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一会儿,竟然觉得双手酸得不行,额头上也密密麻麻的冒出汗珠。她抬手用手臂抹去汗珠。
仍然坚持揉下去,她想做出一份让那个男人感觉惊艳的肉夹馍。
她做事从来都不肯服输,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在感情上,她只是一直缺乏一个能让她展现才能的真正的舞台。
其实她都说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报答他把自己从地牢里救出来吗?
那也有很多的方式,不一定要给他做饼啊,而且还这样自告奋勇的。
难道是想在他面前展现自己?她不禁暗暗有些害羞,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自己确实有意无意的想在他的面前展现自己,有些害怕对方瞧低了自己。
想让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自立自强的好女孩。
门外一直有人来来去去,她竟全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劳动之中。
加入发酵粉,要耐心的等待,趁此机会,她把肉料理了。
切成均等大小的薄片,在油锅里加入茴香,山柰,八角,放一点花椒,然后把肉片炒香即起锅。
烙馍的时候可就要耐心多了,必须文火慢煎,让火力慢慢的传透整个馍。
受力均匀,这样烙出来的馍才能质地清脆又有嚼劲。
不知不觉,竟花了两个多小时,佳铃将馍一一夹起,透过窗子张望,苏正还趴在那里奋笔疾书。
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
她解下围裙,将自己略收拾了一下,端起馍来到苏正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苏正抬头见是佳铃,端着一篮香气四溢的饼,不禁询问道,“好香,做的什么?”
佳铃听到苏正这样说,心里很高兴。
跨进来说,看你一直没吃东西,给你做了几个饼,你尝尝。
苏正确实饿了,他这几天食欲不振,主要是被困在这里愁的。
人数太少,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而且困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
现在,必须把部队尽快的撤出城去。
只是没想到,佳铃会亲手给自己做饼吃,居然会做这么香喷喷的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咬了一口,清脆的馍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的肉片带来一种满足的踏实感,这简直是他最喜欢的口味了。
他还没有说话,佳铃又端出一杯晶莹带着嫩绿的薄荷茶,“听说你喜欢喝这个茶,给你泡了一杯。”
这简直是个妖精啊,连自己什么时候想要什么都知道,他这时候确实就想喝一口这带着清香的薄荷茶。
所以他接过茶的时候,目光中就有惊喜和赞许。
佳铃自然看在眼里,看着苏正喜滋滋的样子,她也绽开笑容,坐了下来,问道“怎么样?”
“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是我来到这边以后,吃过的最好吃的馍。”
“简直没想到能这么好吃呢。”苏正简直赞不绝口。
佳铃坐在旁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苏正很快就闻到了,很好闻,当下朝佳铃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反而让这夜显得更寂静,佳铃独自坐在窗前。
望着满院的月光,一轮明月又大又圆,让她想起了和他在月下幽会的日子。
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的卑微啊,自己被他送给别的男人,还一门心思的为他刺探情报。
冒着生命危险,而另一方面,他早已勾搭上了别的女人。
把自己当成一个利用的工具,这就是自己的爱情。她的心还是感觉到一种刺痛。
也怪自己,太想跳出那样的环境,太想过上不一样的,有意义的生活,本来以为他能够给。
其实,他从一开始,只不过是利用自己而已,根本也没有想要给过什么。
转眼,她又想起了苏正,苏正吃馍时那惊喜的表情一直印在她的心里。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的美好,简直超过以往所有的美好,说起来教人难以置信。
就那么一个眼神,自己竟然会感觉这样的美好。
说起来,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温暖的人呢。
想起苏正把自己抱出监狱,那噩梦般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什么白马王子的话,那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吧。
苏正沉稳,内敛,最重要的是,你看他的眼睛,干净透明,透着赤诚之心。
这样的男人是可靠的,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苏正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东西。
她喜欢看他的眼睛,她发现他也是这样,很喜欢看自己的眼睛。
她拿来镜子,扭亮了灯,在镜中细细的端详自己。
镜子里的脸依然漂亮,却不可避免的多了一分憔悴,仔细看看,眼角竟然有若隐若现的鱼尾纹。
这几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呀,她问镜中的自己,镜中人的嘴唇缺乏血色,淡淡白白的,却也在问她。
这才几年,咋就这样了,想一想这两年的遭遇,不免生出身似轻鸿,无可奈何的感叹。
这样想一想,心也就有些懒洋洋的,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懒洋洋的关灯在房间睡下。
她因为生病,又是女人,所以自己单独有一个房间。
和在基地不同,在这里,都是暗哨,站岗的都在暗处,苏正走了过去,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喝问。
苏正也轻喝一声,对方听出了苏正的声音,却依然躲在暗处。
苏正朝黑暗中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做得很好。
清辉遍地,这院子的主人种了满园的桂花树,现在虽然已经过了桂花飘香的季节。
但桂花树却隐隐现出一种别国的风味。
苏正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如果心境平和,这是一个绝佳的休养所在。
可是现在心境极糟,而且所有人都还在危险之中。
穆扎哈他们在正门的溃败,实在是大出苏正的意料。
本以为他们应该万事周全,谁想到竟然全军覆灭。
他明白,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哈拉王子的头号敌人。
所以他格外精谨慎,除开暗哨外,在临晨的一点,三点,五点这几个人最有倦意的时间点。
又专门安排了人进行巡逻,以防有哨兵睡着给了别人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