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笑了笑,说:“三弟要这么说就见外了。”
大嫂给陈建峰沏了一杯茶,看了笔直站在屋外的两名警卫和不远处的胡长发一眼,说:“三弟,当大官了?”
陈建峰说:“大嫂,在咱革命军,官职不分大小,目的都是为了国民革命。”
大嫂笑,说:“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当大官的都有好几房姨太太,我问你,可曾娶亲。”
陈建峰红着脸,摇头,说:“还没呢。”
大嫂笑,说:“看你一说这事脸都红了,这有什么好害羞,你哥十六岁就和我成亲了,你现在有二十一了吧,早该成亲。”
陈建山坐在一旁,也说:“三弟,我知道你不同于我,是干大事的人,你当初不愿早婚,这才离开陈家湾到了长沙,可现在都二十有一了,老大不小了,也该有家室了,难道这几年就没有遇上合适的?”
陈建峰与徐雪涵情定终身之后,特意让徐雪涵上照相馆照了一张半身照,本来是要邮回浏阳的,但想想还是不妥,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这次率加强营北上,尽管陈建峰并不知道自己会路经浏阳,但他还是将徐雪涵的照片带在身上。此时大哥大嫂提起此事,陈建峰赶忙将徐雪涵的照片拿了出来,说自己当初逃婚,让父亲懊恼不已,自己虽然不能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不敢未经父母同意,私自婚娶。这次到广州是遇上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如果家里同意,这次北伐回去,是有想法和她成亲,把婚姻大事办了。
大嫂拿过照片,照片的徐雪涵一身旗袍,端庄温婉美丽,一脸柔和的笑意,大嫂越看越爱,喜滋滋的:“建山,你看看,这女娃儿真俊,和我们家老三很般配,珠联璧合。”
陈建山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点头,说:“三弟,我知道你是有主见的人,你认定的事情办了也就办了,你之所以征求家里的意见,无非就是对上次逃婚心有歉疚,这事情我没意见,代表家里同意了,父亲也就是嘴里犟,要是知道你要成亲保不定心里有多么的欢喜。尤其是现在兵荒马乱,你当兵吃饷打仗,家里整天提心吊胆,你早娶亲生子,反而能让家里安心。”
陈建峰自是明白大哥这话的意思,娶亲生子,万一他陈建峰遭遇不测,也好有后。
大嫂回屋里翻箱倒柜了一阵,走了出来,交给陈建峰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说:“你们要是将来在广州成亲,山高路远,我们肯定不能亲自到堂祝贺,把这个镯子带上,也算是我们陈家人的一点心意,免得到时唐突了人家。”
陈建峰一看大嫂手中的镯子就知道,这是她和大哥结婚时,母亲送给她的,他忙说:“大嫂,这是你和大哥成亲时母亲送给你们的信物,现在岂能拿给我。”
陈建山说:“拿着吧,正因为这是母亲送的,才能代表陈家。”
大嫂笑,说:“我粗手粗脚的,镯子从来不曾戴过几天,徐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戴这个镯子正合适。”
陈建峰看大嫂实心实意,这才收了,大嫂像是完成了一桩心事,一笑,说:“三弟,这就对了。”
大嫂说:“你们哥俩聊,我去做饭去。”
陈建峰没打算在大哥家吃饭,陈建山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匆匆忙忙又走,再见面不知要到猴年马月,饭还是要吃的。陈建峰一想,蒋介石也是这意思,临行时让他这次多呆些时间,不用急着赶回去。反正城正街离文庙也不远,行营真要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那就在大哥这吃完饭再回去也不迟,他也有多年没和大哥大嫂一起吃过饭了,还别说,漂泊在外,对家的温馨更是多了一份眷恋。
“那就在大哥这吃了饭再回吧。”陈建峰说。
陈建山说:“就该如此。”
陈建山将徐雪涵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说:“这张照片我就留下了,到时带回陈家湾给双亲看看。”
陈建峰说:“这本来就是要寄给大哥的。”
陈建山笑,说:“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和徐小姐认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