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山上,陈建峰跟着毛泽东下到半山腰,二名战士带着一人迎面走来,毛泽东笑呵呵,与来人握手,说:“欢迎湘南特委的同志。”
来人说:“毛委员,总算找到您了。”
毛泽东看着陈建峰笑,说:“怎么样?不用我介绍了吧。”
陈建峰这才明白刚才毛泽东所说的“见着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还真是一见就知道,这次湘南特委派上山的同志是谁?朱有良。毛泽东上次问陈建峰怎么认识夏发,自然而然就提到了朱有良,毛泽东知道陈建峰与朱有良有交情,刚才故意知而不说,目的就是给陈建峰一个惊喜。
朱有良应该是没想到陈建峰在井冈山,看到陈建峰,朱有良一愣,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建峰,怎么是你?”
陈建峰笑,说:“怎么就不能是我。”
朱有良握着陈建峰的手久久不放,说:“真没想到你陈建峰会在井冈山与毛委员一起经历革命血与火的洗礼,也没想到我朱有良会和你陈建峰这么快又见面了,而且还会是同志,真是惊喜。”
大家往茨坪折返,路上,朱有良好奇:“建峰,你是怎么跟毛委员走到一起的?”
陈建峰笑,说:“还不是因为你。”
朱有良笑,说:“这更让我一头雾水了,你参加秋收暴动,与我何干?”
陈建峰笑,说:“你忘了,你我渌口分别时,你曾暗示将到浏阳组织农军攻打长沙,我到赣南没有追上八一暴动的队伍,想起你的话,就回到了文家市,自然而然就与毛委员遇上了,还以为在秋收暴动的队伍里能见到你,没想到你又跑到衡阳的湘南特委去了。”
朱有良解释,说自己与夏发刚到浏阳就接到省委的通知,让他和夏发马上赶往衡阳的湘南特委接受新的任务,于是马不停蹄,折返衡阳,朱有良遗憾,说:“要是早接到省委的通知,就可以与你结伴到衡阳,多省事。”
朱有良还笑言,不是搭帮陈建峰的那一百块银元,他和夏发,只怕得一路行乞才能到衡阳。陈建峰说笑,说就夏发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估计即便是行乞,也没人愿意资助。
毛泽东笑,说:“陈建峰你怎么回事,现在夏发同志是特委的书记,哪能这么埋汰自己的同志。”
陈建峰笑,说自己一直对夏发不怎么感冒,他陈建峰帮了夏发那么大的一个忙,还板着个脸,给谁看?毛泽东瞪了陈建峰一眼,意思让陈建峰慎言,好在朱有良并不当回事,说夏发就那样,一贯如此,谁让他陈建峰是蒋介石身边之人,还是少将,蒋介石杀了那么多革命同志,夏发一时感情上无法接受陈建峰也是情有可原,但往后肯定不一样了,既然陈建峰现在成了自己的同志,肯定会热情有加。陈建峰笑,说:“就他那性情,就怕未必。”
到得茨坪,毛泽东与朱有良进了八角楼,知道他们有事要谈,陈建峰就守在外屋的门口。贺子珍走了进来,看到陈建峰,贺子珍问:“陈连长,毛委员在不在屋里?”
陈建峰点点头,贺子珍抬脚欲往里屋走,陈建峰赶忙拦住,说:“小贺秘书,毛委员正和湘南特委的人谈事,此时进去不方便。”
贺子珍一听,停住了脚步,往陈建峰的旁边一站,看着陈建峰直笑,说:“陈连长,毛委员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陈建峰装傻:“说什么?没有啊。”
贺子珍直笑,说:“不可能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毛委员会不跟你谈?”
陈建峰摇头,说没有,不知道。贺子珍心想,既然毛委员不愿意跟陈建峰谈,那还是由自己来谈得了。贺子珍笑,说:“陈连长,上次我那同学到茨坪来,你可有印象?”
陈建峰一听,头就大了,继续装傻,说:“你同学?什么同学?什么时候到茨坪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贺子珍瞪着陈建峰:“连长同志,不应该啊,我那同学白白净净的,瓜子脸,大眼睛,典型的美人胚子,让人过目不忘,那天你陈建峰还和她有说有笑,怎么现在你陈建峰竟然没有一点印象,说忘就忘了?不正常,你是不是装的?”
陈建峰只得冥思苦想,然后做若有所思状:“是不是穿红花袄,扎有两只马尾辫的那个?”
贺子珍见陈建峰有印象了,很是兴奋,连连点头,说:“正是,怎么样?想起来了吧。”
陈建峰说:“想起来了。”
贺子珍笑,说:“我想跟你俩牵红线,陈连长认为如何?”
陈建峰见贺子珍都直言不讳了,再想装傻蒙混只怕不行,陈建峰告诉贺子珍,说自己已经有未婚妻了。贺子珍自然不信,说陈建峰是在找借口,贺子珍还和陈建峰急,说她那同学是方圆百里的一枝花,要不是见同学对他陈建峰有那么一点意思,她贺子珍才不愿意让这等好事落在陈建峰的头上。陈建峰没辙,不得不细说,说6年的春节,自己还曾带未婚妻去给毛泽东拜年,这事情绝不是胡说,毛泽东可以给他作证。
贺子珍一看陈建峰慎重其事,不像是在说谎,顿时有些失望:“是吗?毛委员怎么没有和我说过这事。”
陈建峰笑,说:“这是我的私事,与工作无关,毛委员做事严谨,自然不会将我的私事轻易告知于你。”
贺子珍笑,说:“那你告诉我,是你那未婚妻漂亮,还是我那同学漂亮?”
陈建峰笑,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的眼里,谁都没有雪涵漂亮。”
贺子珍笑,刨根问底,说:“原来你那美人名雪涵,那姓什么?”
“姓徐!”陈建峰笑,说,“小贺同志,谢谢你,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贺子珍说:“陈建峰,你不过比我大了四岁,一口一个小贺同志小贺秘书的,倚老卖老,我可告诉你,你虽然比我大,但我的党龄可比你早了近两年。”
陈建峰笑,说:“入党早,那只能代表你小贺同志比我陈建峰的思想觉悟高,可你的年龄是比我小啊,叫你小贺同志,是理所当然,不过要想让我不叫你小贺同志,其实也简单。”
贺子珍问:“怎么个简单法?”
陈建峰笑,说:“如果你与毛委员结婚,那自然就不能再叫你小贺同志了。”
贺子珍的脸一红,说:“陈建峰,在说你的事情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陈建峰笑,说:“是吗,说我什么事了。”
贺子珍气得直跺脚:“陈建峰,你就装吧。”
正说着,里屋的门吱呀一响,不一会,毛泽东和朱有良走了出来,毛泽东笑呵呵,说:“子珍同志来了,老远就听到你和陈建峰在斗嘴,怎么?现在不比试枪法了,改成斗嘴了?陈建峰你都说什么了?让子珍同志如此气急败坏?”
陈建峰看着贺子珍直乐,贺子珍平时风风火火的,这一回羞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陈建峰笑,解围,说:“小贺秘书想给我牵红线,我没有同意,所以有些气急败坏。”
“是吗?”毛泽东笑,说,“这等事情,得心甘情愿,不能拉郎配,子珍同志生气也是没用。”
陈建峰笑,说:“就是。”
贺子珍瞪了陈建峰一眼。毛泽东笑,说:“建峰,该开饭了,去问问伙房,红烧兔肉做好了没有。”
朱有良笑,说:“一上山就有野兔吃,看来我来得及时。”
毛泽东笑,说:“山上虽然清苦,但有建峰在,三天两头的就有野鸡野兔吃,伙食也还不错,伙房师傅的手艺也操出来了,红烧兔肉这道菜的味道越来越地道。”
朱有良笑,说:“那我等会好好尝尝。”
毛泽东笑,说:“建峰,等会一块入席,听有良唠唠山外的形势。”
陈建峰点头,说好,转身朝伙房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