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给人很多挫折,但有他,就有希望。
大家就不会倒下,不会放弃。
“苏,你醒了吗”尼瓦卡也来到了身边,轻轻的问道。
苏正醒了,眼前是好蓝好蓝的天空,和尼瓦卡绽开的笑嫣。
看来是美好的一天。
这一层岩石坚硬异常了,两个年轻人已经受不了了,爬上来喘着粗气。
苏正的手也是,血泡已经破了,碰一下就疼的钻心,不过进展却不是太大,如果有好的钻井工具就好了。
眼前只有靠人力和这沉淀了上千年的岩层硬抗。
要想找到水,必须凿穿这岩层。
不过不知道这岩层到底还有多厚,也不知道就算凿穿之后,下面是不是一层更坚硬的岩层。
不过,这里附近一定有水。
我能做的只是不放弃,其他的就交给上天吧。苏正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
他拿起一件长袍扯烂,把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包扎起来,从地上抄起钢钎,顺着台阶又爬了下去。
尼瓦卡看见苏正的手,心里一悸,差点哭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强,这么勇敢,这么不要命的男人,好像凭他并不伟岸的身躯,就要挑战一切不可能一样。
凿出的泥土早已被运上去,现在坑底就是被凿得坑洼不平的淡青色岩石。
这岩石坚硬而美丽,即使想要在它的身上凿出一个小孔都要废不少力气。
苏正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凿出一个小孔,接下来还要依靠这个小孔再不断扩大,这将是让人筋疲力尽的工作。
大家又会在缺少水的情况下,怀着疲惫,失望,懊丧的心情度过这个夜晚。
这对整个士气会是极大的打击,按现在的情况看来。
明天到底还有几个人能够干活,都很难说了,或许水就在下面,但自己永远也探不到那么深了。
看着自己凿出的那一孔小眼,苏正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自己村里面小时候,用炸药开孔的事情。
也是将炸药装填在这样的石孔里,然后引燃,利用炸药的威力,可以很快的将岩层炸开。
他一下来了精神,叫起在地上萎靡不振的两个年轻人,请他们无论如何要坚持,一起开七八个孔。
把所有的子弹搜集起来,让老人们把子弹剥开,倒出里面的炸药备用。
这样一番忙碌,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也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引线用长袍搓成的长条浸油制成,一个青年将火石打燃,交给苏正,这是他的主意,理应由他来完成。
所有人都已经远远的避开,尼瓦卡也躲在离苏正不远的一块岩石后。
苏正接过火种,青年人跑开,苏正回头望了一下正在后面露出头紧张观望的众人。
尼瓦卡看见他直直的站着,胸脯起伏了一下,想来也是喘了一口大气。
然后他没有犹豫,直接点燃了引线,然后跑到尼瓦卡藏身的岩石后面。
引线上面的油按照苏正的要求浇得很足,是一个老人从家里提来的原始石油。
引线冒着火往前燃烧,众人眼睛都跟着火苗一直往前。
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连续响起七声冲天巨响,碎石喷涌而出
呼呼拉拉像下了一场石雨,有些甚至呼啸着朝苏正他们藏身的地方飞了过来。
这炸药的威力有些出乎苏正的意料了。
好在飞过来的不多,大家有惊无险的躲过了。
漫天的灰尘慢慢下降。在一片迷迷蒙蒙中,好像有一股清亮的颜色,白青白青的,从下而上。
难道苏正揉揉眼睛,却发现尼瓦卡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该不会
他一下爬起来,朝那里冲过去,尼瓦卡也一样。
后面跟着这一大群人跌跌撞撞。
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是水,形成了一股细细的水柱喷向天空。
苏正接了一把,清凉甘甜。
尼瓦卡也接了一把喝了,然后任水落在自己的脸上,泪流满面。
这些老人会因为这些水活过来,甚至还有可能重新振兴起来。
老人们在水坑里又唱又跳像个孩子。苏正则在一旁开心的看着
两个青年人跑过来,一把抬起苏正,把他扔在空中,然后接住。
如此反复多次。
所有人好久都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了,辛苦的坚持终于换来了回报
在此之前,大家的心里是一片死灰。现在,他们都活过来了。
而更大的惊喜是,原来这下面,有一条地下河。
开孔正在河的上方,所以水形成了喷射的形状。
这条河不仅可以满足上千人口的日常需要,甚至都可以灌溉农作物。
这是真正的生命之水。
众人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老人们跪下来感谢神的恩赐,因为这就是奇迹。
众人又升起篝火,唱跳了整个晚上。
他们围成圆圈,牵着苏正和尼瓦卡的手,熊熊的火光影射着众人的身影,老人们像回到了少年。
把井沿扎好,铺上青石板,竟然异常漂亮。老人们也自发的出去寻找食物。
如果节约一点,将蛇熬成汤的话,就目前的食物,大家撑个十天也没问题。
到那时候,察灯他们也应该来了,苏正很想念他们。
感觉有他们才放心一样。
苏正和尼瓦卡也跑了几天,结果还有更大的发现。
这座村子简直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南边是广袤的沙漠,西边是一座大山
不过是一座光秃秃的大山。西边是一条沙漠带,北边是丘陵,从方向上来看,如果一直往前走,可以到达大海。
如果这里有水源的话,甚至可能成为一个很繁荣的地方。
“如果把这里也发展为基地就好了。”尼瓦卡坦率的说。她注意观察苏正的脸色。
苏正努努嘴,这里离泽格很近,有什么补给也能第一时间运到,会是一个很好的支撑点。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毕竟是这些老人的村庄。
而自己毕竟是土匪,想必他们并不能接受。那到时候怎么办
所以,他摇摇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山坡上有微风吹过,细沙像调皮的孩子一样追逐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