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钦回团部部署作战计划,茅延桢和徐海波都争着抢着要当这个先锋营。何应钦最终将先锋营的重任交给了徐海波营。
山道崎岖,陈建峰的四连作为先锋连跑步前进。陈建峰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同样跑步,没有骑马,马匹都用来驮重武器。
团里有先锋营,营里自然也有先锋连,茅延桢和徐海波在团里争,蒋先云陈建峰曹渊他们则在营里争。争来争去,陈建峰一句话,蒋先云他们一时哑口无言。陈建峰说:“蒋先云曹渊,你们可都是我的兄长,和我这个小老弟争,你们觉得有意思?好意思?”
蒋先云说这打仗怎么和年龄大小扯上关系了?陈建峰不管不顾,代替徐海波一锤定音:“就这样了,这次就我们四连了,下次再轮到你们。”
曹渊笑,说:“我估摸着东征打到现在,也就这一二场战斗了,还怎么下次?”
陈建峰说:“乱世之时,会少仗打?”
徐海波说:“行了,就这样,陈建峰的四连先行,其他各连紧随其后。”
山道上,戴致力见陈建峰命令全连一刻不停一个劲地往五华城奔,有些不解地问陈建峰:战士们一身疲倦,为何不休息几分钟。
陈建峰说人就怕泄气,一休息,气就泄了下来,忍一忍,到了五华再休息。而且战场上的事情从来就是瞬息万变的,早到五华城,早寻破城的机会。戴致力明白陈建峰的意思了,敢情陈建峰有想法先行攻城。戴致力气喘吁吁地说,怎么?不等其他连,咱就动手。陈建峰笑,到时视情况而定,逮着了机会咱就上,用不着客气,当然了,如果敌人戒备森严,你我无懈可击,那就另当别论,只能等全团到齐再说。戴致力有些担心,说如果咱抢先动手,算不算违令。陈建峰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打仗得灵活,听命是一回事,墨守成规又是另一回事。
机会还真让陈建峰给逮着了。四连急行军五个小时,于天黑前到达五华城外,从潜伏的山上,五华城的情况清晰可见。虽然城门紧闭,但守城的官兵抽烟打哈欠,懒散无比,看样子守敌对黄埔校军的行动毫无察觉。
戴致力问陈建峰:“怎么办?。”
陈建峰说:“五华城的守敌有一个团,现在还不可盲动,以免一击不中,让校长战略意图显露无遗。咱们先休息,静观其变。等夜深后,咱连再趁夜色攀爬进城,待全营到达,再相机打开城门,减少攻城之伤亡。”
陈建峰照旧,留一班戒备,全连休息,养精蓄锐。
战机出现在夜幕降临之后,除了城墙上的火把,五华城外黑漆漆地一片。传令兵报告,后续部队离五华不足五里。陈建峰命令全连,轻装上阵,攀墙而入,悄无声息拿下城门,为全营开道。
四连悄无声息地潜伏到城门之外。陈建峰正准备将敌军外围的哨所摸掉,然后突到城墙之下。机会说来就来,城门吱呀一声开了,怎么回事?原来是叛军镇守此门的连长出来查岗。送上门的机会,陈建峰岂会错过,陈建峰带领一排,不费吹灰之力将哨所的敌军解决,将敌连长生擒。
陈建峰问敌连长:“想死还是想活?”
敌连长早就双脚发软,头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想活,长官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尽管敌连长越合作,陈建峰越容易骗开城门,但陈建峰从心里鄙视这样的对手,陈建峰心说,难怪陈炯明的部队这么不经打,黄埔校军每每以少胜多,都连长了,还如此德性,贪生怕死,如何不败。陈建峰用枪一点:等会喊话,把门骗开。怎么骗?就不用我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敌连长连连点头:“我知道!”
陈建峰懒得搭理此人,押着连长,带此人去叫门。
敌连长在城下喊:“开门!”
“谁?”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是老子!”
城头的守军打着火把探出头:“是连长啊,查完哨了?有没有情况?”
敌连长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有情况,我还在这!”
守军看到了敌连长身后突然多出的黄埔校军,问:“连长,他们是谁?”
敌连长说:“友军,送给养的。妈的,你有完没完,你是连长还是我是连长。”
守军不敢啰嗦了,指示城门守军:开门,连长回来了。敌连长一脸的媚笑地对陈建峰说:“长官,你看我的表现怎么样?”
陈建峰冷着脸:“等下一开门,让他们放下枪,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算你们投诚。”
敌连长连连点头:“一定遵长官的话去做。”
城门洞开。陈建峰说:“跟上!”
四连的官兵随着敌连长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门,一入门洞,两名开门的士兵糊里糊涂,就为陈建峰的属下控制,陈建峰带一部迅速冲向城楼,城楼上的守军同样云里雾里,毫无戒备,陈建峰迅速地将重机枪缴械,机枪手还呵欠连天,瞪目结舌,说兄弟,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人吓人吓死人的。
陈建峰驳壳枪一点:“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陈建峰一声断喝:“我们是黄埔校军,不想死的,就乖乖把枪放下。”
城墙上也有一个连的兵力,陈建峰占领了制高点,马克沁重机枪已经调转枪口,黑洞洞地对着,只要一动,枪机一扣,那还不是秋风扫落叶。而敌连长哭丧着脸,一口哭腔:“兄弟们,听这位长官的话,缴枪不杀。”
敌军哪里还有心抵抗,陈建峰不费一枪一弹,就此骗得五华城。
陈建峰让传令兵火速向徐海波通报,让全营火速进城。刚到五华城外围的徐海波接到传令兵的通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陈建峰占领城门了?这么神速?怎么没有听到枪声?”
一听陈建峰顺势逮了守军连长,不费一枪一弹讹开城门,徐海波哈哈一笑:“看来陈建峰不但有勇而且有谋,还是一员福将。”
徐海波指挥全营,跑步前进。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一营的官兵出其不意地出现在王得庆的指挥部,战斗一展开,敌军莫名其妙,不知道黄埔校军是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一时惊惶失措,徐海波营没放几枪,王得庆就舍下属下的官兵,连滚带爬逃出五华城,其手下的二千余人,有的举手投降,有的被直接从睡炕上被抓获,一队一队地被押进王得庆指挥部的前院,五六挺轻重机枪往屋顶上一架,二千人就像秋后的蚂蚱,根本无法蹦跶。
徐海波营缴获弹药枪械无数,而且未伤一人,东征以来从未有过。
蒋先云和曹渊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仗就这么打完了?”
徐海波说:“那你们还想怎么样?”
蒋先云说:“这也忒快了,不过瘾啊。”
曹渊说:“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意志薄弱,主帅一枪未放,就自顾逃命。”
蒋先云说:“我还真是不明白了,就王得庆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当旅长?”
曹渊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徐海波说:“这就是我们黄埔校军与其他军队不一样的地方,咱黄埔校军的军官从来都是身先士卒,视死如归,而旧军阀的军官,从来都是在第一时间想着自己怎么活命?为什么我们总是难以抓到敌军的指挥官,就因为他们上阵之前,不是看地形,而是盘算自己的逃跑路线。这也是咱们刚才明明看见王得庆在指挥部,一进入指挥部,王得庆就踪影全无的原因,人家早经盘算,自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蒋先云说:“徐教官,我带人将王得庆抓回来,我就不信他能跑多远。”
徐海波笑,说:“让他跑吧,王得庆跑回去,转眼又是旅长,你不认为敌军多一些这样的旅长,对我军是一件好事么。”
蒋先云笑,说:“还是徐教官想得长远,这次他送给我们一个团,下次再让他送一个旅。”
蒋先云看看四周:“陈建峰这小子人呢,跑哪去了?怎么战斗结束这么久了,一直没看见他。”
曹渊说:“还能去哪,估计去占军需库去了。你没看陈建峰这几仗下来,成了大财主,咱一个连至多配备三挺轻机枪,你知道陈建峰连是多少?”
蒋先云还真没有注意这个,他问:“多少?”
曹渊伸开五指:“八挺!”
蒋先云咂舌:“这么多!”
曹渊说:“我估摸着五华城拿下来,轻机枪又得翻番了,只怕连重机枪都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