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玲很慌张,赶紧回家,清洗之后再用强力胶,把这几个碎块小心翼翼地重新粘好。从外观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但毕竟有很多小小的碎块已经掉进泥里找不到,所以这块佛牌有些地方是残缺的。她心里忐忑,不知道这样的佛牌还有没有法力,没想到当晚就出事了。她家在县郊,也是平房,现在还没有拆迁,住的仍然是自己从小到大那间卧室。之前因为有佛牌保佑,所以晚上什么事也没有。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她起来到院子里的厕所去小便,蹲下没多久,就觉得身上发冷,那种感觉很熟悉,也很陌生。抬起头,猛然看见在厕所的墙头扒着两个人,正在静静地盯着自己。吓得彭玲大叫起来,下意识往后退,差点儿掉进坑里。父母把她扶回屋,彭玲胡言乱语了半夜,次日早晨才好些。这让爸妈更加失望,她爸爸表示,家里没能耐也没钱,你自己到外面打工攒钱给自己看病吧,没事不用往家跑,从此以后,每月也不用再寄钱给家里。彭玲并没感到高兴,沮丧地回到北京,在火车上给我打的电话。
“你运气也真差,佛牌怎么还能摔在石头上?”我忍不住问。彭玲哭得更厉害,说谁也别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去。我让她把佛牌送回来看看,也许还能修补。
其实,我也是多了个心眼,想知道这佛牌是否真被修坏。傍晚彭玲直接从火车站来到佛牌店,果然,这块灭魔象骨佛牌有好几道裂痕,还能看到胶水的痕迹,亚克力外壳也只剩个外框。我用手机拍了照片,以彩信发给高雄,配文字说明情况。不多时他回电话过来:“真是麻烦,居然会出这种事!”
我说道:“就算这次没坏,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坏吧,她是阴性体质,难免会影响到自身的运势,也许是那些想要接近她的阴灵在暗中使坏,故意让她摔在那个地方,好让佛牌被石头硌裂。”
高雄嘿嘿笑:“你居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不容易。看来,只好让她到泰国来,找龙婆师傅解决了。”我看了看正在跟罗丽谈话的彭玲,慢慢走进卧室,低声问这个费用难道又是你替她出吗?高雄说暂时先这样,以后她打工赚钱再慢慢还。
“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我忍不住失笑,“明明那天晚上你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却偏偏不承认,有意思吗?”高雄有些生气,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你们要是没发生那种关系,你怎么会一再帮彭玲垫付费用,先是两千,去泰国的话还得数万。
高雄哼了声:“你小子,太小看我高某人,我又不是处男,在泰国这几年,我睡过多少女人早就记不清,有什么不敢承认?就算睡过,如果我事前没有答应,哪个女人也不能强迫我出钱。小彭姑娘我连她的手指也没碰过一根,信不信由你!”这就让我很奇怪,高雄既然能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可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提出疑问,高雄说反正有原因,让我不要多问,先帮她订机票来曼谷再说。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讲的,把情况告诉彭玲,她摇摇头,说不希望这样,高大哥虽然是好人,但几万块钱替我垫付,我每月工资并不多,就算现在开始不用寄钱回家,去掉生活费也是所剩无几,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你有哥弟或姐妹吗?”我问道。彭玲说没有,她是家里的独生女。我又问她父母是否没有工作,也没收入。彭玲说家里有十几亩地,每年打的粮食也能卖两三万。我更不能理解,如果她父母还有别的孩子,每月要钱能理解,对这个女儿失望,就把爱都倾注在别的儿女身上,可他们并没有,而且家里也有收入,那每月要彭玲往家寄钱干什么?
罗丽想了想:“你父母会不会认了干女儿或者干儿子,所以每月都要钱?”我失笑说你太能扯淡,怎么可能。
“管他呢,也许高大哥根本没打算让你还钱,那你同不同意啊?”罗丽问道。彭玲说也不同意,她并不喜欢高雄,也不想嫁给一个没感情的男人。
我说你以前不是经常换男友,她回答:“那是为了生存下去,没办法。如果真能改变阴性体质,我还是希望与互相有爱的男人共度余生。”这就都堵死了,我转告给高雄,他很生气,非要我跟着彭玲去她家,跟她父母好好谈谈不可。我说那有什么用,彭玲的父母根本没把这个女儿当女儿,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高雄说:“我听小彭姑娘说过,她父母现在的生活仍然省吃俭用,但两人身体还好,光这几年小彭姑娘寄回家的钱,至少也有七八万块钱,那你说这钱哪里去了?”我想了想,说这可猜不出来,也许她爸妈有别的爱好,比如赌钱喝酒啥的。
“根本不可能!”高雄哼了声,“以我猜测,只有一个女儿,父母不可能完全不考虑。她父母应该是在偷着给女儿攒钱,怕她有这个怪毛病,到时候拿不出嫁妆,没人爱娶。”我失笑,说您真敢猜,我可不信。但高雄非要我去试试,另外叮嘱,他这几天会寄条佛牌给店里,让我拿着佛牌再去湖北彭玲的家。
我问:“什么佛牌?以前不是说了这不是长久之计吗!”高雄让我照做就是。
没几天,佛牌寄到店里,罗丽好奇地打开看,这佛牌很不起眼,亚克力外壳里面只是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又像土又像泥,里面好像还混着草棍什么东西。问高雄是什么,他说是阿赞空加持的阴物,能降低人的运势和吸引阴灵,让我到时候就给彭玲父母戴上,并让他们和彭玲睡在同一房间,就有效果,还告诉我不要弄坏了,用完再寄回去,以后还能派用场。
这让我很高兴,心想高雄确实高明,当然,这也要掌握很专业的佛牌知识才行。与彭玲商量之后,她表示怀疑,从没认为父母会偷着给自己攒钱,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坚持要试一试,她也只好同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