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饶她一命,她就会对咱们心存感激吗?她只怕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亲手宰了咱们娘俩儿呢!”佟绣春恨恨道,“不信你就等着看!等着看那个贱人是怎么来跟咱们拼命的!”
穆芙闻言,顿时只觉得遍体生寒,邓玫是怎么晕死的,是怎么昏了这么久的,事发的时候,她虽然人在老宅,但是穆府的事儿,她就没有不知道的,所以佟绣春说的这话,她是真的信的,邓玫的确是恨死了她们娘儿俩的。
穆芙咽了咽唾沫,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佟绣春道:“娘,当初真的是您和祖母设计陷害的二姨娘?想着要一箭双雕,既是为了落了她腹中的双生胎,也是为了杀母夺子,顺理成章将二哥哥收到名下?”
“放屁!明明就是她自己使的苦肉计,是她早就巴望着要拽下为娘,自己好爬上穆府二夫人的宝座呢!她仗着手里有穆长林这个二房独苗、腹中又怀了双生子,这可就等不及了!便就使计要陷害咱们,只是后来她自己玩儿脱手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是她自找的!双生胎也是她自己作没的!反倒把屎盆子都扣到咱们头上来了!她这回醒了肯定憋着找咱们算账呢!正好还能扒上穆葭那个贱人的大腿呢!”佟绣春怒吼道,再一次失了控制,她瞪着穆芙道,“现在你知道了吧?根本就不是为娘要找她麻烦!从来都是她自己找上门儿的!咱们不反抗不回击,那就擎等着被那贱女人给扒皮抽筋吧!你还当现在穆府还是咱们二房的天下呢?!”
穆芙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是被佟绣春给吓的,还是被她说的话给吓的,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娘说的都对,芙儿都听娘的,都……都听娘的!”
佟绣春这才满意了似的,可是想着刚刚朵儿说的话,她又忍不住愤愤道:“穆葭那个小贱人真真是令人厌恶透顶,老太爷一咽气儿,她早巴巴地就让人去守着芳玫苑了,以至于我想下手都找不到机会,还让裴焕三不五时地过去瞧一瞧邓玫那个活死人,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留着邓玫那贱人的命来找老娘不痛快呢!着实可恶!”
“才听说了邓玫那个贱人醒来,她这就着急忙慌地派人过去,还给送那许多补品过去,她这揣着什么心思还不是明白着的吗?她心里就是巴不得让邓玫那个贱人早点儿好起来,好跟咱们做对呢!到时候借着邓玫的手可不就把咱们收拾了吗?都不用劳烦他们长房出手,只管作壁上观就是了!穆葭那个小贱人明明不过是十来岁的丫头片子,可是未免也忒诡计多端了!而且还是天生来跟咱们做对的!真真是令人厌恶!老娘真恨不得亲手扒了她的皮!”
穆芙心里对穆葭是又恨又惧,从前她跟佟绣春一样,没把穆葭放在眼里,只当她是个好拿捏的病秧子,结果哪里想到,竟然冷不丁地栽在了那病秧子的手里,不但被嫁祸了个被狐妖附体的恶名,还被撵去了老宅思过。
穆芙真能静心思过?她可没有那心思,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之处,在老宅的时候,她净每天诅咒穆葭来了!
虽是如此,但是穆芙却也不能不承认自己对穆葭的畏惧,不单单是因为她自己被穆葭阴了那一手,更有后来,穆葭对穆府二房的一系列手段,她人虽在老宅,可是穆府的事儿却没有她不知道的。
穆长林怎么就被当众发现上了佟江琴的床?佟江天又是怎么被认定玷污了穆蓉的清白?甚至还有后面佟绣春被逼得只能装疯!这桩桩件件眼瞧着跟穆葭没有关系,但是实际上呢?要不是穆葭的手笔,那就出鬼了!
所以穆芙能不怕吗?
连佟绣春连佟淑清都败在了穆葭的手下,穆芙如今只要一想到穆葭就胆战心惊的。
这时候,听了佟绣春这么一说,穆芙又开始担心起来了,当下忙不迭地询问佟绣春道:“娘,那咱们要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瞅着邓玫那贱人搭上穆葭那个小贱人?由着她们这两个贱人合力作践欺负咱们吗?娘,这可不行啊!咱们得……得防范着她们啊!”
“哼,怎么防范?如今穆府可不都是大房的吗?可还有咱们说话的地儿?”佟绣春冷哼道,“再说了,穆葭早就恨毒了咱们,邓玫那个贱人更是咱们的生死仇敌,如今这两个贱人都盼着咱们不得好死呢!她们联手这是必然的,咱们又如何防范?”
穆芙闻言,顿时大惊:“娘!咱们不能……不能坐以待毙啊!要是真跟娘说的一样的话,那、那咱们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只怕连命都保不住啊!娘!您快想想,想想有什么好法子啊!芙儿这才从老宅那帮子低贱泼妇手里逃出来,还不想丢命呢!”
瞧着穆芙是真害怕了,说话都带颤音儿了,佟绣春心疼得要命,忙不迭过去把穆芙搂进怀里,柔声哄着:“芙儿,你放心,有娘在,娘会护着你的,绝对不会让你伤了一根汗毛的。”
“娘,那您跟芙儿说说,您到底想出了什么好点子?芙儿知道了,也好能配合娘啊。”穆芙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佟绣春,眼巴巴地看着佟绣春,还是那一副惊魂未定、可怜楚楚的模样。
“行,你听娘说,”佟绣春笑着拍了拍穆芙的手肘,然后沉声道,“虽然穆葭跟邓玫这两个贱人同咱们势如水火,可如今毕竟穆府还在办丧事儿呢,她们就算再怎么恨咱们,也不会对咱们下手,还得顾忌着影响呢,所以这程子,咱们肯定安全。”
穆芙着急着问:“那之后呢?祖父下葬之后呢?到时候她们没了顾忌,难道还会一味儿忍着不对咱们下手吗?”
“你急什么?娘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佟绣春拍了拍穆芙的手,一边高深目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