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见裴云锦识破,转而改为撒娇攻势:“嘿嘿,俊哥哥。你也知道双儿鲜少出去,不如带我见识见识。”
“怎么就看不出你是个如此爱热闹的?知道啦,吃罢饭,咱们就出去逛逛。这云城与江南风景大有不同,我看你会喜欢。”裴云锦眸中宠爱尽显。
“俊哥哥最好了。”双儿小脸上笑意洋溢,拉住裴云锦的手摇摆不停。
“好啦,快别胡闹。好好吃饭。”
“是。听裴大人的话。”双儿调皮的做了个揖,对裴云锦礼道。
裴云锦无奈的笑笑,自知拿面前的人无法,只能捧在手里疼爱。
“俊哥哥,咱们去哪儿逛?”双儿拉着裴云锦的手,甜甜问道。
“这云城可有姑苏京城等地看不到的景致。你看这街上到处都是胡人。我今日带你去琥珀街逛逛,保管你欢喜。”裴云锦回看一眼双儿。
一来到街口。双儿本来还维持这姑娘家的矜持,一看到满大街的新鲜事物,就像禁锢在笼子的小鸟得到了释放,撒开脚丫子到处看了起来,裴云锦站在双儿身后跟着,就像当时在姑苏一样,自己如此看着她,不过此时姑娘年华蜕变,自己心情也由原先模糊的责任变成深刻的眷恋。
“俊哥哥,你快来啊。”双儿站在一摊卖西域首饰的摊子面前,左瞧瞧,右试试。
“你喜欢?”裴云锦见双儿手中不停把玩着一对样式精美的双钗,俯身询问。
“恩。”
“老板,麻烦你将这钗包起来。”
“好嘞。麻烦公子,二两银子。不过这是物美价廉,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对钗可是西域进贡给我们皇上的货物,咱们这里就此一支。”小贩见裴云锦的金主模样,殷勤介绍着自己的饰品。
裴云锦心里暗笑,进贡给皇室的物品,又怎么会出现这这里。不过见双儿欢喜,拿着钗就往发上插,也就甩了银子,不多语言。
双儿笑得眼儿弯弯,拉着裴云锦衣袖问道:“好看吗?”
“好看。你怎样都好看。”裴云锦看着双儿期盼的目光,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说出玩笑的话。
双儿脸色似有红晕,微微一瞧裴云锦,拽着稍显逶迤的罗裙,朝前跑去。
俩人就这样,一人在前这里看那里瞧,后面就跟着个付钱拿货的公子哥,不一会儿裴云锦手中就拿满了双儿买的稀奇玩意儿。
“俊哥哥,你倒是快点啊。”双儿见前面一处正是热闹,回头叫唤裴云锦。
裴云锦无奈摇头,还是加快脚程跟了过去。谁知看见双儿兴致缺缺的站在一边。裴云锦伸首一望,竟是个做胡泥人的摊子。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泥人得紧?在江南可看见这个式样?”
“不看了,不看了。我们走吧。”双儿撅着嘴,情绪低昂。
裴云锦见双儿失落的背影,不觉有些苦恼,自己看得透朝堂沉浮,偏偏看不清双儿的心。几步走上前去,拉住她的小手,“到底怎么了?”
双儿似委屈似心酸,压着点哭腔:“我。我不过是触景伤情。当时我们在江南,我要那泥人,你就生气了。俊哥哥,我不看泥人,再也不看。你别生气。”
裴云锦听罢,心中又是一片翻江倒海,心疼不已。“别说浑话。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若是喜欢,成千上百个我也给你。快别噘着嘴了。”
双儿仍是低头不语,裴云锦腾出一只手的空隙,牵着她向前走去:“出来玩儿,就图个高兴。你看这前面还有大半没逛,你怎么就拉着个脸。你看前面还有在卖纸鸢的。”
双儿心中哪来生气,不过是害怕惹裴云锦不乐意。一听这纸鸢又来了兴趣。“恩。我们去瞧瞧。”
这云城冬日可是寒风猎猎,放起风筝来可谓是艰险至极。不过正应了句畏途禅岩不可攀,不少云城人都已在寒风中放飞纸鸢入空为自豪。
纸鸢摊边聚了不少讨价还价的人,不过敢在在冬日放它的女子可没几个。双儿见着就来了兴致,直拉着裴云锦衣摆撒娇。
裴云锦见双儿欢喜起来,也不扫她兴致,对着那纸鸢老板说:“老板,就那个雄鹰样式的给我一个。”
“给您公子。谢谢一钱银子。”老板热络的递过纸鸢,对着裴云锦道。
裴云锦递给双儿,笑得轻扬:“把它给拿好,这可是我们的家伙式。”
双儿接过纸鸢,将它小心捧在怀中,俩人并肩向外走去。裴云锦急促的一声口哨,不多时,就见惊风扬着光亮的鬃毛穿市而来。
“走着去太费劲,就让惊风带我们一程。”裴云锦搂着双儿上马,策马向云城外的草地奔去。
“怎么样,冷吗?”裴云锦将双儿紧紧护在胸口,为她当掉凛冽的严寒。
双儿小脸通红,呵着气将自己往裴云锦胸口里埋了埋:“呵呵,不冷,不冷。”
“好了,你知道怎么放?”
“嗯。以前在家时。每年开春爹爹就带我去蜀河边上放,那时候爹爹的纸鸢永远是最高最远的。”双儿忆起双亲,语气也变得低迷。
裴云锦知双儿想念自家爹爹,立即转移到话题:“俊哥哥也放得顶高。你去那边把纸鸢拿着,我说完一二三,你就松手。好吗?”
“好。”双儿一边答应,一边拽着纸鸢向不远处跑去。
“一二三。”随着双儿的松手,只见那老鹰纸鸢似被裴云锦灌入了生命,扶摇直上,寒风习习也挡不住它展翅的雄姿。
双儿小跑至裴云锦身前,极其崇拜的眼光盯着他道:“俊哥哥,你真棒。你看那老鹰就像活得一样,看着还有些骇人。不如你给我试试吧。”
裴云锦拧了拧双儿微红的小脸,将手中木轴交握于她手中,亲手攥着细心教导:“你看就像这样上下轻轻摆动,线缓缓的放,随着风势改变力道。纸鸢自然乘这烈风上去了。”
双儿此时兴致高昂,连催裴云锦放手要自己一人试试。裴云锦索性寻了处视野极好的草地休息,双儿就在自己眼前像只蝴蝶自在飞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