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屑溅起,弹伤了小孩的脚。他惊叫一声,鲜血从他那双不合脚的胶鞋里渗出来。
苏正色变。
“哦,打偏了。“库依面无表情的说,他重新拉起扳机,又将枪口对准开始哭泣的小孩。
“下次不会再打偏了。”他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苏正已经奔过去察看小孩的伤势。
还好,只是被石头割伤了,但伤口不浅,血流不止。
苏正扯下衣服给他紧紧包住。
“武器就在山下。”苏正开口了。
“在哪儿?”库依追问。
“山下东北方向有一棵大树下,有个箱子,里面就是我们的武器。”
苏正呲的一声撕下长袍,给小孩再包了一层,夹起鞋子。
“东西你拿去吧,放我们走可以吗?”苏正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冷静,带着些颤抖了。
库依还不放心的问,“你们没有其他人?”
“有三个人,跟箱子在一起。”苏正说道,“你可以把我们放了,东西我们不要了。”
库依眼里闪过一丝狐疑的光,“你们只有三个人?”他问。
“你们是不是设下了埋伏?”他突然大叫,“看你们的样子,还想来骗老子。”
齐祥的心狂跳起来,有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我们没有骗你。
苏正却冷静的没有吭声。
库依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把拉过小孩,猛的一巴掌呼在小孩脸上,吼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设下了埋伏想等我进圈套?”
小孩被吓得浑身发抖,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流下来。
“快说!”库依用力扯起他的耳朵,“不然就先把你的耳朵割下来!老子今晚正好没有下酒菜。”
小孩扭着脸点了点头。
众人一阵燥动,库依有些得意的站起身,环视四周,脸上带着浅笑。
苏正和齐祥则都埋头不语,齐祥脸涨得通红。
“他们埋伏在哪儿?”他凑到小孩耳朵边问道。
小孩有些害怕的咧开身子。
“就在那个箱子那里。”小孩战战兢兢的说道。
“他们有多少人?”
“有十个。”小孩咬住嘴唇,努力憋住哭。
库依得意的笑了一声,回头望望自己兄弟,大声喝道,“还等什么,既然是送上门来的肥肉,还不快去把他给拿下咯。”
众兄弟齐答应一声,转身去准备去了。
库依用枪顶起苏正的额头,“本准备现在就杀了你的,我突然想让你这狗日的看看,跑来骗老子是什么下场。就等下再处置你。”
走到洞口又怒喝道:“把他俩给我绑起来。”
马上有土匪拿来绳子将俩人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库依又拉过小孩,“这个嘛,就给我带路吧。”
天色暗了下来,在微光的影影幢幢中,二十几个人鱼贯而出。
“老规矩,不要留活口。”库依大喝一声,率先冲下平台。
众土匪跟在他身后,溜下平台。
一阵哗拉拉响声过后,二十几人都溜到了斜坡上,他最得意的就是这里的易守难攻上,居高临下,一般土匪都不敢打这里的主意。
虽然粗砺的沙石摩擦得脚底生疼,但土匪们不太在意,这种事他们经历了太多,重要的是又有了收获。
刚溜到半途,他们突然听见了头上有一阵“啪啪啪”拉枪栓的声音。
众土匪往头上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头顶上七八个不认识的土匪。
还有刚才被绑起来的两个外国人,端着枪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
他们急忙开火。
换来的是优势地形下无情的打击。
他们立足都不稳,更没有藏身之地,众人慌做一团,急切之中只有往下滚去。
等他们滚到山腰的平台,二十几个人活着的只剩下了三四个,也都已经摔得奄奄一息。
库依就在其中,挣扎着还想爬起来再跑,没想到平台上还埋伏有人,响起一阵乱枪,这家伙就彻底交代了。
上面的人慢慢滚下来。
小孩走过来对他说,“我没骗你,他们就埋伏在箱子这里,你看。”说着指了指平台上的箱子。
这一仗,苏正这边是零伤亡,检点战绩,库依包括洞里面看守被杀的,共有二十五人全部被杀。
这一仗,可以说让这些土匪大开了眼界,也对苏正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根本不敢想象,苏正凭借这十来人的队伍,竟然可以神奇的拿下库依这支土匪。
库伊这家伙也实在贪心,藏在山洞中的粮食却着实不少,竟然还要硬抢。
这家伙颇有私藏啊。
大脑袋对找到别人藏起来的东西,简直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众人早已饥肠辘辘,看到后方有一眼山洞里居然还有刚刚宰杀的羊肉,顿时觉得腹中一阵乱响,几乎想抱着生肉一顿乱啃了。
大脑袋急忙通知了苏正,苏正过去一看,这羊肉成色实在算不上好,暗红色的肉表明这肯定至少有三天以上了。
好像还隐约发出一股臭味,不过此刻苏正却一点也不觉得臭,那可是肉类特有的臭味。
这几乎就肯定意味着丰富的蛋白质,这是最高效的营养。
苏正命人架起大火,直接将整片羊肉上火烤啊,再不弄来吃,估计大家要造反了都。
众人一听,赶紧行动起来,把山洞中能烧的东西给拆了个精光,很快就燃起了大火
众人兴奋中抬来了整片羊肉,七手八脚的架在火上,只片刻工夫,就发出肉类特有的香味。
没想到的是,最沉得住气的是大脑袋。
他居然能有心情去几个山洞仔细找了,找到了他们最爱的孜然,茴香,辣椒面,将它们洒上来,翻来覆去的抹了几遍。
让整个羊肉又加上了香料那特殊的味道,很快,香料渗进羊肉,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众兄弟早已按耐不住,就连最沉得住气的也围了过来,钻心的看着羊肉,等着变熟。
火光映起,燃烧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映着大家兴奋的脸
这是齐祥第一次对食物如此渴求,所有人都快到了极限,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别人对食物如此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