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流逝的所有一切,这个世界没有终结。安息吧,我们的天使,你的灵魂,将会延续。你的诞生与你的生存只是为了传递那希望的诗篇,直至永远,将此泪水献给你,这是崭新的祝福,我们将感谢你给予我的梦想与幸福的日子,阿门。”
早晨的伦敦,距离白教堂仅有三公里左右的威斯顿教堂。身穿黑色制服的神父朗诵完悼词后合上手中的圣经,朝着墓碑深深鞠上一躬。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站着数十人甚至百人,有的来自贵族家庭的公爵、有的是来自医院的医生,他们统一地穿着黑色衣服,面色沉重。躺在棺材内的不幸者是镇上口碑极佳的好医生—里克?班德鲁顿,在他旁边还有一口棺材,那是他已经过世的妻子。
警方在昨天报纸的头版位置刊登一则大新闻,他们成功歼灭邪教组织的某处据点,同时凶残的连环杀人魔开膛手杰克也被击毙,但见义勇为的市民里克医生不幸遇害。今天在安葬里克医生妻子的威斯顿教堂公开进行葬礼,没有进入墓地的来访者聚集在围栏外,远远的眺望着。
产生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来源于里克生前的患者,大多数情况医治的病人都是贵族,所以收入也相当客观,有时候也会参加贵族的聚会,因此他结识一定数量的贵族。但他没有因为这一点而排斥平民,相反,如果找他治病的人是平民时,他会减少自己的收费,这使得他在贵族圈和平民群中都获得较好的名声。
乔治带着乔纳森、迪奥、承太郎站在第二排,看着墓碑上的一张黑白合照,乔治思绪良多。他与对方相识十多年,曾被对方的渊博学识折服。对于这位青年俊才的离世,他感到异常惋惜。
按照顺序遗体道别和鞠躬献花后,乔纳森来到一旁安静的矗立着,他的视线转移到站在墓碑旁的艾琳娜,虽然她戴着一顶黑色礼帽,但那深深的黑眼圈,还是将自己的疲惫展现出来。
迪奥看着那群有序上前献花的贵族,脸上露出不屑。由于墓地空间有限,参加的人员基本都是贵族,而且其中的大部分是因为受过里克的治疗或者出于贵族可悲的面子,他们走一个过场后就直接搭乘私人马车回家。站在旁边的家属艾琳娜和摆设一样,几乎没人去关心她。
这群人渣,比夏天存放过夜的湿垃圾还要恶心。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出,搭在迪奥的肩上。“怎么了迪奥,感觉你有些不开心。”
“是你啊,JOJO。”迪奥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我在找承太郎,前面献花结束后就没看到过他。”
“这样啊,那你在这边陪父亲,我去找找。”
墓地前方是一座古老教堂,据说是为了更好的让死者与神沟通,所以墓地附近必须要有一座教堂。就在某处屋檐的阴影下,承太郎从口袋中拿出一根雪茄。他以前只抽过香烟,这种古老的东西也是第一次接触。
右手从口袋里拿出火柴,在衣服上随手一划,点燃嘴里的雪茄。
咳咳。承太郎深吸一口后猛然咳嗽两声,雪茄和香烟不同,后者是将烟雾吸进肺部,雪茄则是让烟雾在口腔中流动。雪茄的味道没有香烟味道浓厚,也许健康一些,但他不习惯。
果然这东西不适合我。承太郎食指和中指夹着雪茄,看向远处的葬礼,心情有些复杂。
尼古丁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能让人短暂的忘却心里的负面情绪。
时间回到两天前的夜晚,承太郎背着迪奥在草地上飞奔,他追着里克的脚印,因为对方逃亡的方向是他预先和艾琳娜事先约定好的地方,万一他丧心病狂,杀死艾琳娜来恢复战力……不,这种情况,我空条承太郎决不允许发生!
当他来到约定地点附近时,他发现艾琳娜,当然也发现里克这家伙。
可眼前的场面让他愣住了:艾琳娜坐在地上,里克仰面躺在地上,上半身被对方抱在怀里,脸上没有先前的痛苦。
“艾琳娜他……”
“他死了。”
被承太郎丢在地上的迪奥此时也苏醒过来,他同样看到艾琳娜那边的情况,没有说话。
“喂,承太郎、迪奥,你们在哪里?”
乔纳森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迪奥轻叹一声,他调整呼吸,勉强释放出波纹。如同黑夜中的启明星,乔纳森注意到波纹的光芒和能量波动,很快就赶到现场。
一样是陷入沉默,安静的让人可怕,明明在场有四个人,但带来的气压比无人的森林还要难受。
承太郎站在最远的地方看着艾琳娜,拳头攥紧,上面的血管一条条凸起。
他不知道这边发生过什么,但他知道,这位天使,受伤了。
沉默被齐贝林男爵带来的警察打破,带来的几位医生给承太郎三人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当他们发现里克的尸体后,询问他的情况。
艾琳娜没有说话,乔纳森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承太郎最不擅长撒谎。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之际,迪奥再度展现自己的口才。
“这位是小镇上有名的里克医生,他以身犯险,潜入邪教组织担当卧底,想与他们里应外合,端掉这个据点。但因为计划被面具人发现,里克医生遭到他们的追杀,虽然逃出,但还是伤重而死。”
迪奥满脸悲痛,眼中似乎还闪烁着莹莹泪光。艾琳娜想要说些什么却也被迪奥不动声色的拦下,承太郎不可置信地瞄了迪奥一眼,他又看向乔纳森,对方似乎同样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警察听到迪奥的这番言论,心中对里克医生充满尊敬,他们向迪奥、向乔斯达家族承诺,一定会在镇上公开他的事迹,给予他最高的表彰。
这群警察只知道搞这种虚伪的东西。迪奥虽然脸上还挂着微笑,但他内心已经变的冰冷,与其给那种虚伪的表彰,还不如赶紧安葬好里克的尸体。
承太郎目光复杂的看着迪奥,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嘶。承太郎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嘴里的雪茄被抽出,一根金色的手指按压在雪茄被点燃的地方,帮他把进程快进到结束。
“这种东西可不是你应该接触的,承太郎。”乔纳森皱眉道,他不知道承太郎是什么时候搞到雪茄的,但他知道这东西对身体没有好处,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
承太郎没有说话,他微微低头,像是犯错的弟弟正在接受哥哥的教育一样。
“下次不允许了。”乔纳森把雪茄熄灭后丢进垃圾桶,“走吧,葬礼快要结束了,去看看艾琳娜情况怎么样。”
她的上下眼皮几乎粘在一起,身体也开始左右摇晃,但她依旧保持笔直的站在那边,直到最后一位出席者献花离开后,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整整两天没有合眼的艾琳娜走到教堂旁边的长椅,身体一软,躺倒在上面,意识陷入沉眠。
“辛苦了。”
伴随着滚轴的转动,艾琳娜出现在柔软的床上,一旁有个身影正在忙碌着,乔纳森先去触碰对方额头时感觉有些烫,在测量完对方的体温确认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他在旁边的桌子上放置好食物和水后,悄悄离开。
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走出来的。
“走吧。”
“好的乔纳森少爷。”
此时的乔斯达府邸内,承太郎坐在自己的窗前,他手里拿着小本子,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本子那页上写着里克的名字,下一行还写着小字备注,当然现在这个名字被承太郎用其他颜色的笔划去。
记录完之后,他合上本子,放入自己的上衣口袋。
随着里克的死亡,一切都结束了吗?
虽然他很希望所有的事情到这里都画上句号,但事实证明,死亡带来的,是冒号。
他口中的神是谁?是吸血鬼还是更为神秘的未知?
问号一个接着一个的产生,不免让人感到烦恼。
人的思绪确实很容易被声音打断,承太郎起身看向窗外,他看着马车缓缓驶入府邸大门,伸手扶着帽沿,眉头微微舒展。
现在考虑这些未知的事情没有意义,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理好眼前的问题。
他看到乔纳森匆忙的步伐,就已经预料到事情的结果。
“真是够了,还是先把目前的事情处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