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既然田御医也说了这药乃是好物,不如加热一下,祖母重新喝了,对身体好。”叶楚兮这般一说,老夫人点点头,嬷嬷示意一旁的丫鬟端了药要重新下去加热了。
叶楚兮的话倒是让叶南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田御医,又看了看司马娇,叶南城眼前一亮,对啊,田御医难得请到一次,别的不说,若是能为娇儿看一看,多一层保障嘛。
“不知,田御医可不可以为本侯的二夫人问诊一下,二夫人怀孕月余,但是近日却动了胎气,本候很是担心,恰好田御医杏林妙手,二夫人若是能够得到您开的药方,本侯也安心不少。”叶南城想的不错,一般人很难请到田御医,既然今日来到自己府上,便是好事,刚才为母亲问了诊,加上叶楚兮的话,叶南城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法子甚妙。
早知道,田御医写出的药方子,效果胜于其他人的数倍呢,不敢比。
叶南城的出发点很好,正中了叶楚兮的下怀,叶楚兮举起茶杯,轻轻喝茶之时,嘴角的笑意掩盖住了。
很好,好戏要开场了。
与此同时,听到老爷说的这话的司马娇犹如晴天霹雳,若说刚才,叶楚兮是一脸苍白,那么现在司马娇的脸色便是面无血色。因为怀了身孕,所以不便施脂粉的司马娇,瞧起来气色与以前便有些不太一样,更别说现在这样看过去,越发的有些惊悚。
一旁一旁的司马娇的奶娘莫氏已经愣住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赶忙钻着拳头,施了一礼,“回禀老爷,二夫人一向是由府中大夫问诊的,况二夫人身子一向较好,就不必劳烦田御医了。”
“身子较好?你这话也能说得出来,我就是不常出去也知道,三天两头的动胎气,身子能好吗?”老夫人看着司马娇,真是不知好歹,有些我的小金孙,却不好好养着,成天上蹿下跳的,成何体统!
“不用多说,能让田御医来问诊,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娇儿,”叶南城看着司马娇,“还不伸出胳膊,让田御医为你诊诊脉。”
司马娇已经听不到了,她听不到除了自己的心跳以外的任何声音,心跳如擂鼓一般击打着,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似乎要将自己淹没。
田御医看着司马娇的样子,还有有些颤抖的身体,摸着胡子,叹息了一口气,“瞧这位夫人的症状有点像是受惊过度啊,若真的是月余,可不能出问题,怀胎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时间,不可有半点闪失。”
听了田御医的话,叶南城点点头。
一旁的莫氏汗如雨下,脸上也与司马娇并无差别了,都是极度苍白的。
即便她出言阻止,叶南城也是没有点头,况且叶南城拍板定案的事儿,她一个小小的奶娘有什么用呢?
可是眼看着田御医重新打开了医药的箱子,取出了诊脉用的东西,莫事已经有些眩晕了,千万不可以,千万不可以被诊,若是大夫的手诊上去,那么一切就完了。
而此时的司马娇在干什么呢?她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因为太过紧张,手指互相被指甲抠破流出了血都没有察觉到,口干舌燥,只觉得眼前发花,如果自己现在能昏过去就更好了,只是如果自己昏了过去,若被问诊那就更不好了,无可挽回的后果。
整个房间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司马娇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紧紧的握着自己两只手,衣袖之内,仿佛谁也不能把她们把两只手分开一半。
有花香从院子里飘了进来,不过司马娇是闻不到的,也没有心情去闻。
叶楚兮嗅了一口玉兰的清香,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盏,关切的看着司马娇,“父亲,二娘若不是动了胎气?这般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心忧。”既然都这样了,自己天上一把火,让真相浮现的更快一些吧。
听到叶楚兮说这话,老夫人也着急不已,这肚子里可是自己的金孙呢,赶忙的对着田御医说道,“御医赶紧的动手吧,别耽搁了。”
老夫人太过紧张,大喘着气,一旁的嬷嬷赶忙为她顺着气。这个时间丫鬟已经将汤药重新加热之后重端了上来。
嬷嬷服侍着老夫人重新用药后,老夫人因为想知道司马娇身体的原因,于是很是爽快的喝完药之后,看着丫鬟撤下去汤药,老夫人重新看着司马娇,“怎么这么磨蹭,也不想顾及一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人没好气的吃着蜜饯,将口中汤药的苦味驱逐出去。
看了一眼身旁的嬷嬷,嬷嬷点点头,府中房中的丫鬟们上前,两个丫鬟使了力气,也没有将司马娇的双手从衣袖中拽出来,老夫人生气了,冷哼一声,那嬷嬷上前,一个巧劲,便将司马娇的两只手拽到了桌面之上,即便是放在桌子上,两只手也是紧紧的握着的。
这个嬷嬷是学过一些武功的,所以手劲大了一些,点准了司马娇手上的几个穴道,轻轻过去之后,司马娇的两只手便不由自主的松开来。
嬷嬷将司马娇右手放在田御医的身前,铺上丝帕,手没有离开,就是为了以防司马娇收回手。
田御医伸手,搭上脉搏,开始闭目诊脉,莫氏已经几近晕厥了,腿软的已经滑落到了地上,不过此时没人注意到她,大家都注意着司马娇以及她肚子里的胎儿。
莫氏恍惚之间,瞧见了司马教的手被放在了桌子上,瞧见了田御医为她诊脉的样子,完了!莫氏心中一声哀叹,一切都完了。
‘呲~’田御医吸了一口凉气,眼神中带着慎重,站起身子,换了坐姿重新换了一只手诊脉,脉相不像是有喜啊?
“换另一只手。”田御医想了想,说道。
嬷嬷点头,将司马娇的左手放上去,田御医搭手。
不对,田御医终于确定了,刚才自己换手诊脉,本以为是有失误,自己才没有看出来,月余的胎儿脉相确实不太明显,可是自己行医问诊数十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