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利落的巴掌声落下。
虽然正好碰上下班的时候,但秘书室的秘书还没来得及离开,恰好就碰见了这么一幕,好几双眼睛全部目瞪口,然整个空间里没有人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男人俊美的脸被扇的偏过去了几分啊,那几分淡笑消退了下去,只剩下面无表情,看不出喜,倒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怒意,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扇的那边脸,低头看着跟前薄冰覆脸的女人,开腔,“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一点顾忌都没有了吗?”
温薏收回了自己的手,她下手没留情,男人肤色偏白的脸上还留着浅浅的巴掌印,可见她刚才使了多大的力,她挑唇,冷笑一声,“你不要脸,我又何必费心给你留。”
墨时琛看着她,视线随即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圈秘书室,众人立即低头做匆忙收拾东西状,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低到能消失,哪怕是眼角的余光也不敢泄露出去。
他收回视线,重新低眸,笑了笑,“太太,你等我回家都等不及,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来扇我一巴掌吗?”
她抿唇,短暂的解恨后冷静了下来,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毕竟不是什么谈事情的好选择,何况现在就有不少人在看着。
温薏调整了呼吸,冷淡的道,“去你的办公室,我有事要问你。”
但她脚还没抬出去,男人就先从她的身边擦过了,只留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还是回家吧。”
他根本没给温薏反应或是不同意的机会,腿长步子大的朝着电梯里走去了。
温薏转过身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上齿忍不住重重的咬住了下唇,想发脾气却不能,她已经有预感,叶斯然弟弟的事情只是开始,他会顺着这件事的行事作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如果,她不肯配合他的话。
墨时琛站在电梯里,看着脸庞冷淡步子刻意放慢的女人,既不生气,也不催促,没让电梯门关上,耐着性子等她走过来。
那是总裁专属的私人电梯,等她多久都等到起。
温薏没看他,也未曾对上他的视线,径直走进去,贴着离他远的那面墙而站。
墨时琛按了地下负一层的停车场。
电梯里,温薏终于还是不像从前那样从容淡然,她站在他的左手边,偏过头去看他的时候抬手将右脸边垂下的发别到了耳后,以免干扰视线。
她瞳眸里都是冷芒,咄咄的像是冰针,“我嫂子弟弟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男人菲薄的唇轻轻的拉扯开,略略的笑,“巴掌我都挨了,就算本来不是,我也会补上的。”
温薏转过了身,“墨时琛你什么意思?”
叶斯然的弟弟比她小了挺多的岁数,现在刚刚也就是大学毕业的年纪,叶家不是做生意的,叶父是知名建筑师,叶母是大学教授,叶斯然弟弟大学毕业后跟几个关系铁的哥儿们创业,开了个公司,规模不大,毕竟刚刚起步,但他头脑不错,又有个姐夫有意无意的提点帮衬,发展的很快,再过几年前景可观。
她不知道这个阴损的男人在背后干了什么,叶斯然弟弟的一个重要合伙人在背后把他给阴了,从公司里踢了出来,叶斯然弟弟年轻气盛,熬心熬力的心血,又是兄弟背叛,哪里受得住这挫折,直接跟人打了起来,然后以故意伤害被拘留了,那不要脸的还要起诉。
这事儿看起来跟他没什么关系,那小公司在墨时琛眼里可能等同于无物,八竿子一辈子都打不着,要不是因为叶斯然的关系她哥掺和进去了,还真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是他下的黑手。
墨时琛笑意不减,阴柔的淡声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温薏觉得荒唐,荒唐到让她觉得万分好笑,她几乎是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是想……威胁我……不让我跟你离婚?”
他点点头,嗓音含笑的回答,“是,我考虑清楚了,我不准备跟你离婚。”
叮的一声,电梯降落到了地下负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
哪怕是她已经猜到了,但此刻听这个男人亲自逐字承认,她还是觉得头脑一震,她看着这张和煦温淡的俊脸,听到自己的声音,“墨时琛,你疯了是吗?”
他摇了摇头,低头靠近了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抚上她的脸庞,低低的笑有种森冷的错觉,哪怕从视觉看上去,他很温柔,若有人远远见了,也会觉得他们此时很亲昵。
可他俯首在她耳畔,薄唇贴着她的耳骨,气息炙热,淌进骨血里的却都是寒意,“我想事情,考虑的没你那么细致,你说你想离婚,可我觉得我不想……我不想发生的事情,我就得阻止它,可你意太决,哄你是没用了,我只能做点其他有用的。”
感觉到她身体的极端僵硬,墨时琛又低低的笑了,“太太,我下手已经很轻了,这件事情本身是很好解决的,有你们温家出面就足够了,而且叶斯然那个弟弟,头脑灵活,眼光也不错,就是性子太急躁不够沉稳冷静,磨炼磨炼,也并没有坏处。”
“我是不是还得替他们家谢谢你啊?”
他微笑,“那我就不敢了。”
温薏看着他,“我真是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东西。”
墨时琛伸出手,轻轻的拨着她又从耳后落下来的发,给她重新别了回去,边浅笑着道,“我也希望你,见不着我更厚颜无耻的时候。”
温薏怒极,冲他一笑。
男人微怔,正要挑眉,随即就见她笑意转冷,然后掌风袭来——
“啪!”
出其不意,又是一记极其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因着他们始终没有出去,开开合合的,这个巴掌落下的时候,那两扇门正打开了,而外面的人来人往……比之前在秘书室还要多。
这一次,男人的好脸色消失殆尽,俊脸阴沉了下来,教人远远看着甚觉些可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