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把身体后仰,藏在阴影里面,等两人右转走出很远,我才敢恢复原状。高雄问我什么情况,我说:“刚看到导游小梅从餐厅出来,对了,她和我一样也戴眼镜,要是能有东西放在她的眼镜腿里,那肯定找不出来。”没想到被高雄训了,他说我是美国电影看得太多,哪有那么小的极阴物,能放在眼镜腿里,让我想问题之前最好先能过过大脑。
既然藏在眼镜腿里太离谱,就得想别的招。我开始想到了那些导游们的导游太阳帽,她们成天把帽子戴在头上,距离身体要害部位最近,而且一戴最少就是大半天,效果肯定不会差。但又觉得不太保险,帽子这东西很容易丢,而且水洗的时候容易把阴物给破坏掉,要是影响效果就糟了。
衣服扣子……鞋垫下面……水洗标签……皮包夹层……钱包里……床垫下……这些地方从我脑海中逐个闪过,最后也全都被否定,不是容易被洗坏,就是容易丢失和更换。
“手机里呢?”我想了想,“那东西都得随身带着,就算什么忘了,也不能忘记手机吧?现在的人都离不开这玩意。”
高雄说:“嗯,这还像是人想出来的主意。不过,我只负责提供极阴物,剩下的事要你自己搞定。如果你不行,就要出钱找人,我认识几个小偷,能帮你。”我连忙说那最好了,我又没当过小偷,要是被当场抓个现形,不但仇没报成,还得被小梅盯住,以后也没好果子吃。
离开水果摊,我叫了辆出租车回到黄诚信的珠宝店里。因为时间比较紧迫,通常这种坑人的泰国购物团行程也就两天,导游小梅他们很可能只在中国城的那家酒店过一夜,明天就要离开曼谷,所以高雄必须在今晚就要弄到合适的极阴物。体积不能太大,必须要是平面的、薄薄的,能藏在手机里,比如后壳内或者电池板底下。但高雄到底能不能弄到,或者是否能尽快弄到,这都是未知数。不过我想,就算今天没弄到也没关系,小梅又不是只带这一次团,相信她会经常带团来那家餐厅和酒店,机会有的是。
当晚九点多钟的时候,阿贵不知道去哪里寻开心,我一个在宿舍很无聊,就想到外面买点水果散散心。路过黄诚信的卧室,就顺便从门缝里看进去。黄诚信仍然穿着背心短裤,吹着电风扇,坐在小桌前,手里拿着两块看起来完全相同的手表,正在认真地用放大镜观察。这手表我有些眼熟,怎么看都像金劳,而且就是黄诚信腕上平时戴的那款。我很奇怪,黄诚信竟有两块金劳,可以啊,那金劳每块最便宜也得十几万人民币,他居然有俩。
可马上我又意识到不对劲,就算有人喜欢劳力士,也得买两块不同款、至少是不同颜色的,怎么能买两块完全一样的,这不是脑子有病吗?而且还用放大镜看。再看桌上,还摆了几块手表,都是钢款,样式也很像劳力士的星期日志型,旁边有一大本厚厚的彩色杂志,封面上印着硕大的手表,应该是名表杂志。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以?我正想敲门,忽然听到卧室里手机响,连忙跑进宿舍接听,是高雄的来电:“极阴物已经搞到,你是想今晚就搞定那个女导游,还是下次再说?”
“这么快?”我又惊又喜,“什么样的极阴物,隐蔽吗?”
高雄说:“我弄的东西还有不好的?包你满意!快点到我公寓楼下,一手钱一手货就是了!”我连忙出了珠宝店后门,阿贵有辆旧摩托车,平时就停在后门的墙角。我看到车还在,看来阿贵是在附近不久处逛街,于是我折回宿舍,从阿贵的床头柜上拿过车钥匙,出门驱车直奔高雄的公寓。
曼谷的夜晚并不明亮,除非是在繁华的商业街或者富人区,其他地方的晚上还是挺黑的。但黄诚信的珠宝店离高雄的公寓不太远,我来回跑过好几次,仗着记忆力好,再加上心急,而曼谷不是随时都能叫到出租车,尤其晚上在这种普通街区,所以就出发了。十几分钟后,我已经来到高雄的公寓楼下,上楼进了屋,高雄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茶几上全都是啤酒罐,还有两盒小吃,一盒甜辣炸鸡翅,另一盒居然是咖喱焗蟹。
电视里播放着六七十年代的香港武侠片,好像是罗烈演的。高雄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从盒子里拿起炸鸡翅,扔进嘴里吃着。我刚想也来块尝尝,发现茶几中只有一处干净的角落,上面放了个透明袋,里面装有东西。我走过去仔细看,见袋里是个只有邮票那么大的方形小布片,整体呈灰白色,边缘还有很多纤维,好像是用力从大块布上硬撕下来的。上面用红色图着不少符号和图案,旁边还有一块佛牌,透明亚克力外壳里面是个灰黑色的人形,弯腰背手,光着上半身,下面穿着红色的裤子,其实就是用红线缠成的,很别致。
我把透明袋拿起来,问:“这是什么,你给客户新请的佛牌?”
“明知故问,那是你要的极阴物!”高雄咕嘟嘟喝啤酒。
我很惊讶,这才想起我要的极阴物就是薄而小,看来这个小布片就是。因为已经有了些经验,就问他这是不是裹尸布。高雄说:“没错,我下午到阿赞KAI家里请牌,顺便让他帮我找合适的极阴物。他告诉我,前阵子路过坟场,感应到有强烈的怨气,就托人让当地村民帮忙,找到怨气来源,是一位出嫁前天晚上自杀的新娘,已经死去四五年,但怨气仍然很强。征求了家属同意之后,村民打开坟墓,阿赞巴颂对新娘的尸骸加持两天两夜,最后才消除怨气。做为回报,他收集了棺材中的裹尸布、新娘下葬时所穿婚纱的头纱珠花和棺钉,准备带回来用作阴牌的材料。看到我想要极阴物,他就把裹尸布扯下一小块,上面用鲜血写下阴法咒语。这裹尸布阴气很强,阿赞KAI是越南人,两年前来到泰国加持佛牌,他的阴法控灵术很厉害,所以这裹尸布就算没有小鬼那么邪,但不比当初女导游送你的那块阴牌效果差!”
我连连点头称是,心里高兴,再看旁边这个人形佛牌,估计是高雄给客户请的佛牌,随手放在一起。我打开透明袋,把这块人形佛牌拿出来仔细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