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锦本在殿内和其他回京的弟兄寒暄,看着日头估摸这双儿将至,也就起身告退,行至宫门前等候。双儿一掀帘子即刻有双宽厚有劲的手出现在面前。双儿笑着伸手握着他的,轻轻跃下马车。
裴云锦拉过双儿,星目闪着耀人光芒,眉目之间含着浓浓笑意,似在述说恋人的蜜语。
双儿秋波一转,回顾千万。眼里询问着他的意思,裴云锦轻轻张嘴说了句你真好看,惹得双儿还羞红了脸。
“你看。”裴云锦示意双儿看看四周,发现路过的贵人或是宫仆都在大量双儿,眼中流出赞赏的神色。
双儿略有羞涩的低头,轻拽云锦衣络示意他快快离开。裴云锦也不言语,心知双儿脸皮薄牵着他就往前出去。
“待会儿见了我父皇就跟我一起行礼,千万不能离开我一步,知道吗?”裴云锦走在路上也不忘仔细嘱咐一翻。
“知道了。不过,云锦,为何杨叔告诉我要小心宰相家的千金?”
裴云锦本是笑得得意,听双儿这一说,竟生生梗住:“这……你别管,反正跟着我就是。”
一阵婉转清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声婉转哀怨唤了荣王爷。
二人回身,双儿于那人皆是将对方仔细打量了一翻:“这位是?”
裴云锦将手环在双儿腰际,对着来人笑道:“郁小姐。这是小王未过门的王妃,闻醉双。”
“闻醉双?”郁覃沅笑得悲凉,眼神中的一股哀怨看得双儿心焦。“呵呵,不愧是王妃啊。”
双儿这是明白杨四全的话了,原来是怕自己遇上情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这郁覃沅也没打算闹事,带着股哀怨打了招呼就袅袅娜娜的走了。
“以后见着她就离远点,千万不能单独相处。”裴云锦见郁覃沅走远了,才凑在双儿耳边低嘱。
“还不是你的桃花债。看那郁小姐的眼神快把我杀了。”双儿使坏说道。
“她敢。”
“九弟,好福气啊?这大庭广众下,咱们几个弟兄瞧见无事,大臣们若看见又得说了。”早在一旁看着的太子裴云瑭见双儿人比花娇,心生绮念。
“大哥教训的是。不过我这妻子胆子小,时时要我哄着,我也乐意护着她,免着她出错。大臣瞧见说教了,小九也接着。”裴云锦听见令人恶寒的声音,缓缓立起身来,以护食的姿态将双儿拉在身后。
“呵呵。小九也是,有了媳妇什么都不顾了啊。怎么弟妹害羞,躲在后面不出来。”裴云瑭皮笑肉不笑。
“大哥好。”双儿伸出个脑袋怯生生道。
裴云瑭仿似听见了令人好笑的语言,笑得失了仪态,前俯后仰,嘴里还喃喃念着什么。
双儿见裴云瑭笑得厉害,疑惑的抬头询问状。
“你做得很好,我们走。”裴云锦给裴云瑭到了再见,也不理他,就朝自己的位置去了。裴云瑭一人还在那里笑着,直到盯着裴云锦二人背影,心中狠道:“总有一日,你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俩人从宫门到宴会这一路可谓波折重重,以至于裴云锦将双儿安置好了为止,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呆了。”裴云锦见双儿直直愣愣端坐在那里,手指戳了双儿脑袋。
“诶。我只是在想,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以后你不喜欢,咱们就不来了。”
“不是。我只是心疼。云锦,以后我都会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孤单的留在这里了。”双儿说得平淡,好像留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城不过吃饭喝粥一样简单。
“好,以后我就不会孤单了。”此时殿内已经聚集了打量皇胄官宦,裴云锦不好动作只是在桌下紧紧攥了双儿的手。
寿宴即将开始,裴云锦这方已经落座了不少皇室子弟,众人见裴云锦带了个美丽的陌生女子皆是好奇,纷纷上前来寒暄打听一翻。双儿坐在裴云锦身旁,心中一直默念杨四全教的礼仪,一一笑着端庄有礼的回答众人问题。对面大臣亲眷席上的郁覃沅看见此情此景,早已克制不住心中的嫉妒,丝毫未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银牙暗咬,死死盯着双儿那桌。
作为景朝皇帝的五十寿辰,周边各国也派来了使节贺寿。外国使节被安排在殿堂右席与各皇子共桌。裴云锦落座的地方紧挨西域使臣,座上却有不少熟人,尧里瓦斯和那努都在以上,不远处更有南陵二皇子带着自己王妃端坐。那努见双儿到来,若有所思一笑,眼神示意举杯。双儿不奈他那轻佻的神色,也不顾礼仪直接无视。那努被回绝也不生气,嘴边一抹笑,独自举着杯朝二人一举,一饮而尽。底下众人正互相寒暄着,就听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宣告皇帝皇后驾临。众人纷纷起立施礼。
景泰帝一袭鎏金龙袍加身,长发不见一根银丝,一丝不苟的高高束起。旁边的皇后也是相衬的凤袍逶迤拖地,头上挽着高高的朝天髻,更戴凤凰飞天步摇,眼角飞扬入鬓。远远看来二人就似天作地和一对,并肩一起走向高座。
“那就是你爹?”双儿跟随众人一齐下跪致礼,忍不住抬头望向高台,见那泰帝器宇轩昂,眉目中有几分裴云锦的相貌,遂低声询问。
裴云锦未答话,只是斜睨一眼双儿当做回应。座上的泰帝嘴中说这话,眼睛却没放过这小夫妻的一举一动,不禁心中安神,想着今日俩人必须过着一劫,又是担忧不已。
“吾景朝已多日未有如此热闹,众爱卿今日无须拘礼,尽情欢愉。在此,借着今日寿宴,朕还要宣布一件喜事。朕九皇儿裴云锦将于下月初八迎娶王妃。”
此话一出,殿内立即躁动起来,所有目光聚集到裴云锦双儿身上。本来二人的关系已在京中流传多时,如今景泰帝金口玉言,这事就是板上钉钉,改不了。一时间众小姐的眼光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双儿只觉得这些目光快被人刺穿,连脚都知该往哪儿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