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知晓。”
“哼,你就喜欢吊我的胃口。”
“你这小赖皮,我不想点法子,怎么请得动你。”
双儿说是不愿意做,等着裴云锦喝了药歇着半寐时,还是唤了人挑了匹锦纹月白缎子来。裴云锦边寐着边同双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俩人打打闹闹不觉就到了夜半时分。“将军,人来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荧霄再也不随意进门打扰,只是在门外禀告。
“照例将他拦回去,他忍不了多久。”
“云锦,到底怎么回事?”双儿不安的问道。
“无事,呆会儿你就在床上乖乖躺着,不许言语。知道吗?”
双儿听话的点了点头,起身除了自己的鞋袜,小心越过裴云锦躺在床榻内侧,一张笑脸上全是戒备,拳头也攥得紧紧的。裴云锦见着好笑:“你做甚如此紧张?”
双儿压低声音道:“准备反抗。”
“反抗?我说了有人偷袭?”
双儿惊诧的回了裴云锦一眼:“啊?那我们这么呆着?”
“真有人来偷袭,我还要你睡着?乖,把眼睛闭上,其他的别管。”裴云锦搂着双儿,不着痕迹的点了小姑娘的睡穴。
裴云锦屏住呼吸,细细感觉每一丝动静,忽然间一丝极为细小的风声划过,裴云锦面似无色,心中却冷笑不已。看来老狐狸家的小狐狸还缺点历练啊。裴云锦感觉那股气流离自己越来越近,渐渐停在了面前。就在这风驰电掣的一瞬间,裴云锦伸手一擒,逮住了来人的衣襟。那人楞了一秒,立即反应过来,也不反击,径直朝窗门逼去。正在此时门内外灯火骤亮,劲装待发的千影卫夺门而入。
裴云锦明眸闪亮,直直看着那僵直的一人道:“不知郁参将。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郁覃风心中自己上了套,心中慌乱,却仍强撑着,拱手一礼道:“属下听闻将军病情反复,多日探望无果,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哦?你是如何得知我病情加重?”裴云锦反诘。
“这。属下无意瞧见府内大量拖入药材。所以。”
“据我所知,这药材可是秘密进来的。不知郁参将在哪儿瞧见的。”裴云锦说得风轻云淡。
一旁站着的郁覃风脸色换了又换,心里将裴云锦骂了千百次。
“怎么不说话?就让本将代你说。”裴云锦木管冷峻,不怒自威。“你买通龟兹,楼兰国使,将他们传递消息。所以乔装在孔雀河口与人接头。那里日日都有商旅来往,你听见马夫的话,心生疑虑,就来看看本将是死是活?”
郁覃风听完冷汗止不住涔涔的流,整个人开始发颤,“将军明查。属下冤枉啊。”
“冤枉?你何来冤枉?京城士家子弟谁不通个几门学问?你听那马夫说道川芎,心中明了此物乃止血良药。是否想知晓那日的夜袭结果,看看本将重伤不愈,苟延残喘啊?”
郁覃风一惊,心想那日刺杀隐秘得很,他怎么会有所察觉。知道再辩无用,反而镇静道:“我告诉你,裴云锦。我舅父在京中德高望重,你今日降罪于我,定不会有好果子。”
“你舅父乃当朝宰相,怎么会做出刺杀皇子的罪孽大事?你可莫要乱扣帽子。是你自己私通他国国使,被本将发现。趁着本将伤寒严重之时,妄图刺杀泄愤。”裴云锦不急不慢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郁覃风被气得失了神智:“好你个裴云锦,你。你满口胡言,你荒唐。你不……我舅父定会。”
“荧霄。将这疯狗待下去好好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属下这就去办。”
荧霄带着千影众人快速收拾了现场,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平静。荧霄路过拐角时听见两个呼吸声,转身在假山后见着一对偷情的小厮丫鬟,冷冷问道:“你们可听见什么?看见什么?”
俩人今日万万没料到撞见如此大事,早就吓得双腿战栗,连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大。大人,小的们什么也没看见。买看见。扰我们一命吧。”
荧霄看着俩人没有言语,径直回过身离去。那一对小情人正吁了口气,庆幸自己捡了条命回来,就觉喉咙一滞,失了性命。
隐约见看见荧霄手中似有事物闪耀不已:“你们没看见,可不代表没听见。”
“将他们收拾掉,找个地方埋了。”荧霄冷冷吩咐,没有一丝人情。
裴云锦见屋内外终于安静下来,这才点开双儿的睡穴。小姑娘察觉身旁有人,蠕动着有些发麻的身子,睁开那含水双眸道:“云锦,我怎么睡着了?”
“睡着有什么原因?还不是你累了。”
“可。将才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就好好睡觉。”裴云锦搂着双儿,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
双儿还要再问,就被裴云锦打了下小屁股:“这冷的天,别乱动,风灌进了被子,可要不得。快睡,我可累坏了。”说着也不理双儿,闭了眼直打哈欠去。
郁清彦看着书信的面色难看至极,重重将上好的紫砂搁在案几上。
“简直是荒唐。”
“父亲。出了什么大事?”
“覃风在都护府被处置收监了。”郁清彦愤道。
“怎么会这样,覃风不是好好当着参将?”
“他竟然没有我的吩咐,敢派人去行刺裴云锦。简直是糊涂至极”郁清彦语气狠厉。
“父亲,未必覃风被逮住了?”
“倒不是。本来裴云锦出了西域去找那丫头片子,就是对我们大好的事。他知情不报,反而要瞒着我据功。”
“那父亲打算如何?”
“老二小九这招使得好。不过,老夫自有办法,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动我的人,也要有准备接招。”
“那不知父亲有何吩咐儿子去做。”郁覃昙谄媚的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