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活动已经开始,高音喇叭里面传来的是主持人正在介绍参加今天庆典活动的贵宾们。果然,这次来的领导的级别不低,教育#部的部长都亲自到了,还有几位司长。此外,省里面四大家的一把手都在。
此刻,我更加觉得自己把江南大学从我们的计划里面遗漏掉了真是一种不应该。这不仅仅是遗漏的问题啊,这应该关乎到我们自己的脸面。
幸好今天来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体育场主席台的附近。这主席台其实就是看台改装的,可是我到了这里后却被学校的保安给拦住了。
我说:“我是省招办的主任,我找何省长的秘书有点事情。”
保安说:“你有入场证吗?”
我心里很是冒火,不过也很无奈,“没有。”
保安说:“那你就不能进去。”
没办法,我只好给何秘书打电话。不过我的心里很不愉快,因为这样的被拒绝让我感到很难堪和没有面子。
“何秘,我在外边进不来。麻烦你出来一下好吗?”电话接通后我说道。
她顿时就笑,“对不起,我让他们学校的领导来接你。我不能离开领导太远。”
我只有在这里等候。不过此刻我心里在想道:假如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医生的话,我的心里会像这样不高兴吗?
这样一想,我心里顿时就释然了。因为我发现自己的这种尴尬与不愉快其实还是因为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的缘故。
何必呢?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你这个省招办主任算什么呢?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内心能够平和起来。
可是我怎么看自己面前的这位保安就怎么的不顺眼,甚至我的脑海里面还禁不住就冒出了一个词来:狗眼看人低。
能够说服自己是一方面,但是我的内心却依然在为声名所累。我发现自己变了,真的变得世俗起来。而自己最大的问题是,我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这种世俗。
不多一会儿我就看见何秘书远远地走来了,她的身旁还有一位身穿黑色西装、打有蓝色条纹领带的中年男人。两个人说笑着正在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很快地,他们两个人就到了我前面的入口处。
“这是江南大学分管招生的秦校长。”何秘书在入口里面的时候就在笑着向我介绍了。
秦校长朝我爽朗地笑道:“冯主任,对不起啊。”随即他去瞪了一眼那位保安,“你怎么搞的?冯主任可是省教委的领导,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保安惶恐地看着他,随即又来看我,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讲出来。我笑着说道:“秦校长,你别批评他了。他这也是在尽他的职责。”
秦校长和何秘书已经从入口处出来了,秦校长来与我握手,“冯主任,对不起。主要是因为你太年轻了,我们这位保安想不到还会有这么年轻的大领导。哈哈!”
这位副校长很会说话。我心里想道。我笑着说道:“秦校长,你真会开玩笑。我算什么大领导啊?”
何秘书这时候对我说道:“冯主任,我已经给何省长说好了。现在我们去秦校长的办公室,我们借一下他的宝地谈那件事情吧。”
我急忙地对秦校长说道:“谢谢了啊,秦校长。”
秦校长笑着说:“小事一件。我去给你们把办公室打开,你们慢慢谈事情。”
我看着他说道:“秦校长,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即刻来问我和何秘书道:“我在的话会影响你们谈事情吗?”
我去看着何秘书。何秘书笑着说:“没事。我们谈的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是关于最近一次接待的事。”
秦校长笑道:“冯主任,那我们一会儿在一起谈吧。我知道,你这位大主任要给我谈的一定是好事情。”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我心里在想:一会儿我给他谈那件事情的时候该考虑一种什么价格呢?
到了秦校长的办公室后他还是主动地离开了一会儿,他告诉我和何秘书说他在旁边的校办等我们谈完了再说。
因为我想到一会儿要与何秘书商量那件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在向他道谢。
“怎么样?何省长有什么指示?”秦校长出去后我即刻问她道。
她说:“你与国家招办的办公室主任沟通的情况我给何省长汇报了,她的意见是我们还是应该量力而行,不能人家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何省长说,这样下去的话今后可能会是一个无底洞。”
我想,何省长的这个意见倒也很有道理,不过......我想了想后说道:“何秘,人家毕竟是我们省招办的顶头上司,而且这次的事情这么重要,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后果就难以设想了。其它的倒也罢了,关键的是花出去的那些经费,还有后续的经费......何秘,有些事情就不需要我讲明了吧?你应该清楚的。”
现在,虽然我明明知道扩招的事情会带来一种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却让我骑虎难下了。所以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这件事情继续地进行下去。否则的话,不仅仅是我的面子上会难看,而且何省长那里也会尴尬的。更何况她还需要我手上的那笔资金呢。
当然,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可以明讲出来的。我当然知道何秘书应该晓得那笔资金的事情,但是我也依然不能在她面前直接地讲出来。那件事情如果真的要较真的话也是一种违规操作,所以大家在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就可以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提醒于她。当然,我提醒她也就是在提醒何省长了。
她思索了一下后随即点头,“是啊。冯主任,其实我觉得吧,何省长的这句话也就是一个原则罢了,具体怎么去掌握还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何省长毕竟是领导,她只能说原则性的话。冯主任,你说是吗?”
我心里在想:虽然你这样在说,可是今后万一出事情了谁还认账?不过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也只能由我们自己做主了。当下属的只能是这样:责任必须得担起来,不出事则罢,出事情了后就只有自己倒霉。如果遇到一位好的领导的话,到时候他还可能出面来替我们说句话,如果遇上了那种只顾自己的领导就麻烦了,说不定到时候他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的。
从前面几次与何省长的接触来看,我觉得她还是一位愿意为下属担当责任的领导。当然,这也算是我的一种期盼,毕竟领导的内心是最难以琢磨的。
我点头道:“是这样。不过何秘书,这件事情还是得麻烦你再去给何省长汇报一下。如果她要叫停的话,我们马上另行考虑。”
现在我只能这样了:如果何省长接下来什么也不说的话,那我就把她这样的态度视为是一种默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