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那个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是个最倔的。他平日对父皇温温吞吞,其实心中对当年之事耿耿无法释怀。你们兄弟两个,你平时冷酷,心中却是极为纯净。你喜爱逍遥,无所拘束,而你二哥却更能胸怀天下。这皇位你们一人当一人护,我实在是放心不过。”
“父皇就将这江山交付于你们俩。小九,你的责任更为重大,就是为你二哥铺平所有道路。这里的锦盒给你,不到绝路绝不使用。”景泰帝示意裴云锦推开塌下暗门,从中取出一个半尺的狭长锦盒。
“父皇,儿臣明白。”裴云锦心中自觉得波涛翻涌,久久不能平静,极力压抑心中的酸涩艰难开口。
景泰帝艰难的抬手,颤颤巍巍的抚着他的头,嘴角含着慈祥的笑。“好。好。咱们小九终于长大了。”
裴云锦一直守在景泰帝身边直到他在此睡去,才招来陈德贵仔细吩咐了一翻,打马离宫。一路上裴云锦并未像往日一样急急回府,反事驾着惊风缓缓行着,脑中回想着景泰帝最后说的话。“小九,父皇知道你有了钟情的姑娘。郁相又给她家小姐说亲来了,父皇五十大寿时你记得把她带来,就给世人宣告她荣王妃的身份。不管为了什么,也让父皇看看儿媳妇。”
“云锦。”双儿的唤声将裴云锦拉回现实,原来他想得太过出神,惊风到了府门口自己都未发现。门房不敢惊动,自得唤了双儿过来瞧瞧。
裴云锦对着双儿展颜一笑,飞身下马,将她满怀揽住:“怎么又来等门了?”
“是门房的说你一人在这儿,我不放心就来看看。”双儿乖巧的贴他更近,方便俩人行走。
“想我就直说,别找借口。”
“是,我想你了。对了,今天进宫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父皇寿诞前的事宜。你准备好当荣王妃吧!”
“什么?”双儿惊。
“准备做荣王妃。”
“嗯。”双儿没像平时一样讨牢,顺和的低头答应着。这一日所以的酸涩沉重随着双儿的凭风一点烟消云散,裴云锦攒着笑容,低头偷香一口。
“那相公这厢有礼了。夫人。”
“是。相公……”
“夫人。”
“相公。”
“夫人。”
“怎么样?”百里逍遥见吴用皱着眉头只是把脉却不言语,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吴用抬眼一看,无奈摇了摇头说道:“百里公子。想必你也知道姑娘如今的病情,实在是阴毒以深入骨髓。”
“我可不是请您老上京就是说这丧气话。我要的是结果。”
“这。昨日把脉后,老夫已于宋大夫商量过,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吴用面色上略有为难,眼神飘向了潋光一眼。
“吴大夫,您说吧。我受得住。”潋光见吴用有口难开。
吴用稍有难色的看了百里逍遥一眼,百里逍遥轻轻颔首。吴用才继续道:“办法不是没有,但是却极为凶险。因着潋光姑娘本就是换血的宿主,所以换血这办法已经行不通了。唯一的就只有找到血衣花,以它为引,吸出阴湿血气。”
“血衣花?那不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是。所以这是这个办法难行的其一。其二就是,潋光姑娘的身体遭受阴毒侵蚀已久,就算我们找到足够数量的血衣花,但是在引毒的过程中,血会在体会循环一周,如若姑娘遭不住,就……就会有生命危险。”
潋光美目中一动,百里逍遥看在眼中,伸出手握住她的传递给潋光一股前所未有的安稳。“血衣花的事就不由你担忧。吴大夫只需同宋大夫准备引血之事就行。”
“公子真的决定?”
“我百里逍遥说的话哪里还曾反悔?”
“那。那老夫就先下去了。药方还是要继续照着喝。明日再来看你,潋光姑娘。”吴用起身一掬,收拾起看诊箱告退。
“吴大夫慢走。”潋光略带抱歉的笑意目送。“潋光。”百里逍遥忽然靠近,凑在潋光耳边呵气般到。
“嗯?”潋光本是躺在床榻上,听闻百里逍遥声音暮地回头,一不小心侧颜擦过他的唇瓣。
“还是很香。”百里逍遥说着就往潋光身上蹭。
“公子,太浓药味了。”潋光断续回道,身子往后退去。百里逍遥一把将她压在怀中,不能动弹。
“别动。让我抱着你睡。”百里逍遥将绵湿的双唇搁在潋光耳畔,丝丝兰气送入。
潋光没有开口,只是不再退后,任百里逍遥就如此拥在怀中。阳光正好的下午,二人斜躺在榻上,几缕不规矩的光线透入屋内,一切显得如此和谐。
潋光有些暗恨如今的自己,总是忍不住流泪。不知是百里逍遥不同寻常的关怀,还是眼中不时透露出的温柔,总是让她心中泛酸,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她从未有如此强烈想要活着的愿望,自己愈来愈贪恋他的温度,即使不再拥有他的沉睡的俊颜,只要能远远看着也是极好。
“也不知道潋光姑娘怎么样了?”双儿枕在裴云锦腿上,扬首问道。
裴云锦拍了拍双儿的脑袋,安慰道:“你就放心吧。逍遥在那儿,不会有事的。”
“嗯。也是,百里老妖说话磕人,做事还是满利索的。看他最近对潋光还是极好。”双儿大眼骨溜溜的转着,嘴里不由自主的说出心中的话。
“好啊。原来我师弟在你心中就是这样。”裴云锦起身逮住双儿揶揄。谁知双儿不再像从前一样,跳着大闹,反是顺势倒在裴云锦臂弯中。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可累了,不想同你闹。”
裴云锦显然是被双儿老成的语气一愣,竟哽住无言以对。双儿侧眼看见裴云锦的脸色,伸出双手将他环住:“云锦,我现在要做你的妻子。得言行端庄,昨日里杨叔好好教过我的。”
“你说什么?杨叔教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