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需要认同,需要同样饱受鬼祟折磨的李老汉一家的认同,这种认同可以让他保持清醒,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没有疯,他是正常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鬼祟,并不只有他一个人饱受鬼祟的折磨!
也因为李老汉家的鬼祟,才让杜睿重新有了动力,去研究更加强力的琴曲,可以驱逐鬼祟的琴曲!
那个可以驱逐鬼祟的半成品琴曲,就是遇到李老汉一家后的半个月内研究出来的,所以,杜睿一直对李老汉说,他们是互帮互助,李老汉一家并不欠他人情!
在这个过程中,他得到的,一点也不少!
尤其是借此遇到了济水观的典华道长……
看到等着他讲述今天他的传奇经历的景叔,杜睿收敛心绪,开始从早上到李老汉家开始,一五一十的开始讲述起来。
杜睿讲完之后,杜景紧皱着眉头轻声自语道:“济水齐氏的人,竟然也牵扯其中了?这是打算谋算我们幽山杜氏和济水齐氏两个世家大族吗?刑侦司的这个局布的也太大了吧?李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敢玩这么大?刑侦司也由着他胡闹?”
杜睿看到杜景小声嘀咕,但是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开口询问道:“景叔,你刚才说什么呢?”
杜睿的话唤醒了深思的杜景:“哦,没事,小睿,你……”
本来杜景想提醒杜睿注意与李孝和典华道长保持距离,不要被他们给骗了,但是心中念百转间,改变了想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你这边好好的就好,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有空再来看你。”
杜睿没有察觉到杜景的一丝异样,理解的点了点头道:“那景叔您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现在可以掌控‘阴阳眼’了,不用蒙着眼罩生活了,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杜景笑着又说了些寒暄的话,就离开了。
杜睿看着杜睿的背影,想到刚才杜景认真的听他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由欢喜的感叹道:“景叔真是一个好人啊!”
他身边的侍从,皱了一下眉头,几次想开口,因为想到事涉幽山杜氏的另一个老爷,就没有说出口,只能暗自摇了摇头,为自己的主子默哀。
杜景回到知音阁,回想着这件事儿的处理方案。
本来,他打算提醒杜睿,让他跳出这个局的,但是杜景突然想到,这或许是他的一个机会,若是这件事处理的好,不仅破了刑侦司的局,反而还让刑侦司甚至济水齐氏吃一次大亏,他绝对可以进入宗族高层的视线中,得到重用!
至于典华道长,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道门,只是在杜景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道门势微已久,只能在刑侦司的庇护下苟延残喘,早就不被杜景放在眼里了。直接在心中下判断道:“这件事,就算有道门的参与,他们也只是刑侦司的附属,不足为虑!”
杜景坐在那里呆了许久,也想了很多,心中才有了定计。
“不过,我手中的势力还是太弱了,需要宗族的支援!”
杜景想了想,一五一十的将杜睿的讲述记录了下来,做成了卷宗,配上自己的分析和计划,唤来了信使,道:“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送回宗族。”
信使离开后,杜景立刻开始动用可以动用的所有力量,进行前期的侦查活动。
……
傍晚时分,典华从观台下来,一边吃着青荷做的晚餐,一边心情十分不错的思考着修炼的事。
‘没想到,修炼的速度比我早上预计的要快许多,有点类似滚雪球,竟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往后越快了,可能是量变引起的质变,‘一瞬万年’的积累随着不断的修炼展现出来的吧。’
‘按这个递增速度,预计明天晚上差不多就可以入门了。’
‘净化鬼祟的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呃——让我想想,好像我穿越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主动寻找过鬼祟,都是别人请我去捉鬼驱邪的!’
想到今天齐辙闹的那个乌龙,典华想道:‘今天齐辙过来的意思是让我仙剑斩杀鬼祟还有考验我风水知识,但是却闹了一个乌龙。若是齐府还想要我改动风水,考验应该还会有的。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又不用主动寻找,就等着齐府派人找上门来请我去斩杀鬼祟就行了?’
‘齐府毕竟是土著,是地头蛇,他们直接寻找风水中的凶地可能比不上我,但是消息灵通,人脉广,间接寻找有鬼祟且死了人的凶宅应该很容易,而且有他们的参与会方便许多,不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心中有了定计,典华决定明天再宅在道观修炼一天,争取早日修炼成功。顺便等待齐府接下来的动作,若是明天他们没有动作,后来再等一个早上,再没有,他就需要主动出去寻找凶地,斩杀鬼祟了。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主动出击的过程中,需要主动和陌生人打交道,会涉及人情世故,这可是他的一大弱项!
人情世故方面的东西,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一桩麻烦。这些麻烦虽然不能怎么样他,但总归是一桩麻烦,这些的麻烦,还是能省则省吧!
‘或许,到时候,可以带上青荷或青竹他们当中的一人,他们作为地头蛇,有着齐府的人脉关系,应该会省不少的麻烦吧?’
典华正在胡思乱想,青荷收拾好了碗筷之后,状似闲聊的随口询问道:“道长,明天早上是否还有客人过来?是否还是今天早上的客人?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准备工作吗?”
典华收敛思绪,看着又转化为暗探模式的青荷,心中有些不耐烦,不愿意再费这些心思,决定还是点明为好,警醒一下青荷,让她收敛一下。
于是典华直接了当的询问道:“青荷,你想从贫道这里打探消息?”
听了典华的问话,青荷的脸上一下子变得煞白,习惯性的跪倒在地,以额触地,求饶道:“道长息怒,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再也不敢了!道长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