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十四说了他曾见识过的一道桂花美食,恰巧,女座这边就推举二小姐来说首诗句,应应景,也是热闹一番了。”长公主慢慢说道。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长公主就说到:“二小姐坐下吧,如此惊才绝艳的诗句到真是配得上‘咏絮之才’了。”
叶楚兮看了看狐狸表哥,眉毛弯弯,施了一礼,在众多姑娘羡慕的阳光下,慢慢坐了下去。
转过身子,颀长的身子施施然入座,侧过脑袋,看了看刚才膝盖痛的男子,脸色还不是很好,但是也没有嚎叫了,视线顿了顿,回转回来。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下一次爷就真拔拔你的牙看看是不是狗牙。
慕容胜凛了凛双目,沈梓默,他怎么会来,这人素来潇洒惯了,又不为人情所累,加上背后有着英德王府和镇南将军府,就连自己这个皇子都是不敢轻易的罪的。
看了看刚刚坐下的叶楚兮,慕容胜眼睛亮了亮,说来自己也有所耳闻,仁义侯府乱糟糟的事,这二小姐差点就成了庶出小姐,不过后来多亏英德王府出手震慑,方才制止,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二小姐不简单啊。有意思,拿着酒樽就开始喝的慕容胜眼中闪过玩味的笑。
一直悄悄注视着慕容胜的邢安安一脸愤恨的瞪着叶楚兮,凭什么,静能让二殿下如此看你,算什么东西。怒气难平的邢安安胸膛是一起一伏。
叶楚柔无意间看到,嘴角扬起了笑意,随机继续作壁上观。
贵女们看到自己心目中的默公子为这个二小姐出言解围,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二小姐的身份,才是真真正正的侯府嫡女,亲哥哥是羽公子,表哥又是默公子,此等好事,竟让她一人占全了。
又纷纷思索,是不是应该讨好一下,这样,也能离公子近一点毕竟,近水楼台啊。
叶楚兮一看就知道这群姑娘没想什么好事,于是端坐着,欣赏着重新跳起来的舞蹈,目不斜视,专心致志。
慕容凌看向沈梓默,这男子举手投足,尽是风情,洁白莹润的手腕在举起酒樽时,衣袖退下的时候显露出来,端的是美景,心中暗叹,不怪呼叶清羽说自己的这个表兄非比寻常,若以一字来冠之,非‘魅’不可,妖字不足以形容,就像《志异记》里记载的那样,他不是书生,而是妖狐化身的精怪,吸灵气而活的那种。
沈梓默注意到了慕容凌的视线,两两相视,沈梓默斜笑着举起酒樽,轻点头,慕容凌回以点头,举起酒樽,各自饮下,收回视线的慕容凌不禁多想,这刚正不阿的英德老侯爷怎么会有这么艳绝天下的子孙,着实费解。
宴席就在饮酒赏歌舞中结束了,长公主带着儿子原青岩先去更衣了,众人三三两两的说着话,这个时间就是给众人缓解的,嗯,详细点就是解决身体需求的,酒喝多的,可以小解之类的。
女子们虽说一直带着面纱,不曾饮酒,但是跪坐了这么久,身体也是受不了,于是各自一团,在花园中转转,活动一下筋骨。
叶楚兮以散步为由,推脱了想要围上来的一众贵女,向叶楚柔说了一声,便在浣月服侍之下转身向着花园某个方位走去。
浣月和浣清浣溟等在来之前就已经将长公主府路线熟记心中了,虽说看似是随便选的,实则浣月心中早有定数,小姐不喜人多,况花园环环绕绕的,万变不离其宗,总归出路都是相通的。
浣月搀扶着叶楚兮一步一步走着,渐渐的周围已经没人了,浣月望了望小姐的脸,小姐又出神了,于是只能先将小姐待到最近的一棵树下,先吹吹风。
这棵树并非桂花树,黄色的叶子竟是像一把把小扇子,风吹过,便会落了一地,浣月定睛看着,竟还有圆圆的小果子。“这是什么树啊,生的好生漂亮。”不知不觉就将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银杏树。”清脆的女声回答道。
浣月转头,欢喜的说:“小姐。”
浅笑着拍拍浣月的手背,叶楚兮回过了神来,“或者说叫‘公孙树’更为恰当,意在‘公种而孙得食’。”
“啊,”浣月惊讶的说,“莫非这地上的一个果子要许多年头。”抬起头,仰望着树上的繁茂枝叶,“这么说来,小姐,这棵树怕是已经很老了。”
“噗嗤,”叶楚兮笑出了声,“当然了,这种树生长极慢,但寿命却很长,从栽下它到结果,至少得二十余年,若是像这样的,”叶楚兮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地上的散落着的白果,“至少需得四十余年,看这棵树,怕是已经百年树龄了,可不是很老了吗?”叶楚兮伸出手指,点了点浣月的小脑袋。
浣月点点头,敬佩的看向叶楚兮:“我家小姐,懂得可真多。”说完,浣月问到,“小姐可要接着往前走走,瞧着前面也不错。”
“不了,就在这树下待会儿吧,我瞧着这棵树,很是亲切,仿佛以前见过。”叶楚兮伸出手,掌心朝上,接住了一片飘落的叶子,小小的黄金扇子躺在叶楚兮的掌心,有什么回忆正破土而出。
对啊,自己怎么会忘掉呢,那么不堪回首的经历,怎么会想不起来呢,不过,只怕不是想不起来,而是内心深处,不愿回想罢了。
那时的自己不谙世事,跟随继母,也就是顺利上位的司马娇还有其他姐妹来了这长公主府,一路克己守礼,却不知有人针对着自己设下了圈套。
宴会上让自己作诗词,许多的贵女们起哄,可那时自己并未曾入学堂,与哥哥关系也是在司马娇的教唆下渐渐疏远,哥哥就是想教自己也是有心无力,自己当然是出了丑,闹了很大的笑话,就算自己有着一张漂亮脸蛋,不过是被人称作‘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再后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