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江浩然自顾地说着话,所以并没有抬头看到浣月这边神情,“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吗?落魄无比。”
“好像是因为赌博输了。”浣月其实镇定了一些,那件事情只有自己和小姐知道。司马怙的事情当时是满城风雨,都说一个特别有钱的公子哥将他榨干了,就因为要赔偿赌资,府中二夫人还连夜将几件值钱的物件送出了府来着。
“那姑娘知道,他和什么人赌博吗?”江浩然又甩出来一个问题。
不知为什么的浣月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直直的看着,江浩然时,两人四目相对江浩然点了点头,浣月突然觉得有些想哭,但是她低下头来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还有外人在,自己不能哭出来。
抿了一口茶,江浩然将茶杯放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不错,姑娘想必也已经猜到了,是他。不过可惜,姑娘并没有看到,连却一个人,对赌了那么一堆,除了司马怙,还有几家与他平日的一起为非作歹,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司马怙他们家的商铺也倒塌了,如今成了平民,现在已经进了监狱。”江浩然没有告诉浣月,那次对赌中紧张的经过,他想浣月也无需知道具体,只要知道连却是为了她。
“我不知道,那个司马怙是否曾经的罪过姑娘你,但是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连却。”暴风雨掩盖在一张脸下,山雨欲来的感觉。
屋子一角,花瓶有连却亲自剪下来的木兰,散发着清香。
那是连接选了好几个地方,太近了不好,太远了不好,最后放在这里的。连却觉得浣月既然无法出去,就让她多闻闻这些花也好。
江浩然看到的时候,感叹不已,他看到的是花,也是连却的用情。
“前阵子收到消息,连却此次中了探花,我很惊讶。”
浣月开始听江浩然的详细叙述。
这个世上万俟一族揽世间财富,本身风险就极强,若非世代累积,能人在旁,也无法护得了这么久。而万俟一族世代单传,连却一出生身上就承担了担子,即要衡量又要保护。
即要衡量各国局势,又要护天下商人,这是从他出生就注定了的宿命。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入朝,我打听了很久也没打听出什么,所以我想冒昧的问一句姑娘,是否以前发生过什么?”江浩然突然的话题一转。
想着江浩然说的话,浣月有些迷茫,江浩然吸了一口凉气,喝起茶来,“就是,连却和你之间有没有因为什么当官的儿,嗯……”剩下的话江浩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做了手势示意,左手和右手两只食指,然后分开的样子。
灵光一闪,浣月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一次,就是小公子的满月宴的时候,自己奉小姐之名,去前院找凌王殿下,因为当时原郡王睡着了,可是没找到凌王殿下却碰到了一位官员,那官员看自己的眼神极为不对,还好连却挡住了自己,只是那官员对连却也很不客气,幸好后来有大公子过来回转。
“……事情就是这样。”浣月能想到他俩之间,因为官员这点事就这一件,或许说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儿。
本来嘛,自己是奴婢,即便任何一位主子或者府上做客的客人说话,自己也得恭敬着,这也没什么的。
“我就说,”江浩然站了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就说他怎么无缘无故的,要在天铭王朝插上一手,好好做他的商人好吗?”
他这样的举动和话语,让浣月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不好吗?做官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江浩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太过大声,看到浣月又压低了声音,“凭着万俟一族的实力,他万俟大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非得入了天铭王朝插上这一脚。”
如今的天铭皇位之争甚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说还有外国虎视眈眈想要分上一杯羹,稍有不慎便会深陷这泥潭之中。
就是因为皇族永远是最不稳定的。所以万商之首万俟一族看似谁都不亲近,哪一国都不清净,却反而最稳固。
可连却打乱了这个趋势,他如今入了朝,也就表明他支持天铭,那么相应的万俟族中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因为江浩然说的激动,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浣月心中一紧,忍着腿间的痛,走到他身旁。
“请少东家告诉我,什么准备?”
江浩然看着浣月苍白的脸,有些不想说出口,“算了,算了,”他实在,无法拒绝,再说了,这姑娘是连却认定的媳妇,以后必定要共患难,共富贵的,所以早晚都得知道,早知道也能早点准备呢,“他会面临,除了天铭外,诸多国家的暗杀。”
轰的一声,浣月脑海里仿佛有个爆竹爆炸了,但是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了。暗杀,浣月,只是做了口型,她并没有说出话来,但不妨碍江浩然能读懂她的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暗杀,他又没有害过谁。”说这话的时候,浣月的嘴已经在颤抖了,“就是因为他做了官吗?商人怎么就做不了官了?那些有了钱的商,还不是买官了。”
“小商人做官,可以,可他万俟连却不行,万商之首,一举一动,会影响天下,这不是仅仅一个天铭王朝,包括周边诸多的国家,也时刻关注着。”
而现在他的举动,就算不明说,所有人也会觉得,目前在支持天铭王朝。那么自然,这个强有力的支撑是别的国家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连却必然是他国眼中钉。
江浩然没有提到浣月的回答,他听到了啜泣之声,觉得不好意思的江浩然转身看着浣月。
自己本意只是想将一些明白事儿告诉浣月让她有个准备,而并没有想说哭她呀。而且,连却说过这姑娘战斗力很强的,怎么自己说了两句,就就,就,就这样了。
是本人吧?江浩然挪着脚步挪到一旁,桌子旁,取了扇子,打开扇着风,他就不会好心,