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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铁壁合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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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云山寺吃饭,知道毛泽东身体不好,陈建峰这次除了带来腊鱼腊肉,还有江西的火焙鱼湖南的剁辣椒,都是毛泽东喜爱之物。

毛泽东自从上云山寺以来,一直比较郁闷,为中央苏区的前途忧心是其一,政治军事主张不被自己的同志采纳,闷闷不得志是其二。随着毛泽东被临时中央边缘化,毛泽东的住处一时门可罗雀,唯有林彪陈赓陈建峰等少数几人经常来看他,让毛泽东略感欣慰。

林彪上云山寺可能还有些偷偷摸摸,不想让临时中央的领导人知道,唯陈建峰从来都是明目张胆,想来就来,想见就见,就拿第四次反围剿战争陈建峰途经瑞金来说,一知道毛泽东回到了叶坪,陈建峰就不管不顾,策马扬鞭上叶坪去见毛泽东,根本就不会是顾及临时中央那些左倾领导人的感受,所以一提起井冈山出来的毛派,陈建峰当仁不让排在首位。这次上云山寺也是如此,不是军长了,警卫人员精简了大半,警卫排成了警卫班,陈建峰就带着胡长发等,牵着几匹战马,带着子弹、食品毫不避讳地往云山寺而来,陈建峰知道自己如此,肯定为某些人不喜,但他个性使然,爱憎从来分明,一目了然,也正因为如此,毛泽东看似对陈建峰严词以厉,实则私底下,毛泽东对陈建峰是宽容和和蔼的,在陈建峰面前也从来不藏不掖,坦诚以待,和陈建峰在一起,毛泽东从来都是放松的。

这次也是如此,毛泽东一上饭桌,看到这么多自己喜欢的食品,毛泽东一扫之前的郁闷,开怀一笑:“哈哈,看来你陈建峰平时还真没少藏私。”

陈建峰看毛泽东心情变得愉悦,自是无比高兴,他笑了笑,说:“毛委员,这与藏私无关,我这是从松鼠藏粮过冬的行为中得到了一些启示。”

“藏私就是藏私,还谈什么启示。”毛泽东一笑,说,“那你说说,都得到什么启示了?”

“比如说任何时候都得储藏点食物过冬,富有的时候得想到灾荒之时,以备不时之需,比如说不要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食物子弹之类的必需品得多点分散储藏等等,不一而足。”陈建峰说。

毛泽东点了点头,笑:“还别说,你这话貌似有些哲理。”

“毛委员,什么是貌似,这就是哲理,关键时候能救命。”陈建峰笑,指着桌上的鱼肉说,“这些都没有化一分钱,每当一个地方,我第一件事就是发动战士找江河要鱼,找深山老林要肉,既解决了腥荤,无形中又让同志们熟悉了周边的地形,一举二得。当然了,我没有那么多穷讲究,同志们偶尔用手榴弹炸鱼,用步枪打野兽,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此种行为的存在。”

“指桑骂槐呢,你没那么多穷讲究,那谁有那么多的穷讲究了,说我毛泽东吧,在井冈山不许你陈建峰用枪打猎,一直耿耿于怀吧。”毛泽东笑着用筷子点了点陈建峰,陈建峰嘻嘻一笑,也不解释,毛泽东尝了一块腊肉:“这不是野猪肉吧,怎么感觉味道不对。”

腊肉五花八门,什么野味都有,陈建峰也不知道伙房炒得是何种野味,陈建峰尝了一口,笑着问蒋民云:“考考你,是什么野味?”

蒋民云尝了一口,笑:“青麂。”

陈建峰点头,毛泽东笑,说:“连这都吃的出来,看来你陈建峰平时没少吃,都吃成美食家了。”

陈建峰说自己不但是美食家,还是诗人,自己前段时间写了一首诗,自认为不错,想请毛泽东润色润色。

毛泽东一听陈建峰竟然会写诗,大呼稀奇,说:“你陈建峰这个工科生,什么时候会写诗了,我怎么不知道?看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很有道理,刚才给我说哲理,现在又知道写诗了,不简单。”

陈建峰笑,说:“我陈建峰又不是大老粗,一字不识,怎么着也是正牌大学的高材生,不行伍,将来指不定就是一大科学家。现在整天跟着您毛委员,自然不会吟诗也会吟了。”

“自吹自擂,还顺带溜须拍马。”毛泽东呵呵一笑,一时兴致勃勃,说:“什么诗,吟来听听?”

陈建峰笑,在蒋民云的瞠目结舌中得意洋洋地开始吟诗:昨日还寒,今日春光就至,宜黄山上红旗展,静看漫山红遍;昨日同窗,今日你来我往,草台岗下奇兵伏,定叫黄维喊爹。

毛泽东正襟危坐,听陈建峰吟诗,开始还皱紧眉头,沉吟该如何润色,以谢陈建峰的青麂野味,但越听,毛泽东的神情越放松,随后舒颜一笑,一门心思吃腊鱼腊青麂肉,但毛泽东听到陈建峰最后那一句“定叫黄维喊爹”,毛泽东再也忍俊不禁,扑哧一笑,只差一点将口里的饭喷涌而出。陈建峰不急不躁,等毛泽东缓过气来,追问:“毛委员,怎么样?这诗跟您那‘战地黄花分外香’可有一比?”

毛泽东只差笑掉大牙,他连连点头:“比我那诗强多了。”

陈建峰说:“那您帮我润色润色。”

毛泽东笑,说:“都比我的诗强还用得着我帮你润色。”

陈建峰大言不惭,说:“即便是白玉,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瑕疵。”

毛泽东没办法,一沉吟,还真得帮陈建峰润色,让陈建峰不妨将“今日你来我往”改为“今日各为主张”,“定叫黄维喊爹”改成“三军战后尽欢颜”,这样可能更好一些。陈建峰笑,说不是可能会更好一些,而是肯定会更好。

毛泽东至此心情大愉,手一挥:“管他风大雨急,我自巍然不动,走,赏春去。”

云山寺外,春光明媚,贺子珍看着前面的毛泽东与陈建峰有说有笑,知道今天只怕是这段时间来毛泽东最开心的一天。

中央苏区的情况越来越严峻,不容乐观,蒋介石兵分六路而来,而中革军委竟然跟着敌军的节奏做出了六路分兵抵御的战略,最后的败局至此注定,谁都无力回天。红一方面军各个军团一时损兵折将,原陈建峰各部因为在石城休整,反而在第三阶段的战争中躲过了一劫,这样一支生力军,各军团都想将其纳为己有,吵得不可开交,军委最后一分为三,将康平师调归一军团,将苏懋禄师调归五军团,而现在的陈建峰团则开往于都驻防,归属赣南军区建制。中革军委可能忘了陈建峰还有一个直属炮团,没有具体的指示,康平和苏懋禄都想将炮团留给陈建峰,但陈建峰如何不知炮团的作用,有几门炮,战斗力也就强了几分,大家推来推去,最后还是陈建峰做主将炮团一分为三。

分手在即,大家各奔前线作战,都知道此一别,只怕就是生死两茫茫,曾经一同历经腥风血雨肝胆相照的战友此时分手在即,饶是铁血硬汉,也是肝肠寸断。

千言万语,都成了一句话:好兄弟!珍重!

陈建峰与朱有良、康平、苏懋禄一一拥抱,陈建峰抱着康平空荡荡的左臂,说:“老哥哥,对不起,这一辈子我还欠你一条胳膊。”

康平笑,说:“正是因为这条胳膊,我康平才认识你,值当!”

陈建峰饱含热泪:“可是我还是没能信守我的承诺,一同驰骋沙场,这一次不得不分手了。”陈建峰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军也不至于四分五裂,弟兄们要死,也可以死在一起。

康平也是眼中有泪,说:“建峰,你暴打夏发,我佩服,你要是来一出什么忍辱负重,我反而看不起你,因此我不怨你,保重吧,我的好兄弟。”

前线战事吃紧,各部火速赶往新的战场,在石城的一个岔道口,陈建峰目送着康平往东,苏懋禄往南,然后转身往西边的于都而去。

在蒋介石的铁壁合围之下,包围圈越来越小,至九月,中央苏区已经濒临绝境,陈建峰在于都的防区却是风平浪静,陈建峰每天都在为朱有良、康平、苏懋禄、左锡林这些好友揪心,但陈建峰听到的消息似乎都不尽人意。

苏区危在旦夕,大量的物资开始向于都转移,有消息传来,临时中央准备放弃苏区,进行战略转移。陈建峰看着那些不断转移至于都的物资百思不得其解,枪支弹药被服粮食,这些军需往于都转移那是必须的,但陈建峰看到那些费尽人力物力千辛万苦从瑞金运到于都的印刷机缝纫机就费解了,既然都准备进行战略转移了,这些笨重的东西要了何用,难道也准备随部队转移?转移最重要的就是轻装上阵,日行百里,带着这些笨重的机器,能走五十里就不错了,看来临时中央的这些人就是不懂得什么是舍弃,在此种时刻,该舍就舍,该弃就弃,如果实在舍不得炸掉,那就该就地掩埋,等将来有机会挖出来再用也不迟,整个苏区丢了都不觉得可惜,难道现在反而可惜这些破铜烂铁了,陈建峰很难相信,就凭这样的一些短视之人来领导中国的共产党,又如何成得了气候。

这一日,小龙突然来到陈建峰戍守的县城东门渡口,小龙告诉陈建峰,毛泽东贺子珍徐雪涵他们来了,就住在赣南省苏维埃政府驻地,于都县城北门外的何屋,毛泽东让陈建峰马上去见他。

陈建峰一听,带上胡长发,打马疾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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