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捷惊讶地说:“是不是冲着**来的?”高雄觉得可能性不大,他怀疑还是瓦塔纳在暗中搞鬼。之前在马六甲旅馆抓到的那个家伙说过,降头师如果决定要给某人落降,就必须得手,否则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不太相信这个瓦塔纳居然会从马来西亚追到台湾,但也没有别的解释。思索再三,他决定尽快去找那位茅山术师。
吉安在花莲西北,距离很近,路上怕被跟踪,高雄没走铁路,而是雇了辆汽车前往。半路他故意让司机绕路,走比较偏僻的路段,以保证身后没有尾巴,这才来到吉安。原本高雄以为这些厉害的法师都住在深山里,但找到的时候,发现这位姓林的术师就在吉安,不光风景漂亮,房屋也阔气,是三层的独楼。林师傅大概五十岁年纪,高雄见到他的时候,这师傅穿得破破烂烂,正在一间同样很破的房间里盘腿打坐。屋里供着很多神像,供桌上摆满各种看不懂的东西。高雄很奇怪,为什么独楼非常豪华,但这个房间却很破,而且林师傅穿的也活像个乞丐。
“这是修茅山法术的规矩,”林师傅回答,“茅山术师必须终生穿破衣、住破屋,否则就不能修此法。”高雄这才明白,连忙问林师傅的法术都有什么功效。林师傅告诉他,茅山术源于中国古代民间巫术,后来又将道教五术中的山术某些法门和符咒混入,就成了茅山道术。主要以符咒和心咒为主,能驱邪避凶,最高深的甚至能役使鬼神。
高雄问:“我在马来西亚得罪了降头师,他好像一直盯着我不放,想知道茅山术是否能搞定他?”并把事情经过详细说出。
林师傅想了想:“用茅山术来对付南洋邪术,以前我也试过。那南洋邪术说起来也是从中国道术中的谶术传过去,当地人再把他们自己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巫术咒语相结合,就成了所谓邪降。但现在茅山术多用来驱邪保平安,或者提升人的运势,而不是攻击,那是很耗费法力的,我一般不做这种事,还容易结仇。所以我这几年只开驱邪符和转运符,赚点儿小钱养家糊口。”说完,他从供桌拿过三柱香,插在香炉里点燃。
高雄心想,这么阔气的独楼,恐怕不是赚点小钱就能盖起来的,说明这位林师傅法术很灵验,大家都愿意找他。聊了半天,林师傅也没答应高雄的要求,他有些生气,哼了声:“林师傅是不想干,还是根本干不了?是不是怕搞不定那个降头师,丢茅山派的脸面?”林师傅脸沉似水,问高雄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高雄奇怪地说问这个做什么,林师傅说,他用这些信息可以画一道符,在特定时刻将符烧掉,再配合巫咒,就能让你生病。
要是在没遇到瓦塔纳之前,高雄肯定不相信,但现在不同,只是还有些半信半疑。林师傅笑着说没关系,只是试试而已,到时候你来找我,还能给你解开。高雄为了验证对方的法术,只好答应。林师傅现场找出红纸,用黑色笔毛刷刷刷画了道符,说:“下午五点左右把符烧掉,只要你在不太远的地方,就会有感应。没意外的话你会生病,效果与东南亚降头术中的疾降差不多。因为这是降头疾,跟平时所患的疾病不同,所以你的运势和体质都会变得极差,有可能会看到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别惊慌就好。”
回到阿捷的**,高雄躺在床上,虽然最近对这种邪巫术有很大认识,但却并不相信光用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能给人下降头。之前胖师傅说得很清楚,如果没接触到降头水、油和粉之类的东西,就必须得有目标人物的材料,如照片、毛发、体液之类的。但那位林师傅只是问过自己的名字和生日,画了符烧掉就能落疾降?
想了半天,高雄迷迷糊糊睡去,不知多久,他被腹痛给疼醒,翻身下床以为是吃什么拉肚子,在厕所坐了半天,忽然看到有血滴在地上,是从鼻子里出来的。高雄心里起疑,难道真是生起怪病?天还没黑,高雄就口鼻流血不止,眼前阵阵发黑,还出现很多晃来晃去的黑影。阿捷连忙要把他送到医院,高雄看到阿捷的脸都是黑的,从身体往外冒着黑气。他告诉阿捷,赶快开车送他去吉安找林师傅。
到吉安后林师傅只笑笑,又刷刷刷画了道符,烧成纸灰然后撒在一碗清水中,混合好让高雄服下。他边喝着,林师傅边拿起一个铜铃摇着,嘴里念念有词。在屋里躺了半小时,高雄流血和腹痛渐渐好转,眼前也不再有黑影。
林师傅告诉高雄:“你看到你朋友脸上有黑影,身上冒黑气,说明他煞气比较重,要么经常做打打杀杀的坏事,要么就是身上背的业障太多。”高雄心想,开地下**哪有平安的,阿捷的工作就是负责**的秩序,哪个礼拜没有输红眼的赌徒打架动刀,说没煞气才怪。这下他彻底信了,问林师傅怎样才能搞掉那个瓦塔纳,不然说不定对方什么时候还会追踪到自己,性命还是不保。林师傅叹着气:“看来我要破戒了,为救你的性命,也是缘分。只是我这么一大家子人都在等我赚开销,好多张嘴要吃饭。”
高雄连连道谢,拿出身上三分之二的钱,也是不算小的数目,林师傅才勉强答应。他告诉高雄,不用担心被跟踪,不管降头水,降头油还是降头粉,都要用阴咒来驱动才能起效,除非服下去。到时候他能感应得到对方的阴法咒语的力量,就会以经咒对抗。
林师傅辞别家人与高雄回到花莲,无论高雄走到哪里,他都在后面远远跟随。为了引蛇出洞,高雄再次登上台铁前往基隆,因为有林师傅,他不用再警戒身后是否有人跟踪,而只需交给林师傅处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