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叹息:也许到了现在,唯有时间才可以说明一切了。
孩子在摸我的脸,我顿时从刚才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我看着孩子,他的小手在我脸上,他在看着我笑。
我禁不住去亲了他一下,他的身体即刻在我怀里动了起来,似乎是在向我抗议。我觉得这孩子可爱极了,即刻将他放下,然后退后几步,伸出双臂去迎向他,“来,走到我这里来……”
孩子快速地朝我跑了过来,我发现,他的步履虽然还不是特别的平稳,但是也基本上看不出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我住地蹲着朝后退,孩子“咯咯”地笑着朝我跑过来。猛然地,我一下子退到了客厅边的小梯坎处,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孩子大笑着拍手。
余敏和圆圆被我们惊动了,顿时都笑了起来。这时候母亲正好端着菜出来,她也在那里笑。余敏跑了过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用手抻了抻我的衣服,笑着对我说道:“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看着她笑,心里顿时被温暖所包围。此刻,我在心里感叹:看来这个家里还真是需要一位女主人了。
刚才,她给了我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叫温暖。
母亲在招呼我们去吃饭,我去拿了一瓶红酒出来。母亲做了不少的菜,好几样是专门为孩子做的。
我举杯去对母亲说道:“妈,祝您生日快乐。”
余敏在我举杯说完后才举杯,“阿姨,我也祝您生日快乐。”
圆圆也学着我们举杯,“奶奶,生日快乐。”
余敏去帮她的孩子举起杯,“儿子,你也要祝奶奶生日快乐。”
母亲笑着,却在流泪,“真好。谢谢你们。我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了。”
余敏说道:“阿姨,您应该天天高兴才是。如今,您儿子事业有成,孙儿也有了。现在正是安度晚年的时候。您应该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才是。今后有空的时候,我会带着孩子经常来看您的。”
母亲更加高兴了,“好,好!谢谢你,小余。”
这天晚上,母亲喝了不少的酒,吃完饭后余敏和保姆一起收拾的碗筷,随后余敏又和我母亲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才带着孩子离开。
母亲对我说:“笑,你就找一个像小余这样的女人吧,不要太漂亮,懂事就行。”
以前,母亲对我多次说过这样的事情,虽然我的态度很好,嘴上也一直在答应,但是心里却有些不高兴,还很逆反。而现在,我才真正觉得自己好像是应该去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了。
可是,这一时间哪里又能够找到合适的?我顿时为难起来。我对母亲说道:“妈,您别着急,等我忙过这一段时间后,再抽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妈,您也知道,我现在在婚姻的问题上心里有阴影,我得非常慎重对待这件事情才行。”
母亲叹息着说道:“这倒也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像以前那样,对这件事情老是不上心。”
我连声答应着。我心里在想道:还真是知子莫如母,看来母亲早就知道我以前是在敷衍她。
我们为人子女的,平常很少去注意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我们的其实只有我们的父母。
春秋时,越国宰相范蠡的二儿子在楚国杀子人,被楚国判了死刑,决定秋后处决,范蠡闻讯,急忙准备了千两黄金和一封书信,叫小儿子到楚国请他的结拜兄长——楚国宰相帮忙。
大儿子听到这件事后非常生气,就问父亲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让他去。范蠡对他说:“如果派你去,你二弟必死疑;只须小弟去了才能救活你二弟。”大儿子一听更不服气了:“同样有礼物,有书信,为什么我就办不成?”范蠡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去,临行嘱咐他无论事情能否办成,礼物千万都不要带回来。长子刚一起身,范蠡就叫小儿子买了一口棺材,随后到楚国去接他二哥的尸体回来。
范蠡的长子到楚国后,急忙拜见了宰相,呈上了礼物和书信。第二天,宰相便以楚国将有天灾为借口,上奏楚王释放在押的死囚,以免除灾难。楚王听后便下旨大赦天下。范蠡的大儿子听说弟弟已经获释,心想:何必白白丢掉这千两黄金,便又回到宰相那里取回千两黄金。楚国宰相非常恼怒,于是又对楚王说:“大王大赦天下,本为消灾,岂料有人说我受了范蠡的贿赂,为了范蠡的儿子才提议大赦。如果放了他民愤难平。”楚王听了,就下令斩了范蠡的儿子,等到人头落地的时候,范蠡小儿子运的棺材正好赶到。
范蠡为何能料事如神呢?原来,他的长子是在贫困时期出生的。从小历尽艰辛,深知钱财得来不易,而小儿子却是他发达后出生的,向来挥金如土,对千两黄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所以他知道大儿子一定办不成这件事。
这个故事后来就成为了“知子莫若父”这个成语的来历。不过我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是深表怀疑的。试想:既然范蠡明明知道自己的大儿子会把事情办砸,而且肯定会因此让自己的小儿子失去生命,哪有当父亲的人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而让自己的孩子去面临那么大的风险。范蠡那么聪明的人,而且他被后代的商人奉为祖师爷,像这么聪明的人绝不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
虽然这个故事是真实性有待商榷,但是这个故事告诉人们的道理却是没有问题的。多年前,当我的父母第一次到我省城的家里来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对我的想法和我的有些行为有所了解了,而且他总是站在我的角度在考虑很多问题。后来他非得要回到家乡去,其中的原因就是不想打搅我的生活。只不过他根本不曾想到自己的儿子的生活会那么的混乱。
但是,天底下当父母的人总是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他们对自己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宽容。现在我想起自己的父亲来,心里更是感慨不已。
晚上我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婚姻来。我心里非常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要结婚的话,那首先就得完全断绝掉与林育的那种关系。
现在的我不可能还会像以前那样,在婚姻之外还去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我曾经的过错已经让我内疚了这么多年,如果我再那样去做的话还不如不结婚。
所以,现在我必须要想明白一件事情:我真的愿意为了婚姻而完全断绝与林育的关系吗?如果我一旦真的与她断绝的关系,那么今后就极有可能会面临仕途上的无助。
有一点我的心里还是完全可以相信的,那就是,即使我现在真的与林育断绝了那种关系,她也绝不会因此让我从现有的位子上下去。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她很可能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帮助我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一直以来,有一点在我的内心里面是非常明白的:如果没有林育,现在的我肯定还依然是一个小医生。即使我的能力再强,结果很可能依然是这样。
我的从政之路说到底还是因为特殊的机遇,而我的那个机遇说到底就是林育的给予,或者说是赐予。
所以,说到底还是一个是否值得的问题。此时,我就在反复地问自己:为了婚姻,我值得那样去做吗?
许久之后,我回答自己说:值得,值得的。现在我应该这样去想:没有什么比人生的完整更重要,而人生完整的因素之一就是婚姻。而且,婚姻对于如今的我来讲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事情,它还是我母亲的希望,孩子的需要。
但是,现在我不可能马上去对林育讲这件事情,因为我还没有明确的结婚人选。不过我已经想明白了那个首要的问题了,那么接下来才会去思考第二个问题:谁才是适合我的那个人呢?
我开始去想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些女人。余敏是肯定不可能的了,虽然现在我倒是认为她还比较合适。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且她的男人那么喜欢她,现在更是需要她,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应该去破坏她的家庭。童瑶……她肯定是不会再对我有那样的好感了,而且现在她也不一定再把我当成是自己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我再次在心里叹息。
阮婕,绝对不可以,如果我不知道她以前的那些事情倒是可以考虑。这不是其它什么问题,而是涉及到脸面的事。
苏雯,我还是不能考虑,她是我的下属,我不能让上江市的人在这件事情上说自己的闲话。而且,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闵思维更不可能,我在她面前更加自卑。
哎……我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想不到我冯笑曾经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到如今却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半应该是哪个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