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苍穹林间,一座精细庭院坐落于间,四周奇大无比的树木环绕遮掩,即便是正当晌午,这阳光也被阻隔在这林子之外,庭院雾气氤氲,但尽管如此,也掩不住庭院的精致,绝非华美却无比精细。
庭院寂寂,只有那点点风声扫动树叶,厢房内隐隐传来声线。
"少主的伤势..."这个声音还未说罢话,便被打断。
吴双面容略显苍白,平静地道:"伤已至此。"
"府中亦有医师,少主这..."
"府中?"吴双依旧平淡地复了一句道:"已不可尽信了,这伤本少主自有主张,且不可声张。"
"是,属下明白。"黑衣男子恭敬地答道,虽口上如此,可眉宇之间总也紧锁着。
待黑衣男子退下后,吴双闭目养神,身旁的香炉里焚着白芨、紫珠调配而成的香料,用以抑制体内的血气。
香炉内不断涌出乳色烟波,气味略微辛鼻,才一转念,吴双胸口一闷,口中便串起一股子腥甜血气,几番压制,才将那血气止住。
这毒伤不容小觑,吴双收了收心神,却止不住暗念远在都城云府中的那女子,此番,吴双更加坚定了当初留湛清在云玉简身边,护其周全的想法,事态愈发险恶了。
若警告了云玉简,势必将她拉入这无边漩涡中来,可若不相告,只怕当年江氏之死便是永无明朗之日了,吴双心中有一丝混乱。
这座庭院本是天府一处隐蔽别院,自己已多年未曾踏足,若非这毒伤,也不致滞留于此。
云府,琉璃殿。
殿顶的琉璃已被那工匠换做春意浅绿,殿中处处透着生气,墙沿脚已布了鲜花盆景,这浅绿花红,好似在那满山春野之中。
瓣碧妈妈指挥着婢女小厮坐着准备,老夫人早已坐在了主座之上,亲自督着这一切。
瓣碧妈妈关切道:"夫人,可不交给下人来做,可得仔细着身子呢。"
"瓣碧,老身已然多年不至主事,凡外事便是交与崇山,可这内事,可就由不得那些个人儿了。"云老夫人呷了口春茶继续道:"总不至叫那北国的小辈们看云府的笑话。"
瓣碧心知肚明,只怕是云老夫人是信不过大夫人傅氏了,加之南北两国早年并不相往,自是不肯在北国太子面前失了颜面。
只得道:"夫人您在此,谁敢造次?只是奴婢心揪着呢。"
"何?"云老夫人浅笑着问了句。
瓣碧妈妈似有些赌气地道:"奴婢揪心夫人不仔细身子。"
"你同我多年,知我才是。"云老夫人言及此,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这瓣碧是自己的陪嫁丫头,在自己身旁多年,始终未嫁,于女子而言,便是最大罪过。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吴妈妈咋咋呼呼地嚷骂着一名年岁尚小的婢女,婢女慌慌张张,惊恐地连连求饶。
云老夫人示意瓣碧妈妈去看看,瓣碧妈妈上前询问,得知这婢女不小心撞到吴妈妈,只见这婢女面色都已发了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