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吗?”电话的那头庄晴在问。
我不想告诉她自己失眠的事实,我说:“刚刚睡着呢。”
她即刻地对我说道:“骗人!我明明听到了电视的声音。”
我急忙地道:“我前面睡觉的时候忘了关电视,结果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现在几点钟了?啊,已经接近两点了。这么晚你打电话来干嘛?想我了?今天不行啊,木娇在你那里呢。”
她笑着说:“那丫头睡着了。她喝醉了。到我家里后吐得一塌糊涂。我替她抹了身体……哈哈!冯笑,我告诉你啊,我替她抹身体的时候悄悄去看了她下面,她真的是c女呢。”
我顿时就觉得她有些邪恶了,“庄晴,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还是学生呢。幸好她睡着了,不然的话她肯定会以为你真的喜欢女孩子呢。”
她不住地在笑,“冯笑,我可是为了你啊。这丫头这么漂亮,而且还是c女,你娶她当老婆的话很合适的。”
我哭笑不得,“庄晴,你别这样啊。这样的玩笑开不得。真的。我不想和你说这件事情了,你这样很不应该。”
我发现自己的话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她说才好。我觉得自己在庄晴面前总是这样语言苍白,词不达意。
她却依然在笑,“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明天她醒来后我问问她,看她是什么意思。”
我顿时大骇,“庄晴,你……”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结果她就挂断了电话。我心里很是不安,于是急忙地给她拨打过去。然而,让我顿时目瞪口呆的是,她竟然已经关机了!
我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不能知晓庄晴的内心了。我还感觉到,现在的她做起事情来似乎太过随意,甚至还有些疯狂。
在忐忑不安中我慢慢地进入到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庄晴打电话,可是让我感到非常不安的是,她竟然还是处于关机的状态。我只好无奈地放弃。
洗漱完毕后正准备下楼去吃饭,结果却忽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冯笑,你在北京的事情办得顺利吗?”父亲问我道。
我回答说:“目前还算是比较顺利的。爸,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父亲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所以我才这样问他。
果然,父亲即刻对我说道:“你妈妈昨天一夜没睡。”
我顿一惊,“出什么事情了?”
父亲说:“她的钱被人骗走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多少钱啊?怎么被骗走的?”
父亲说:“二十多万啊。我和你妈所有的积蓄……”
随后父亲才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昨天下午,母亲在家里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中级法院给父亲发了传票,问收到没有。随后就让母亲听电话提示,按0,转为人工服务,然后就听到了一个女声。
母亲说,我家里的人又没有犯法,怎么可能接到法院的传票?那个女声就让母亲把家里所有人名字报上,说是为了进一步查询。
于是母亲就告诉了对方家里人的名字。对方就说是我父亲的传票。情况是江南建设银行某某支行起诉父亲信用卡透支了五万元,同时还告诉了母亲那什么传票号,还有被刷的卡号,最后说这个案件明天就要开庭。
随后,那女声又说会将电话转入江南省公安局。让母亲向公安局说明情况,然后让公安局开出报案声明单,再联络人民法院执行处,人民法院再通知建行什么的,反正说得很复杂。很快地,电话就转入到了江南省公安局。是一位男性警官接的电话,他首先严厉地说不要因为钱刷多了,就不承认是自己干的,然后就逐一询问了家里所有人的身份证号、姓名及工作单位、家庭电话等。
不多久,刚才那位警官就打电话到了家里的座机上,在与母亲说了两句话后母亲就听到电话里面的那位警官在联系什么总队:“我是01,联系总队。”他随即报上父亲的身份证号,然后向总队查询是否还有以父亲的名义盗用的其他信用卡和其它的案件。然后那人竟然告诉我母亲说我父亲涉及的案件还有洗钱!
随后他挂了那边电话,然后极其严厉地对母亲说,你刚才为什么不报告还有洗钱的事情?你知道这个罪名有多严重吗?这是严重的刑事案件!你丈夫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母亲当时就吓坏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随后那人还问了父亲在哪些银行办理过卡,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母亲竟然真的就把所有的信息告诉了对方,而且在后来对方一步步的询问下还告诉了对方家里银行卡的密码!
再后来对方说还要进一步查实什么的,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母亲随后就跑到了超市去问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情,父亲一听就知道是遇到骗子了,于是急忙去银行查询卡里面的钱,这才发现就在前面几分钟的时候就已经被全部转账了。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我即刻问父亲:“报警了没有?”
父亲说当时就报警了,但是估计要破案很困难,因为银行里面的人告诉父亲说最近已经出现了好几起这样的案件了但是却都没有破案的结果。
我说:“爸,让警察慢慢破案吧。实在破不了案的话也想开点,失财免灾嘛。我房间抽屉里面有张卡,里面有差不多二十多万,你们拿去用就是。”
父亲却说:“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我担心的是,你妈妈就这样在家里呆着,这时间长了很容易出事。昨天晚上她念叨了一夜,说要是家里还有其他人在的话她就不会被骗了。哎!”
我顿时就为难了:这怎么办啊?
随后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在电话里面不住地在哭,我安抚了她很久后她的情绪才好了些。随后我带着郁闷下楼去吃早餐。
下楼的时候我给梁处长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说他已经和老主任在餐厅里面了。
到了餐厅里面的时候梁处长已经给我添好了一碗粥,桌上有鸡蛋、馒头及其它一些东西。我坐下后就去看老主任的脸色,我发现他的情绪好像不大好。
我的心里顿时一沉……
不过我还是问了他,而且是假装没有发现他情绪的不对劲,“老主任,听说您昨天喝多了?情况怎么样?他们怎么说的?”
老主任没有回答我。而此时梁处长却来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在朝我摇头。
我心里更加慌了起来,于是也就不再去顾及老主任的情绪了,即刻地就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们快告诉我啊?”
老主任即刻闷头闷脑地对我说了一句话:“冯主任,这件事情看来是很难办成了。”
虽然我心里早已经有预感,但是当他真的说出来了这样的话后我还是骤然地难受起来,心情顿时一下就落入到了谷底。
随即,老主任讲了他昨天去国家招办的大致情况——
昨天老主任去找到了国家招办的一位副主任,他是老主任多年的朋友。两人见面后没有谈工作,而是在副主任的办公室里面闲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老主任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进一步拉近双方的友情。
那位副主任倒是一位极重感情的人,老主任的方法效果还不错。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位副主任非得要请老主任喝酒,还叫了几位下面曾经与老主任熟悉的处长官员一起陪同。
在桌上的时候老主任才把他这次到北京的意图讲了出来,结果那位副主任当时就说这件事情不可能。老主任问为什么,那位副主任说,招生计划是全国一盘棋,不可能只照顾江南省。即使要照顾也得首先考虑更加落后的省份或者民族地区。
当时老主任心里就慌了,随即问是否有其它的办法。那位副主任回答得很直接,他说这件事情没有商讨的余地,因为涉及到的是政策问题。他还说,虽然国家招办对此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他们在掌握政策的时候不会批准这样的事情。
老主任就更急了,说这件事情江南省政府常务会已经通过了,希望国家招办方面尽量想办法解决一下,而且还说清华大学已经联合江南省招办给他们打了报告,北大也基本上认同了此事。那位副主任苦笑着说,这件事情大学方面的意见没有任何的作用,与此同时他还对老主任说了这样一句话:老李啊,这件事情你们在上政府常务会之前你应该和我沟通一下的嘛,现在可就麻烦了,你的继任者搞出了这样的事情,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
老主任讲到这里的时候即刻非常歉意地对我说道:“冯主任,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啊。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搞得事情没有了一点的回转余地。你这么年轻,又是刚刚到省招办主任的位置,你今后……哎!当时我是想过这件事情肯定很麻烦,但是却相信一定有办法解决,可是谁会想到这事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呢?小冯,我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你啊。昨天和他们吃完了中午饭后我心里很难受,又不好马上给你打电话。下午的时候我又去找了另外一位副主任问了一下情况,结果得到的答复却是一模一样的。小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真的应该提前与他们沟通一下了,然后再把我们的方案提交给省政府常务会。可是,那时候我们又担心先给国家招办讲了此事后省里面又通不过……哎!小冯,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老糊涂了。对不起啊,小冯,这件事情我是没办法了。你看……”
我心里早已经一片冰凉,而且还有一种巨大的压力在朝我袭来。我估计此刻我的脸色肯定是非常的难看。
我竭力地在稳定自己的情绪,随即去看了梁处长一眼,“梁处长,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他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了,他摇头道:“冯主任,看来这件事情是有些麻烦了。”
我苦笑着说:“如果说仅仅是麻烦倒也罢了,问题是我们还得研究一下,这件事情究竟还有没有可能。”
他微微在摇头。
这时候,我心里忽然想到了一点,而当我忽然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顿时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子就产生了一种希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