看谁用了。”
“膛线这里有些偏差,必须在瞄准镜这里校正。”她像是自言自语。
察灯还要再说什么,她手一扭,已经将枪卸了下来。
她手只动了几下,枪已经卸成了一堆零件。
察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本来要叫她别乱动他的枪。可看对方这熟练的程度,这可不是在乱动。
对方对枪的熟悉,了解,确实是到了自己所不能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