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丁接到电话后,思忖着是他去大堂,还是请温薏上来,片刻后还是选择了自己下去,总裁不在就是不在,她上来了也就扑个空,还是他走这一趟吧。
温薏坐下大概五分钟,就看到康丁朝自己走来了。
她的大衣已经脱下,身上穿的是经典款的小西装,手边被送上来的茶还散着清香的热雾,端坐在深色的沙发上。
康丁注意到,先前已经及肩的短发又被剪短了。
“夫……温小姐,总裁他真的不在公司,得过两天才回来,您如果找总裁有事的话,可以暂且跟我说,等他回来,我第一时间转告。”
温薏挑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我找他他就不在,这么巧?”
康丁,“……”一点都不巧,就是故意的。
他垂首,苦笑道,“温小姐,我不敢骗您。”
温薏抿唇,那男人如果不肯见她,他在不在有什么区别呢。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又别过脸看向远处,好一会儿后才站起身,“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就去两三天,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康丁研究了会儿她的脸色,放缓了语速道,“总裁他……去兰城找二公子了。”
温薏蓦然抬起头,瞳眸细微的缩起,康丁在暗示她,她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也清楚墨时琛的意图。
康丁继续婉转的道,“上次救出李小姐之后,总裁就亲自面见了前董事长老劳伦斯先生生前的心腹部下……”
她的呼吸有些紊乱,但还是压住了,红唇抿得紧紧的,半响后道,“他想干什么?”
“总裁的心思我也不敢妄自揣测,只是建议温小姐您……也谈不上建议,您认识总裁这么久,也应该清楚,总裁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的,尤其是对自己人。”
吃软不吃硬?
她还吃软不吃硬呢,谁他妈的爱吃硬?
…………
温薏回了公司,一回办公室她就打了个越洋电话给墨时谦。
然而兰城墨时谦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响起时,他对面的男人也刚好拉开椅子,从容落座,唇角噙着淡然的弧度。
“等跟我聊完,再回个电话给她也不会迟。”墨时琛坐下后,淡淡笑开着道。
墨时谦低眸瞥了眼来电显示,“看来你们找我是为了同一件事。”
墨时琛平淡无澜的陈述,“我跟她离婚了。”
墨时谦眉梢挑了挑,深眸打量了他片刻后,道,“你看上去,不像是想通了的样子。”
“我是来跟你谈笔交易的。”
“你是来铲除我这个障碍的吧。”
“也可以这么说。”
“说吧,我也挺好奇,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跟我交易。”
“你应该至今都不知道,池欢当初为什么跟你分手?”
墨时谦扯唇,“如果我非要知道的话,她会告诉的,何必从你这里走交易。”
他问过,池欢不愿意说,或者说她认为说出来也没必要,而且她也解释了,具体的事件只是个引子,真正的理由还是她认为,他们当初如果不分,会给他们或者他们身边的人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
但这并不意味着,池欢一定不会说,如果他迟早要知道,那她估计愿意主动告诉他。
墨时琛漫漫笑言,“我自然是要知道的比她多,才能跟你做交易。”
墨时谦看着对面跟他有几分相似的脸。
他们是有些地方相似的,那种说出去他们是兄弟,别人大概会有一种,哦,的确是挺像呢的感觉,墨时谦轮廓偏凌厉,个人气质也更冷硬,相较而言,墨时琛更显温润如玉,当然,只是表皮。
在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后,墨时谦淡淡道,“说说看,等你说完了,如果我觉得你的信息等值,我自然会答应你的要求。”
…………
温薏打给墨时谦无人接听时,她就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如果墨时琛开始算计,他必定精于计算,包括卡的每一个时间节点,她收到消息,她给他打电话,她去公司找他,她找墨时谦。
半个钟头后,墨时谦回了她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她想也不想的点了接听,不等她开口询问什么,那边已经先出了声,“刚才墨时琛来找我。”
温薏闭了闭眼,咬住了唇,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该嘲笑那男人,还是嘲笑她自己,“他弄出这么大的阵仗,难道真的打算对我赶尽杀绝吗?”
“他没跟我说他的打算,只让我别插手他的事,”墨时谦的声音淡然而压抑,“五年前,劳伦斯卖消息出去让人绑架我妹妹的时候,她曾意外落到别人手里,害她失了身还被人趁机拍了视频,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温薏张了张嘴,脑子里还在消化这个事件,徒然听到他最后一句话。
墨时谦又道,“如果你能把这个答案给我,我可以当他之前没说过,是从你这里知道的。”
温薏没拿手机的手捧住了自己半边脸,一股深深长长的无力席卷全身,“我不知道……”她喃喃的道,“我只知道当初为了逼池欢跟你分手,董事长花了很多心思用了很多手段,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即便对劳伦斯而言,视频事件也只是个意外的收获,因为当初他暂时没有要真的动墨时谦妹妹的心思,只是当初沐溪为求自保选择委身于那男人,而那又是个放浪形骸得过分的主,所以才被一直跟着沐溪的人拍了个正着,本来不在计划中,但却成了最后的杀招。
“那么很抱歉,以我跟你的交情帮你一把原本是无所谓的,但溪溪是我妹妹,而且她是因为我才招致这种无妄之灾,虽然时间过去了,但我不能当它没发生过。”
…………
墨时琛见完墨时谦后,连夜都没在兰城过,就直接又飞回巴黎了。
他一回公司康丁就赶紧汇报,“总裁,温小姐来找过您了。”
他眼皮都没抬,径直坐回了办公椅里,边打开笔记本电脑,温温淡淡的问,“几次?”
康丁,“……一次。”
明明人不在,难道她多来几次这也会让人有愉悦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