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诚信说:“肯定不会肯定不会,我饭量不大,介一点你是鸡道的嘛!”看着黄诚信认真看菜单的模样,我实在佩服他这种信口开河的功夫,也许他说的饭量不大是跟大象相比。
饭后在客房休息聊天,睡到午夜时分,黄诚信把我叫醒,让我俩去小区看看。我问:“怎么,你不去?”黄诚信说我有些不舒服,就不跟你们去了。我哼了声,知道他胆小怕鬼,就说你大老远来上海就为坐飞机过瘾不成,小区闹鬼有阿赞宋林,没什么可怕的。黄诚信死活不去,我就说这旅馆的客房有可能也闹鬼,你怎么知道屋里没出过命案,你睡的那张床上没死过人。
黄诚信应该知道我这是顺口胡说,就为吓唬他,但还是下意识看了看刚才睡的那张床,咽了咽唾沫,默默地穿鞋。三人从旅馆走路来到小区,铁栅栏门上那些被素质低的路人打坏的圆形小灯也都补好,映着园区里的绿树和植物,环境不错。只是到处都静悄悄,别说人,连流浪狗也没有。
“介、介座小区环境还可以,就系没什么人,有点荒凉。”黄诚信似乎为了壮胆而说。我说这小区入住率不高,正卖到半路开始闹鬼,所以现在太静。
阿赞宋林并没进小区,而是围着园区的铁栅栏门转了两圈,每到一侧,他就会低声念诵经咒几分钟。我和黄诚信在后面跟着,阿赞宋林念诵的时候就在旁边看,也不敢多说话。来到园区西门附近,因为我的泰语有些别扭,就用中文跟阿赞宋林讲解,指着荒地中那两栋废弃旧厂房右侧的一栋,告诉他之前发生的事。阿赞宋林点点头,走到这栋厂房附近。
他嘴里继续低声念着经咒,几分钟后,似乎听到厂房的二楼里有声音,像是踩在木条上那种。我顿时把心提起来,黄诚信更是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能有什么事,风刮的呗。黄诚信紧张地说:“今晚哪里有风?我怎么没感觉到有风……”他刚说到这里就停住,我看到黄诚信眼睛盯着左侧草地的方向,顺他目光看过去,见草地和小区铁栅栏之间的灌木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黄诚信手在哆嗦,可阿赞宋林并没发觉,而且他已经不再念诵,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很疑惑,如果那东西是什么鬼魂,难道阿赞宋林没感应到左侧有阴气?他已经走出几十步,黄诚信也跟过去,我再看左侧,灌木丛确实有东西,不是风吹的。
阿赞宋林在这片荒地和几栋旧厂房之间来回走了几趟,告诉我们:“这里确实有几个阴灵,但并不完整,而且忽远忽近,其中有两个小孩的阴灵,就在那栋厂房中,还说它们喜欢在这里玩,还有别的叔叔阿姨也都来了。”
“刚才在厂房左侧的灌木丛那边,有没有阴灵藏着?”我问。阿赞宋林摇了摇头,说那边并没有。我心想,也许真是流浪狗吧,反正不是鬼。
黄诚信却说:“田老板,阿赞宋林,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那里肯定有鬼藏着,几系你没有发现鹅已!”阿赞宋林没理会,又转了几圈,站在这片草地边缘的位置,说这里有股很奇怪的阴气,就在脚底下。
我问:“会不会以前是坟地,埋着尸骸呢?”阿赞宋林说现在不能确定,反正不是完整的灵,因为感应不到任何交流。我心想这么快就能找到问题所在,那真是再好不过,连忙要跑去值班室借工具。黄诚信吓得不行,说能不能三个人共同回去,再一起回来,也好壮胆。我哭笑不得,说不是有阿赞宋林在这里,鬼也不敢出来。可黄诚信却非要跟我同去,我只好让他跟着,只留阿赞宋林留在西门外。
在值班室我叫来一名保安带上铁锹,从南门走向西门。那保安问:“田老板,从泰国来的法师已经找到鬼了?是埋在地底下的?看来以前是坟地呀!”走出园区西门,却没看到阿赞宋林的身影。保安用手电筒来回照,却看到阿赞宋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们大惊,连忙把他翻过来,看到他脑后有血流出。
“有、有鬼!”黄诚信吓坏了,我和那保安也很害怕,刚要抬着阿赞宋林去值班室,那保安用手电找来找去,指着旁边:“看,这里有血迹!”他用手电筒照着草地,果然有几滴血,在夜晚用手电也很难发现,我佩服地问怎么看到的,保安说他以前是退伍兵,学过追踪。
我问:“这血迹能代表什么?”保安边照边移动,走向草地左侧那边,最后叫我过去看。他从灌木丛里捡出一块石头,有拳头大小,上面沾满血迹。
保安说:“这鬼还真是个有心眼的鬼,知道捡石头把人打昏,还将作案工具藏起来!”我却很疑惑,觉得仿佛不像鬼的行为。将阿赞宋林扶回值班室,可能是屋里人多灯又亮,黄诚信来了劲头,大骂这鬼太嚣张,居然连阿赞师傅都敢打,非让他施法收拾你们不可。我给余经理打电话说了此事,他也觉得非同小可,问我是不是园区附近的鬼是俗称的厉鬼,谁都不怕的那种。
“能多给我派几名保安来吗?”我问。余经理说他马上给物业经理打电话,让园区三个门的所有保安都过去帮我们。没多久,又来了四名保安,我让三名保安留下照顾阿赞宋林,带着另外几人拿着工具再次回到那片草地,让大家开挖。几名保安不敢动,有人说:“地底下是不是埋着尸体呢,太不吉利了。在我们老家,挖坟起坟的事必须由专人来做,亲戚家人都不能,会倒霉半辈子!”
经他这么说,其他保安也纷纷附和,我拿过一把铁锹,说行,那就我自己挖,到时候我给余经理汇报这事,让他先把物业经理撤了,太不称职,居然调教出这样的小区保安人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