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鄯善国第一王子身骨筋奇,练就了副自由伸缩的功夫。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裴云锦岿然不动的怀抱双儿,语气无一丝慌乱。
陈虎,应该说是尧里瓦斯,目露凶光:“我自问伪装的无甚破绽,不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个人或许可以改变外貌,声音和语言,但是在条件反射下的动作是自然流露的。今日这风暴虽然你早有预料,不过当它袭来之时,你的左手食指自然向天微曲,如果我没猜错这是鄯善皇族祭天时的祈福礼。”
“哼。景朝九皇子果然民不虚传啊。”尧里瓦斯讽刺一笑。
“谬赞了。”裴云锦冷然回道。
“哼。裴云锦,你现在是待宰羔羊,还有什么资格同本皇子傲慢!”显然裴云锦的冷漠刺伤了他的自尊,尧里瓦斯震怒的迈向裴云锦,居高临下的威胁。
裴云锦仿没有察觉周围包裹的怒气,仍是维持环抱的姿势将双儿圈在怀里,也不看尧里瓦斯,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句话:“王子未免太过心急。”
尧里瓦斯心中暗责,子自己未免太过情绪,暗自压制着心神,重新开口:“西域民风开放,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
裴云锦见着尧里瓦斯能屈能伸,一番计谋也是精打细算。心想这是个可以笼络的人,也就顺着他的台阶温和一笑:“皇子太过见外,所谓入乡随俗,倒是小王逾越了。”
俩人皆不提将才用药一事,翻到互相客气起来,一时气氛变得缓和而又怪异。最终还是裴云锦开口说道:“小王携内子出游,多谢王子陪同。”
尧里听裴云锦不提易容刺杀一事,心中暗自掂量,知道此时俩人若在动手,自己必然占不了上风,接口道:“小王照顾不周,还望多多担待。”
“客气。这风沙天气也是难以预料。,想必王子也是无可奈何。”
尧里听裴云锦话里有话,考量一翻直接说道:“裴将军,咱们二人也无须打太极,小王本不善这些言辞。将军直说,有何打算?”
裴云锦俊目一挑,潺潺声入耳:“王子果然爽快。那裴某也就直说,相信王子此次事件,必是与我中原一派有所合谋。”
“将军既然心中有数,那又何需再问。”
“小王只是想知道,他允了你什么条件?”
尧里瓦斯抿住嘴唇,看似心中挣扎极大。裴云锦见此,接声说:“尧里王子为鄯善第一王子,可惜母后确是楼兰舞女。当年鄯善国王不顾阻挠,立你母后为皇后。如今国王年老,你虽为第一继位人,但地下暗涌不断,二王子是你第一竞争者。你在鄯善没有强大的后援,又牵扯你的血统,所以继位之路艰难。容裴某猜测,想必那人是允了你国王之位。”
尧里瓦斯稍有惊色,随即就敛下心神,心中竟有丝对裴云锦的钦佩,觉得面前这个冷漠如玉的男子可以撑起一大片天,双手抱拳道:“将军果然手段,西域大小事务逃不出你的眼。小王也不多做隐瞒,事实正是如此。”
怀中双儿似有苏醒的迹象,裴云锦低头,眼光中的宠爱洒满双儿全身,站起身来将严寒挡于她身后,这才抬头说道:“本王既然作为都护将军,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王子心有傲气,是小王难得佩服的人才。如今话已至此,王子不如与小王做个交易。”
“将军请说。”
“他允你条件,可曾要你付出什么?不过就是小王的一条命。但是裴某乃景朝九皇子,就算今日我丧命狼口,你们合谋好所有借口,到时依他奸诈习俗必定会牵扯于你。不过我二哥可不是好糊弄的,必王子也知道,景朝太子和二皇子的区别。”裴云锦也不直说,只是从旁敲打。
尧里瓦斯久久不语,心中好似在海涛翻涌般挣扎,良久才开口道:“中原有句话叫‘择良木而居’,尧里也是懂得的。”
裴云锦面上一笑:“王子英明。”
“小王有所疑问。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王子不必担忧,裴云锦既出此言,必不违约。王子只需要当做今日无此事发生,至于小王怎么逃脱,就看王子怎么给那位传话了。”
“那好。尧里在此立下盟约,绝不负誓。”尧里瓦斯说完,就对着天空单脚屈膝跪地,左手放于胸前,做出最虔诚的起誓状。
“王子如此有心,小王必定倾囊相助。”裴云锦见尧里瓦斯做出鄯善最隆重的礼仪,心中略有震动。
就在这荒凉村落中,两位意气风发的俊逸青年达成了一生的盟约。
“笑什么。”裴云锦盯着怀中扎棱着大眼的双儿道。
“嘻嘻。我看那什么瓦斯王子也太好笑了。”双儿痴痴的笑着,就差没岔气。
“你小心点,人还没走远了。倒是你,早就醒了,还在我怀里装晕。”
“我还不是为他留点面子。”双儿不屑道。
“人家堂堂鄯善国王子,要你留什么面子。”裴云锦见双儿说得理直气壮,忍不住捏捏她的小鼻子。
双儿别着头躲开,嘴里还说着:“就是他一个王子,还出尔反尔,被我这么个小女子知晓怎么好。还不如装睡。”
裴云锦心里讪笑,无奈的摇摇头道:“是。你想得周到。”
“不过,云锦。他今日背叛了你说的那人,怎么又不会背叛你了?”双儿心中反复思量,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疑虑。
“他不会。”
“为什么?”
“聪明人自会有所抉择。再说我裴云锦可从未看错过人。”
“就你聪明。”
“那是,不想想你夫君是谁。”
“我夫君是谁?”
“你不知道?”裴云锦说着就相双儿衣襟伸去。此时俩人虽然身处屋内,不过也同旷野无异,双儿害羞,急着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别这样。”
“那可晚了。”裴云锦作势又要更进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