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预判的不错,唐城追出去没有多长时间,就带着一身硝烟味独自回来,狡猾如狐的张队长见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唐城,便马上交代手下的游击队员,顺着唐城回来的方向展开搜索。张队长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收集日伪军留下的武器弹药,看到唐城安全回来,张队长就知道刚才逃走的那些日伪军残兵,绝对是被唐城给杀干净了。
张队长和武吉海的人加在一起,也就十五六个人,这里这么多日伪军留下的武器弹药,他们可是要清点好一阵子的。唐城没有选择继续留在这里,而是先带着一名游击队员返回村子,张队长和其他人则留在这里,看守已经清点出来的战利品。第二天一早,村子里剩下的游击队员们,便赶着大车来接应张队长他们,顺便将属于他们的战利品带回村子。
留守村子的唐城,原本准备在张队长回来之后,就和曹先生他们离开,只是他没有想到,张队长还带来几个熟面孔。武吉海的到来,是唐城没有想到的,他昨天就觉察出武吉海有想要试探自己的意思,所以才会选择返回村子。可他没有想到,武吉海居然会追来村子这里,唐城更加不喜对方的纠缠。“老张,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唐城没有当着张队长的面发作,而是将对方叫到一边。
“我之前就已经被你说过,我这次过来,是军统局座的要求。而且我母亲跟委员长夫人算是闺中好友,我这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上面布置的眼线。我选择帮助你们,那是因为你们只是一个民间抗日组织,跟八路军没有明面上的联系。可这个姓武的不一样,他们是武工队,是带着八路军标记的抵抗组织。如果我跟他们接触,上面一定会知道,我的家人怎么办?”
唐城这么说,自然只是托词,实际上,他也的确不想跟武吉海接触,因为武吉海他们昨天的遭遇已经证明,武吉海这个武工队的负责人太过急功近利。张队长一辈子都没有去过比隔壁县城更远的地方,所以他很难理解唐城刚才那番话中的深意,但他也知道,唐城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犯不上专门编出一番说辞来哄骗自己。
看到张队长这幅一脸迷糊的样子,唐城暗自在心中叹气,只能出言提点对方。“你们这个村子的位置很好,尤其后山的小路,可有安排所有村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快速进山躲避。所以,你们这支游击队很重要,如果没有你们,这些村民就没有人保护。我猜那个姓武的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找我,一方面是为了你们。”
“昨天回村的路上,我都听张小五跟我说了,你们几个已经摆脱日伪军的追击,被那股日伪军堵在山坡上,完全是因为姓武的那些人。我先不说谁对谁错,当时的情况是,你们只有几个人,而且你还受了伤。姓武的有十几个人,发现你们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将追击他们的日伪军引起其他地方猜对,而不是一路尾随你们,直到被日伪军堵在那面山坡上。”
唐城这番话,听着像是在挑拨游击队和武工队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唐城并不想挑拨谁和谁的关系,他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用自己的经验来分析当时的情况。如果换作唐城当时遇到这种情况,他绝对不会将张队长他们拖入麻烦之中,而且两伙人一旦会和在一起,更加会成为日伪军重点打击的对象。张队长的游击队组建时间不长,指挥能力更是不堪,他不会知道这些。
而武吉海的武工队里,有好几个是八路军中抽调出来的本地老兵,包括武吉海自己也是如此。张队长不知道的事情,唐城不相信这个武吉海不知道,所以唐城昨天才会拒绝跟对方接触。可武吉海今天却追来了村子里,他的目的太明显了,容不得唐城不多想。“昨天的缴获都弄回来了,你们游击队现在储备的武器弹药,足够你们继续扩充人手,加强训练的。”
“这段时间,你要抓紧时间训练他们,同时派人出去打听消息,等实际成熟,就带他们出去进行实战训练。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见过血,他们只是装备了武器的农民,甚至连民兵都比不上。”唐城没有隐藏自己的善意,在离开之前,唐城将想要交代的话,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只是不知道张队长能不能听得进去。
不管武吉海心里是怎么想的,唐城根本没有跟他交流的意思,即便张队长碍着面子想要劝说唐城,唐城还是决定下午离开村子。“唐先生,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武吉海还是耐不住,当面询问起了唐城。可唐城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拿出那本军统的证件,给武吉海看了一眼,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很明白了。
因为张队长的极力挽留,唐城他们只能在村子里吃过午饭之后,才在张队长他们的一再相送之下,悄悄离开了村子。走出很远的距离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曹先生,这才开口冲着唐城言道。“唐队长,我看那个姓武的,似乎对你的意见很大啊!”曹先生的话,令唐城咧嘴发笑,心说就知道你这个老狐狸会憋不住。
唐城面带笑意的看向曹先生,“那个姓武的跟老张他们不一样!老张他们只是本地的农户,被日伪军逼的不得不抱团取暖,以此来反抗日伪军。他们说是游击队,到不如说是一支当地民团,你在他们村子里也待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看不出,这些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姓武的那些人,都是武工队,其中不少还是八路军中抽调出来的老兵。”
“我虽然年轻,可也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尤其我家跟局座和军统之间的关系,如果我做了某些上面不允的事情,掉脑袋一定不会,可我家的亲友一定会受到影响。我现在是个成年人了,做事情不能只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家人和朋友。姓武的专门来接触我,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一向讨厌成为被人掌握的棋子。”
唐城给出的回答,显然并不是曹先生希望听到的,但他也从唐城的话语中,听出来唐城的意思。“最主要的是,武工队是专门对付日军和侦缉队的,我跟他们接触之后,他们一定会出言挽留我,继续帮助他们在这一带对付日军。可我还有家人在重庆,一家子老弱妇孺的,我很不放心。所以,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无视他们的态度。”
唐城的解释,令曹先生哑然失笑,唐城看着年龄不大,可做事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强硬,这让他马上就想到了军统的那位局座大人。而最让他暗自在心中称奇的是,军统的那位局座大人,似乎也异常的看好唐城这个年轻人。唐城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并没有带走缴获自日伪军的武器弹药,只是拿了些日军军官的佩刀和他们的军衔标志,这些东西回到重庆之后,就是他们叙功的证据。
从重庆出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很太平,可唐城他们返回重庆的时候,却不时会遇到小股的日伪军出门扫荡,或者是遇到上匪路霸出来劫道。对于前者,唐城会选择主动出击,带着手下的队员,将这些出门扫荡的日伪军全数干掉。而对于那些山匪路霸,唐城首先选择的是出言劝降,如果对方不听,唐城才会选择使用武力解决麻烦。
这一来二去的,等唐城他们等着坐船离开的时候,他的身边也多了十几个选择弃暗投明的土匪成员。曹先生对此事很是不解,在他看来,唐城这样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年轻人,没有必要跟土匪混迹在一起。“曹先生,他们是土匪不假,但你必须要承认,他们也是和咱们一样的中国人。和国军作战的日伪军,都有放下武器投降并被优待的时候,为什么他们就不行?”
“我当时审讯他们,事后让附近村子辨别他们的时候,你也都在在场,是看了整个过程的。那些罪大恶极,伤害过百姓的土匪,我可是一个都没有放过。这些被逼落草为寇的,并没有欺压良善,手上也没有粘上百姓的血债,这就说明他们还是有挽救机会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上山落草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袭击过伪军汉奸。”
“他们生活在敌占区里,被伪军和汉奸欺负惨了,也找不到国军去投军,唯一活下去的法子,就是上山落草,要不然就是个死。”唐城现在对曹先生说的这些,当然不是他真实的目的。唐城收留这些土匪,完全是因为他闲着没事,偷偷来了一轮系统抽奖,结果抽出来一些见不得光的好东西,他需要一些跟日军有血海深仇的人,去帮助自己发挥出这些好东西的威力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