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为什么?”回复完少女的消息,金圣将手机放回桌角。整个人趴在桌上,无奈地呼着气。“我感觉自己很怪。”
“怎么了?”张俊晟难得会主动关心他。“身体不舒服?”
“应该是太累了吧。”金圣说着便挺直了身子,“在歌词方面投入的时间太多了,结果。”他苦笑着望向旁边,脚边堆满了废弃的词谱。
“毫无进展嘛……”张俊晟喃喃道,“有的时候太急反而越没有成果,华夏不是有句话嘛,‘慢工出细活’!”接着他便建议金圣今夜好好睡一觉,等有灵感的时候再尝试填词的工作。
“也只有这样了。啊--------”金圣伸了个懒腰,“睡觉去了。”
在刚起身的时候,手机响起了一段旋律,是他最近听的那首《parklife》。
是谁在这么晚还打电话。金圣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微微瞪着眼睛,随机迅速拨通了电话。
“喂,圣,这么还晚打你电话真是不好意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没事,正好我还不是很困。”金圣走进书房的窗台。昏暗的夜色里,整个城市正逐渐陷入了沉睡。
“你好久没跟我联系了,圣。”那人话语中多了几分淡淡的落寞。“是不打算把我当朋友了吗?”
“当然不是了,重晔。”金圣否认道。“最近在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你这个臭小子真是不够意思。如果不是定延告诉我们,恐怕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你通过了‘legendary’的面试。”
听着他略带不满的话语,金圣苦笑着回道:“因为我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
“不说了,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他的态度随即变得缓和。
“跟在前辈身后学习,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金圣说道。“都对我挺友好的!”
“毕竟你可是他们社长亲自推荐的人,我想应该没有谁会笨到来找你麻烦。”
“听上去倒像是在讽刺呢。”金圣说着将手搭在玻璃窗上。
“没有的事,祝贺你啊,距离梦想又进了一步。”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声,这份久违的熟悉感。
“不过。你这么晚打我电话,到底有什么事啊?”金圣将谈话带回正题。
“你还记得毕业晚会上我跟你说的话吗?”
“emmm……”金圣仔细思索着。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出国留学一段时间。等等。”意识到什么,金圣突然大叫起来,“是今天的机票?”
“是啊,本来应该是年底的,但因为我那个顽固的老爸,提前了一个多月。”
“这也太突然了吧。”金圣轻声嘀咕了一句,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连跟大家告别都来不及。”
“本来这次离开我就想着低调点。”李重晔淡然一笑。“不想搞得多大阵仗。”
仔细想想,他一贯喜欢低调,这点也从未改变。
“你在哪个机场?”金圣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我还在去机场的路上呢。你这个臭小子不会想来送别我吧?”
“这不肯定的嘛!”金圣伸手要去拿挂在座椅上的外套,“哪儿有朋友不送行的道理。”
李重晔发出了啧啧声,笑道:“你有这个心意就足够了,圣!我现在也快到机场了。”
“重晔,你……”金圣外套穿到一半便停下了。
“祝你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最后他也朝自己道别。同时还补充了一句,“等过段时间我回国,到时再联系吧!”
“等等!喂,喂?”那头的人便挂断了电话,金圣紧握电话的手缓缓放下。
“阿一西!这都什么事啊。”金圣紧咬着嘴唇,手盖在脸上,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看来他是真的很重视你这个朋友呢。”
“今天真是烦躁!”先是自己和林娜琏的关系被人发现,然后最好的朋友突然就去了别国留学,金圣的心情可谓是跌到了谷底。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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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这通电话后,李重晔便感觉了却了一桩心事。于是他便将手机关机。一会儿就要上飞机了。
“重晔,你刚才是在跟谁打电话啊?”坐在驾驶座一个鬓角发白的人这时抬起头,透过后视镜望着他。
“一个朋友。”李重晔笑着答道。“目前他进入了‘legendary’。”
那人呵呵一笑。“前几天我们还跟这个公司谈过一些合作,那你这个朋友真了不起哦。”
“他的确是个天才。但就是性格有点不讨喜。”
“他性格怎么了?”
“他太缺乏自信了,如果能处理性格上的问题,我想他肯定会是个优秀的制作人。”
“人都会成长的。”那人安慰道。“没有人一开始就屹立于巅峰,都是一路摸索上来。”
“这么说也是啊。”他肘抵着车窗,手托起了脸,望向外面,以后这样的夜景很少能看到了。
“没想到最后我还是听从了老头子的安排。”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坐在前面的中年人听。
“老师这也算是为你好,毕竟你的头脑如果放弃经商,实在是浪费。”
“算了。”李重晔呼地叹着长气,“其实这些都无所谓了。”
“你能这么想,老师会很高兴的。”那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驶入了高架的一处匝道。
“不过有一点让我很在意。”
“什么?”
“就是老头子啊。”李重晔撇了撇嘴角。“儿子今晚就要搭飞机走了,他就舍不得亲自来送次行吗?”
那人闻言叹了口长气,“重晔,老师现在也是分身乏术,因为有件事必须得处理。”
“因为那件事吗?”李重晔问道。
那人沉默地点了点头,“就最近因为这件事,公司里的领导层可谓是不怎么太平,有些人质疑老师看人的眼光,而也有些不安分的人也在蠢蠢欲动。他们想用这件事借题发挥,想联合公司其他的股东来削弱老师在公司的话语权。”
“一帮吃里扒外的东西!”李重晔咬牙说道。
“所以你应该能明白老师目前的处境了吧?”
李重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毕竟父亲这个要强的人,可不想让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毁在那些外人手中。
“你能明白这点就好。”车又路过两处红绿灯,仁川机场赫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