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封予山接过茶,对两人道,“别杵着了。”
罗植坐下,迫不及待地道:“主子,您的帕子怎会……落到那穆家大小姐的手上?”
罗植自然知道穆葭跟封予山在西槐别院相遇、还把封予山刺了个对穿的事儿,可是手帕这事儿他是一点儿都没听说,沈卓杨也没跟他透露过一字半星,也是他够沉稳,刚才当着穆葭的面儿才没表露出来,实际上,他心里都要吃惊、还有好奇死了!
不是只有情人之间才会送帕子什么的吗?
所以到底主子的帕子是怎么到人家穆大小姐手里去的?!
罗植这厢急的出火,邹令一言不发,眼里却也写满了问号,他一贯不是个多管嫌事儿的性子,可这事儿若是关系到封予山……娶妻的话,他当然得关心啊。
面对着两张渴求激动的脸,封予山一时无言,要他怎么解释?说自己那日差点儿要了那小姑娘的命?这帕子是给人家遮伤口的?然后现在被人拿着帕子找上门来了?
他说不出来,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把这两人憋得够呛。
封予山抿了口茶,淡淡瞥了罗植一眼,只把罗植看得腿肚子转筋,心中默默感慨,沈卓杨倒真是眼光独到,旁的不说,单是冲着一眼就能把人瞅得打怵的本事,穆家大小姐就有资格做安郡王府的王妃!
实在是跟他主子太有夫妻相了!
罗植老实了,自是不敢再提帕子的事儿,表情也严肃了几分:“主子,那位穆家大小姐怎得忽然就上门来了?难不成她已经猜到了您的身份?”
“她若是真猜到了,怕是不敢拎着帕子来试探你了。”封予山抿唇道。
罗植点头:“不错,要真猜到主子的身份,大小姐就是胆子再大也必然吓个好歹,一准儿躲在府上闭门不出,毕竟刺伤皇子,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不过她也是聪明之极,从前借着怀仁堂摆了穆家二房一道,现在也是顺着怀仁堂来猜测我的身份,”封予山摸索着茶杯,含笑道,“若她是个男儿身,我倒真想把她收入手下做个谋士。”
罗植心中默默吐槽,现在你也能把人家收入手下啊,嗯,做个王妃就非常不错。
“那主子是个什么意思呢?”罗植小心翼翼地措辞,“由着大小姐拿着主子的帕子,若是被人认出来了,只怕不好。”
是啊,要是被人认出来是封予山之物,封予山倒是没什么,谁敢议论皇亲贵胄?就是穆葭的名声怕是难听了。
封予山显然并不担心这个,都没搭理他,罗植回过味儿来,大小姐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当着外人的出示男子的手帕?除非大小姐想自毁名节!
他也实在是一颗心思都扑在封予山好不容易才出现的疑似桃花上,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封予山没再继续帕子的话题,转而看向了邹令:“佛像那边已经置办妥了吗?”
邹令点头道:“启禀主子,已经妥了,属下明日就将佛像送到卧龙寺。”
芳贵妃的四十一岁寿宴,封予山给准备了一尊鎏金佛像,要送到卧龙寺开光供奉七天,今天也是为了挑选佛像才出的门。
封予山道:“不用,我亲自送过去。”
邹令闻言面上一惊,正要跟封予山说不用,罗植却先开了口:“听闻太子殿下给芳贵妃准备的寿礼是亲自手书一百个寿字,这是拿芳贵妃当亲娘孝敬来着,有太子殿下做表率,又有万岁爷对芳贵妃看重,自然别的皇子都不敢掉以轻心。”
罗植因为郎中的身份经常出入于各个豪门府邸,消息一向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