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乃说他白天就去找那个家伙,把视频画面给他看,告诉他这东西是花五万泰铢从高僧手里请来的,你得赔我钱。我说五万泰铢也也不够弥补你输掉的那些钱,要是让他赔这段时间你的亏空,对方肯定不同意,这么做意义不大。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整整那家伙吗?越惨越好。既然输的钱要不回来,我也得让他倒霉!”拉乃很生气。我想了想,说这个得问问,但就算有也得出钱来请,拉乃说出钱就出钱,让我到时候把资料发给他。
给高雄打去电话,听了我的汇报,他说:“很简单,找黑衣阿赞弄个邪物回来,不做入门,就放在那里,谁去亵渎谁就会倒霉。”我连忙问找哪个阿赞弄,大概要多少钱,高雄答应先帮我打电话联系,让我等通知。半小时之后,他发了我两条彩信,看图片应该是两块邪牌,一块圆形外壳里面嵌着头盖骨,半浸泡于尸油中;另一块是个黑乎乎的小干尸,不知道是不是人胎路过,但又不太像。价格分别是一万五和两万泰铢。没有太详细的文字介绍,只说都是住在大城的黑衣师傅阿赞路加持的,入过完整灵的极阴物,无需心咒,放在单独的卧室中就行。
我把图片转发给拉乃,让他自己选。拉乃给我打来电话:“要是功效相同,那还是便宜些的吧,就要一万五泰铢那个!”我让他尽快汇钱过来,这边好出货。等我收到钱之后,就乘大巴车来到大城,因为高雄不在泰国,就算我俩交情不浅,但他仍然严守商人的规矩,很是谨慎,没让我直接到阿赞路家里,而是由他的助手把佛牌送到大巴车站,我们一手钱一手货。
给拉乃送到家,我帮他替换了之前那个地摊买的假佛像,再把供品摆好。“转运珠路翁没失效,所以你有可能会继续赢钱。”我说,“为了把戏做得足些,你要先故意输两次,然后再赢,让对方觉得是他的淋尿行为让你输,然后不久你又第三次请了佛牌回家。到时候那个牌友恐怕还会继续如法炮制,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拉乃用力点点头,问我那牌友要是真的再这么做,会倒霉到什么程度。
我说:“这可不好讲,但像这种极阴物,里面入过完整灵的,一旦阴灵怨气爆发,轻则生怪病,重则倒霉,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得上。”拉乃问会不会出人命,我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比如对方心情恍惚,重病缠身,过马路的时候有可能被车撞到,以前我有客户就是这样,其实跟供奉出错、阴灵反噬是一样的,但送命的机率不高。
拉乃有些犹豫,又咬了咬牙:“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倒霉也不要怪我,谁让你先做手脚害我输那么多钱!”
就这样,拉乃按照我的建议继续叫那些牌友来玩,手气仍然不错,但他故意先输了三次,手里有好牌也不要,直接混入牌堆。然后从第四次开始认真玩,连续赢下好几场,每次都进账两三万泰铢左右。大概又过了十来天,拉乃兴奋地给我打来电话:“田老板,你猜怎么样?那家伙昨晚又做了!”我连忙细问,拉乃请我到春武里游玩,顺便到他家亲自看视频。我就到了春武里,他请我吃的海鲜,然后在拉乃家中看监控画面。通过切换几个角度能看出,有两个人趁拉乃在客厅沙发上酒醉的时候,从他皮带扣上取下钥匙串,打开小卧室的门,仍然还是老套路,把那块宾灵佛牌拿到卫生间去洗尿澡,冲洗干净之后再送回去。
拉乃问:“那块佛牌是不是要摆在我家里才行?”我摇摇头说不用,这是入有完整灵的邪牌,如果有人破坏禁忌去亵渎,阴灵就会附在那人身上,开始用怨气进行反噬,这人就会倒霉。这块佛牌在你家已经没用,邪牌最好还是远离,我得尽快到大城送给阿赞路。
“行,那就太好啦!”拉乃在屋里搓着手,“让你给我捣乱,到时候他倒霉得不行,我就说他有可能是冲撞过什么凶煞,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牌商,能帮他找阿赞师傅施法解决,顺便黑他一大笔钱,到时候我俩平分!”
我笑着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生意人啊,真有头脑,就这么定了,你最好多留心那位牌友的动态,免得把事搞大。”带着这块邪牌离开拉乃的家,我又打电话约眉卡出来看电影吃夜宵,玩得挺开心。
几天之后,拉乃告诉我,打牌的时候那牌友总是无精打采,也输得很惨,也真奇怪,无论是四人还是五人打牌,都是那牌友自己输,别人要么赢要么保本。我说这只是反噬初期,倒霉的还在后头呢。再过七八天,拉乃说那牌友最近脾气很坏,经常跟人吵架,还在家里打妻子和孩子,那孩子才两岁多。
“这可不行,孩子那么小,哪里禁得住打?”我说。可拉乃也没办法,总不能现在就过去告诉他你中邪了。我让他到那牌友家里,劝他妻儿先躲出去,或者实在不行就报警。
拉乃说:“没必要吧?过几天他可能就又换成别的症状了。”我说不行,你要报复的是牌友自己,不是他妻儿老小,两岁多的孩子,下手重了可能就会打伤打残,到时候这笔业障可得算到你头上。拉乃听我说得认真,只好同意明天就动身去牌友家。次日下午,我打电话问怎么样了,拉乃说他有急事到清迈出差,得下周才能回来。
我说:“这么巧?你是不想管吧?昨天我说的话你看来没听进去。”拉乃连忙说不是,确实是有急事,下周他回来肯定去办。挂断电话,我心想这个拉乃看来是铁了心想好好整整那牌友,但他老婆孩子有什么错,也要挨这份罪。我有些后悔管这桩生意,但也只能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